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深處漩渦之中,雖然憑藉絕對的速度,勉強還能自保,但想掙脫這磨盤的漩渦之力,竟然也是辦不到。
一時間,江塵輕輕釦住一枚時空符印。
只要他察覺到致命的危機,不管現場情況如何,他就立刻會捏碎時空符印,直接傳送回琉璃王塔主塔的傳承六宮中。
好在,這漩渦的席捲力雖然霸道,卻沒有直接發動致命的攻擊。江塵捏着時空符印,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這種搖搖欲墜的席捲感,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結束了。下一刻,所有人都掉入了一片血紅色的紅霧中。
這片紅霧的顏色,便如那妙公子魔化之後的顏色完全一致。只是這片紅霧更加濃郁,更加妖異,更加陰森。
如果說妙公子的魔化,僅僅只能讓人覺得不舒服,那麼此刻這紅霧區域,便是讓人情不自禁覺得毛骨悚然。
一個個摔在紅霧之中,卻發現那漩渦的吸力,卻是消失不見了。
那漩渦的吸力一消失,所有人都恢復了行動力。在紅霧之中,沒有修煉瞳術的人,可視度幾乎是不會超過一丈。
而修煉了瞳術的人,也頂多是能看到周圍十丈的距離。
即便是江塵,修煉了天目神瞳加邪惡金眼,若不是全力施展的話,也頂多只能看到二三十丈距離。
全力施展瞳術的話,江塵一下子大概能夠看到六十丈開外。
只是,這六十丈範圍內,依舊是一片紅霧,沒有任何生靈,也沒有任何道具,甚至連一草一木也看不到。
彷彿忽然之間,他們就進入了一個霧海之中。
江塵心中也是驚訝,不過以他的神識觀察,立刻就察覺到,這應該是一個陣法。
否則的話,視線所及,不可能六十丈範圍內,一點草木都看不到,甚至除了紅霧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這一定是一個陣法,這可怕霧海,一定是翠華軒主操控。”江塵暗暗猜測,他手裡捏着時空符印,哪怕是再強的束縛,他也能遁破虛空,離開此地。
不過江塵並不打算現在就離開,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着那土屬性寶物去了。
既然那巨石陣能夠高速運轉,同時伴隨着強大的大地脈動之勢。那麼至少說明,這土屬性寶物,應該就在這附近一帶。
到底在什麼地方?
江塵在陣法之中游弋,四處查探起來。只是,無論他如何用神識搜索,看到的始終是一片片紅色的霧海。
觀察一陣之後,江塵更加確定,這絕對是一個陣法。要找到那土屬性寶物,必須破開這陣法的障眼法。
江塵心中犯難,他自信可以逃離此地,但要破開陣法,同時要帶着土屬性寶物,這難度就大了。
“看來,要得到這寶物,絕沒有那麼容易。”江塵心中思忖,“只是,既然來了,若是空手而回,又讓這魔帝甦醒,我便是走了,也是心有不甘。富貴險中求,哪怕冒一點風險,也定要將那寶物奪走。”
一時間,江塵也是定下了目標。
巨石陣雖然碾壓了一部分修士,但被碾壓的,基本上都是修爲最弱的那一部分。
大部分皇境強者,還是被捲入這片紅色霧海中的。
好在,這紅色霧海並沒有將他們完全拆散。所有修士,在這紅色霧海中,都是不由自主開始呼朋引伴。
同門之間,這個時候必須要抱團取暖。
“親王大人,我們似乎真的中計了。”張老在昭親王跟前,面色極爲凝重地說道。
昭親王哼聲道:“這翠華軒主,胃口還真不小。莫非他還真以爲,靠這見鬼的紅霧,就能鎮壓我等?”
張老嘆道:“這紅霧到處都是,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屬下剛纔四處查探了一下,完全找不到邊緣。屬下懷疑,這或許是一個陣法。
”
“不是或許,它壓根就是一個陣法!”昭親王的眼力,還是非常了得的,一眼就看出了這紅霧的詭異之處。
“這翠華軒主他到底想幹什麼?”張老語氣複雜,“他好歹也是赤鼎中域的人,將我們一網打盡,對他有什麼好處?”
昭親王罵罵咧咧:“狼子野心,誰知道呢?說不定,他的目標是我們皇室,甚至是掌控整個赤鼎中域?”
武道世界,總有一些瘋子,擁有旁人所沒有的野心和胃口。爲此他們會做出一些外人看來極爲瘋狂的舉動。
在昭親王看來,那翠華軒主無疑就是這一類人。
“親王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另一名皇室屬下問道。
昭親王皺眉道:“急什麼?這紅霧又不會殺人。翠華軒主這是要用這霧海來消磨我們的鬥志。大家不要慌張,更不要自亂陣腳。記住,只要
我們不亂,他就無法對我們突施暗算。”
“嗯,大家聽親王大人的,三五成羣,同門與同門在一起,彼此守好陣勢。只要我們陣勢不亂,那翠華軒主就無法攻破我們!無非就是耗着,我們耗得起,他卻未必耗得起!”張老大聲招呼着。
“哈哈哈……”這時候,虛空忽然傳來一聲怪異的長笑,“張老是嗎?你果然是越老越天真啊。”
這聲音一出,很多人都聽了出來。
“是翠華軒主!”一時間,很多人都認出了這個聲音。
張老聽到翠華軒主的聲音,眉頭一挑:“翠華軒主,大家都是赤鼎中域的人,你如此算計大家,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江塵聽到張老這般說,也是暗暗搖頭。這老頭還真是如翠華軒主說的,越老越天真啊。
人家布那麼大一個局,不就是爲了算計大家麼?
說這些話,現在頂個屁用?
翠華軒主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算計大家?若你們不貪心,我又怎麼算計得到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是聰明人,一個個都想算計我,只不過,你們的腦子終究不夠,算計來算計去,最終還是難逃一網打盡的命運!”
翠華軒主這番話倒也沒錯,說到底,大家是彼此算計。
比如這張老,他明明是翠華軒主請的護法,最後卻是皇室的代表,名爲翠華軒主的護法,其實是爲皇室效力的。
說白了,還是互相算計。
只不過,翠華軒主招外有招,局外有局,佈置了一個局中局,將所有人都套了進來。
以突破之名,卻露出一些風聲,讓一些人知道他是挖掘寶物而來。當大家都抱着挖掘寶物的心思而來,卻發現,這一切又是翠華軒主佈置的一個局,目的就是將他們引來,一網打盡。
昭親王忽然冷哼一聲:“姓崔的,你在赤鼎中域,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本王只問一句,我們皇室燕家,有哪一點對不住你?你若不是有我皇室罩着,憑你自己,能將翠華軒做得這麼大?能在赤鼎中域呼風喚雨?如今,你不但不思報恩,反而狼子野心,你不覺得慚愧麼?”
“慚愧?”翠華軒主哈哈大笑,“崔某慚愧什麼?你燕家皇帝將我妹子強行納入宮中侍寢的時候,怎麼不慚愧?你燕家皇帝,睡了我妹子,又睡我女兒,怎麼不覺得慚愧?睡了我的妹子和女兒,還要崔某進宮陪酒,他怎麼不慚愧?昭親王,莫非你燕家天生就是人上人,天生就能
騎到別人頭上?天生就覺得高人一等?”
那翠華軒主的語氣越說越是激憤。
現場一片死寂,這些事,不少人是知道的。不過在大家看來,這恐怕都是翠華軒主自己願意的。
送上妹子,又送上女兒,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巴結皇室,想做人上人罷了。
如今聽這翠華軒主的口氣,莫非這一切,都不是他自願的?
昭親王面色難看:“姓崔的,我家皇兄是赤鼎中域的皇帝,是上天賦予他的權力。你爲皇室付出了這麼多,但也從皇室獲得瞭如今的地位和
財富。你若是因爲這些而佈置這個局,本王只能說,你太愚蠢了。慢說你未必能得逞,就算能得逞,你日後也必成爲赤鼎中域的公敵!你以
爲你得逞了,就能逍遙自在?”
翠華軒主冷哼一聲:“公敵又如何?赤鼎中域的公敵又不是沒有過。想當年區區萬象疆域的一個天才,就將赤鼎中域鬧的雞飛狗跳,一大堆
四品宗門的宗主被人家割了腦袋送回皇宮,結果怎麼着?這麼多年過去,你們把人家怎麼樣了?昭親王,赤鼎中域,早就被你燕家搞的烏煙瘴氣了。你們燕家,是時候退出歷史舞臺了!”
翠華軒主語氣充滿了瘋狂之意,對皇室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尊重的意思。
一時間,除了昭親王之外,其他人都是聽得目瞪口呆。聽翠華軒主這意思,莫非他的目標不但是這些人,還包括整個赤鼎中域的皇室,甚至包括整個赤鼎中域的掌控權?
這翠華軒主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難道掌控了赤鼎中域萬年不止的燕家,真的要讓位了?
昭親王勃然大怒,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在皇室的人聽來,無疑是最不可忍受的。
“姓崔的,你大逆不道,看來所圖不小啊。只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以你姓崔的這點本事,這點底蘊,還想謀我燕家江山不成?”
翠華軒主冷冷道:“燕家江山,本軒主已經預定。不過,你昭親王,恐怕是看不到了。”
昭親王冷冷一笑:“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姓崔的有幾斤幾兩,敢出此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