要是兩位堂哥對不起大伯,父親知道的話,肯定會不樂意,而且會說幾句公道話,自己也會站在父親那一邊!
不管堂哥怎麼樣,最起碼他們得孝順大伯,對的起他們自己的父母。
“你們兩個這樣吞吞吐吐的,這是沒把我這個二叔當成一家人看了,你們這是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對我講?還有你們的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王順這話說的就比較嚴厲了,而且配上他那嚴肅的外貌,讓他的兩個侄子心裡一緊,彼此相互對視一眼後,似乎在向對方討主意。
王凡看了一眼兩個堂哥,心裡已經明白,對於大伯的事情,這兩個堂哥肯定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但是卻不肯說,那麼難道是他們兄弟兩人對不起大伯?
“大哥二哥,其實體發授之於父母,家裡的老人可能年紀大了,可能不能幫你掙錢,也許在你們眼裡是拖累的,但是你們的生命可都是來源於父母,沒有理由對他們不孝順……”
王凡的臉上也滿是不悅,因爲猜不出來兩個堂哥是想隱瞞着什麼,所以他的話也有點重,這王平王義要是不說實話的話,王凡也不會這樣輕易罷休。
王平扭頭看了一眼大哥王義,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責着他,這讓王義本來有點紅的臉上,霎時間就像是充血一樣,變得紅通通的,臉更是低着不敢擡起來。
看這個樣子,大伯的事情好像跟大堂哥王義有點關係。王凡詢問的眼神就瞟了過去,懷疑的看着王義。
“大哥,大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這次回來了,要是有事的話,大家商量合計一下也就是了,有事還是說出來吧,憋在心裡也不是個事!”
既然看樣子問題出在王義的身上。王凡就多說了一句,總得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才行!
王凡這話一說,王義重要是站不住了,他擡起了頭,然後用手啪的一聲,一下子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那一巴掌聲音又響又脆。離開王義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字,又紅又白十分的顯眼。
“大哥,你這是幹嘛,那事情是爸自己要去做的,這也不能怪你,你別這樣了!”王平一見自己的大哥這樣自己打自己。他心裡一疼,忙喊了一聲。
“我沒用,我沒出息,讓爸這麼大年紀了還這樣的受罪,我真的是沒有用,我問心有愧呀,我真的是該死。該死!”
王義一邊說着話,一邊用手打着自己,並且痛心疾首,臉上顯得十分的痛苦,這讓王順一家都是大吃一驚,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王義這樣的自責,自己用手打自己的臉?
“有話好好說。你不要這樣,讓二叔心裡也不好受,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能這樣了?”
“大哥別這樣,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何必要這樣的自責,有話說出來大家幫着想點辦法。總比你一個人好辦一點!”
“這大侄子怎麼這樣,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這樣看着就讓人心焦!”
說什麼話的都有,因爲王凡一家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王義自己打自己耳光,而且還是照着自己的臉打下去,這不是做了非常對不起他父親的事情,王義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王義這樣做?王凡心裡都在犯嘀咕,因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義聽着王凡一家人說的話,臉上是一陣白一陣紅,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把藏在心裡,關於王凡大伯,也即是他的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雖然是家裡的老大,這些年在家給人做建築,但是也沒有什麼本事,只是在縣城或者鎮子上給人建房子,幫一點小工,賺一點錢供家裡人用,還有孩子們讀書!
家裡的情況二叔你們也知道,雖然我掙錢不多,但是總想着一家人能在一起,所以沒有出去打工,而是留在家裡給人做事。
因爲在家呆的久了,我學會了給房子貼外牆磚和室內磚,因爲這是技術活,工資比一般的泥瓦匠要高几十塊錢。
今年本來在家的時候,活還不錯,在一個姓蔣的工地老闆那裡,做了一年的活,有貼外牆磚的活我都是搶着幹,爲得就是多那幾十塊錢。”
王義的聲音非常的低,他說的貼外牆磚的活王凡也知道,就是那種建起幾十層或者十幾層的樓房,上面搭建一個腳手架,然後工人繫着安全帶子,然後站在腳手架上,一小塊一小塊的給房子貼外牆磚。
那種外牆磚有的非常小,有的還要貼出什麼圖案出來,加上在那麼高的地方,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膽子小一點或者有恐高症的人,站在那麼高的地方,不要說做事,恐怕兩條腿都站不穩,嚇都嚇死了!
有人說搬磚的人辛苦,但是和王義說的那個工作一比較起來,這已經是很好的一個工作了,搬磚勞動強度雖然大,但是卻沒有性命危險。
這個貼外牆磚的活,工資雖然高那幾十塊,但那可是拿着性命在開玩笑,隨便大意一點,很有可能就會出事的。
只是王凡他們問了是大伯現況,和大堂哥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了?這一點不但王順覺得納悶,就連王凡也覺得心裡想不明白。
好在大堂哥王義很快又接着說起事情。
“我今年一直都有活做,所以今年算下來也掙了不少錢,差不多一年有六萬多塊了,這在我們農村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我心裡一直都美滋滋的,想着今年給老婆孩子都能買點東西了。
但是從上半年的時候,我那個工頭說因爲老闆沒有給他結賬,他的錢都壓在了房子材料上了,所以我們沒月的工資不能全部結完,只能給我每月一千塊,剩下的錢年底的時候全部結清!
那個蔣老闆是隔壁鎮子上的,做了很多年的建築,掙了不少錢,他在縣城有一棟別墅,裝修的特別豪華,還有一輛奔馳的車,一輛奧迪的車,也算的上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怕他跑了,所以我當時就答應了。
從上半年開始,我沒月就領一千塊錢,剩下大約有四千塊都壓在他那裡了,我想着等到年底把那五萬多塊錢,一起拿回來,然後一把交給你大嫂,拿到銀行存起來,以後孩子們讀書蓋房子娶媳婦都得用大錢。
上個月天氣太冷了,工地有些活根本不能做,而那蔣老闆也交付了一期的工程,我們那些工人就像他要工錢。”
王義說到這裡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王凡眉頭不易察覺的都動了一下,看大堂哥這意思,難道又是工地老闆拖欠工資?
爲什麼到了年底,到處都是拖欠工資的,那些老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是賺錢的生意,那些工人的血汗錢,爲什麼總是壓着不給他們?
“你們要到了工錢沒有?那個姓蔣的既然就在縣城,你們還知道他住的地方,知道他的車,要工錢應該不難纔是?”
王凡想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一邊他的父母也覺得既然是一個縣城的,而且還是一個鎮子上的,工人要血汗錢,應該不是很難吧,王義不是說人家有別墅,有兩輛豪車嗎?
“不難?那是不難纔怪,我從上月開始就找那個蔣老闆要工錢,但是要了一個多月,居然只是拿到兩千快,還剩下五萬塊沒有給我,他說現在沒錢,拿到了錢就是砸鍋賣鐵都給我發工資1
可是這眼看只剩下十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手裡只有兩千塊,我這一家大小都望着我,孩子再窮一年也得給買套新衣服吧,這過年總得買點豬肉和魚,現在東西這麼貴,兩千塊錢這什麼都不夠!
這還不算什麼,你大侄子年後就要報名開學了,這上高中的學費一學期就得好幾千塊,我們就是不過年,這省下來的錢也不夠他的學費了!
你大嫂子天天在家嘮叨,和我吵架,這也不怪她,沒錢這家裡生活怎麼辦?這要是這一年生懶好吃也就罷了,但是我明明是拿命在拼命的做事,怎麼到年底就拿不到錢了??
我是實在不甘心,前些天我又跑到縣城找那個蔣老闆要工錢,都把他堵在屋子裡了,可是好說歹說,那個老闆都說他沒有錢,我是氣的五尺高的漢子,在人家別墅的屋檐下痛哭了一場,我是沒有出息呀!
一個大男人,一年掙得錢不夠老婆孩子用,連自己應得的一點錢都要不回來,我真的是沒用,有時候覺得實在是憋屈,太憋屈了!“
王義說起這話的時候,一邊的王順只覺得眼角酸酸的,大侄子心裡肯定是苦死了,但是這事一直他埋藏在心裡不肯說,今天要不是追問王凡大伯的事情,王義肯定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孩子,你真的受委屈了,這個什麼蔣老闆真的太不像話了,要過年了工人工資怎能老是拖着不發,他難道就不會問心有愧?只是這事情跟我大哥有什麼關係?
王順此時也有點迷糊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