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赤鼎皇帝堂堂皇境高階的強者,還沒有和敵人交上手,就自己噴出一口老血了,這如何不讓羣臣亂作一團?
這是未戰先潰的節奏啊。
“陛下,請節哀,保重龍體啊。”
“陛下,帝國需要陛下,帝國存亡,全系陛下一人身上啊。”
羣臣也是慌張了。他們平素養尊處優,享受着赤鼎帝國最高級別的資源和待遇。
而這一切,靠的都是他們這個統治體系。而他們這個統治體系的核心,就是赤鼎皇室。赤鼎皇室的核心,卻是赤鼎皇帝這根支柱。
如果赤鼎皇帝倒下了,那麼他們的榮華富貴,也就沒有任何保障了。
現在,他們甚至都沒心思考慮榮華富貴。大敵當前,如果赤鼎皇帝倒下了,整個赤鼎帝國必定會樹倒猢猻散。
接下去,他們就會跟麥子一樣,被人家一刀刀收割掉。
他們可以去入侵別人,去別人的地盤,掠奪別人的利益,滿足自己的私慾。可是,這種事輪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郭老連滾帶爬,撲到赤鼎皇帝跟前:“陛下……”
赤鼎皇帝又一把踢開郭老,喝道:“一個個這是做什麼?朕還沒死,也死不了!”
赤鼎皇帝雖然面色慘白,眼中閃爍着殺機,一口血噴出來,反而將他的心氣理順了。
只是片刻的失態,這赤鼎皇帝便從喪子之痛中掙扎起來。
“傳朕號令,全力啓動皇宮的防禦大陣,嚴防死守!我赤鼎帝國只要熬過這一關,必能崛起!”
赤鼎皇帝恢復了冷靜後,眼神頓時變得如同毒蛇一般可怕。遙遙射向天空,望着虛空之處。
“小畜生,殺子之仇,朕定要你付出百倍代價!”赤鼎皇帝仇恨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他恢復理智之後,也知道如果出去迎戰的話,恐怕是凶多吉少。藉助這赤鼎中域的陣法,再利用人手上的優勢,說不定還能扛一下。
現在這種局面只能賭了。
賭這皇宮的防禦陣法足夠強悍,賭燕家老祖可以突襲江塵成功;賭那不滅天都和丹火城聞訊之後,會出面干涉!
赤鼎皇帝也想開了,如果這次能逃過這一劫,便不顧一切拜倒到丹火城的麾下,做那丹火城的一條走狗也好。
他也算看明白了,不滅天都這靠山雖然強大,但是在琉璃王城面前,終究也是弱小。
這次的事,赤鼎皇帝就不信不滅天都提早沒有得到消息。可是,不滅天都硬是沒有半點表示。
“皇帝老兒……”焦雲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卻是又一次從虛空中傳了出來,“都說帝王之家,人性淡薄。自己親生兒子死在面前,竟然都能坐視不理。好,焦某這裡,還有八個皇室子弟,一個一個殺,看看殺到什麼時候,你那鐵石心腸能夠動那麼一下!”
焦雲嘿嘿怪笑,又是一刀劃過。
又一名皇室子弟的屍體栽下雲端,首級直接被丟到了皇宮內院。
每一名皇室子弟,都有一個顯赫的出身。
連續不斷的皇室子弟被從虛空丟下來,身首異處,讓得皇室內部,也是出現了騷動。
“陛下,這些可都是皇室精英子弟啊。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再這麼殺下去,不用他們動手,咱們燕家就已經接近滅亡了。”
“陛下……”
皇室內部,也是有人向赤鼎皇帝施加情感壓力了。都是燕家皇族的人,說起來都是宗族至親,這些皇室內部的人,一旦施展情感壓力,便是赤鼎皇帝都有些招架不住。
“都給朕閉嘴。朕的太子,還有兩個王子,如今都爲帝國殉身了。爾等身爲皇室宗親,就沒有一點犧牲的覺悟嗎?”赤鼎皇帝怒斥道,“如今你們想朕怎麼做?想讓朕以身代死?出去替他們回來?”
赤鼎皇帝一旦發火,那些宗親還真不敢造次。一個個都連說不敢,但心理上顯然是很不以爲然。
……
皇宮上空,焦雲殺了七八個皇室子弟後,見赤鼎皇帝還是沒有任何表示,也是無語,回來向江塵覆命。
“少主,那赤鼎皇帝是鐵了心當縮頭烏龜啊。看來,必須強勢鎮壓了。”按焦雲的想法,最乾脆的方法,就是直接碾壓。
他是大帝強者,又是快意恩仇的散修。一向講究直來直去。武力解決,暴力碾壓,這是他最欣賞的方式。
江塵沉吟片刻,望向那皇宮大院,氣象森嚴,頗有法度。
“焦雲,不要輕敵。這赤鼎中域雖然一般,但這赤鼎皇帝的皇宮,還是頗爲講究的。一看便是有歷史,有傳承的地方。這皇宮內外有兩道陣法。外圍一道,內圍一道。若是貿然殺入,必定陷入陣法之中,只能苦戰。”
“一旦苦戰,必定是要喋血廝殺,堆上無數性命。”江塵搖了搖頭,“孔雀衛都是我帶來的兄弟,本少主帶來的人,就一定要帶他們回去。所以,不是必要的話,本少主絕對不會拿手下人的性命去拼。”
上兵伐謀,如果拿性命去和赤鼎中域交換。那這代價就太大了。區區赤鼎中域,還沒到那種級別。
江塵在雲端,細細研究着那皇宮內外兩重陣法。這陣法十分狡詐,十分隱蔽,而且手法極爲高超。
“看來,這赤鼎中域的皇宮,定然是有些歷史傳承。不像是當今的陣法師能夠刻畫的。一看,便有上古手筆。只是,到了後人手裡,空有大好陣法,卻是維護不力。這陣法看構架,絕對是天級陣法的水準。可是,到了這幫人手裡,能發揮出幾成威力,就不好說了。”
江塵一邊看,一邊推衍着這戰局。
“少主,要不直接召集無雙大帝還有蟠龍大帝,再發飛書回琉璃王城,讓其他大帝,各帶本部兵馬,強勢碾壓過去好了。”焦雲看到這陣勢,也知道憑蠻打蠻幹未必拿得下來,當下也是提議道。
江塵淡淡一笑:“不必。這陣法雖不錯,但是破綻也是頗多。本少主稍作推衍,必可找到一舉破開的辦法。這赤鼎皇室的人,以爲憑藉區區陣法之便,就想逃過此劫?”
“放心,本少主先讓他們體會一下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也讓他們嘗一嘗恐懼絕望,等待死亡的那種滋味!”
江塵說完,發出一道密令給噬金鼠王:“老金,號令你噬金鼠一族子弟,全力攻擊城門。一切試圖頑抗者,殺!”
江塵終於露出崢嶸。
便在這時候,一名屬下從外圍來報:“少主,有三個自稱赤鼎中域三大宗門的代表,前來求見。”
“三大宗門?”江塵眉頭一皺,對那三大宗門,江塵也不陌生。當初崩雲山脈一行,江塵和三大宗門的人也打過交道。
這三大宗門,是赤鼎中域的股肱棟樑,江塵早就派滄海大帝一脈去招呼這三大宗門,便是爲了牽制他們。
“帶他們過來。”江塵本不想見,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一見。
三大宗門的代表,這次卻不是宗主,而是派出了各自宗門的一名長老。
這三大宗門的三個長老,都是非常精細之人,上前就姿態很低,行跪拜禮,口中叫道:“江塵少主,下邦有罪之人,拜見江少主。”
江塵淡漠打量着這三人,這三名長老,論修爲,也是皇境強者,雖然只是皇境初階。
但這把年紀,這等修爲,卻在江塵面前如同晚輩一般,倒是讓江塵多少有些驚訝。
這赤鼎中域的宗門高層,爲何對自己如此客氣?
“兩國交戰,爾等卻來求見本少主,莫非是想當那使者,前來說和?回去告訴赤鼎皇帝,滅我宗門,殺我同門,毀我家園,唯有用赤鼎帝國的鮮血和性命才洗得清。求和,叫他趁早死了這條心。”
江塵並不打算跟他們饒舌,直接拒絕了他們的求和之意。
“江塵少主,您誤會了。我等不是代表赤鼎皇帝,只是代表各自宗門前來。當年入侵萬象疆域,我們三大宗門從頭到尾,沒有派一兵一卒。如今,因爲這樁恩怨,江塵少主興兵征伐,也是合乎天道法則的,我等三大宗門,自不敢螳臂當車,冒犯少主虎威。因此,我三大宗門,前幾日便決定,封閉宗門,不參與這次紛爭。哪怕赤鼎中域改朝換代,也絕不干涉。我等於赤鼎皇室,已然恩斷義絕,不再爲他們效力。只求戰火燒到赤鼎中域,莫傷及我等無辜宗門,也莫傷及無辜平民百姓。”
這些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最核心的是求饒,求江塵別遷怒到他們這三大宗門頭上。
至於無辜平民百姓,那是順帶的。反正說這麼一嘴,又不要本錢。
“三大宗門閉宗?”江塵悠然笑了起來,“你們這算掩耳盜鈴嗎?”
那三大長老聞言變色:“江塵少主,我等三大宗門,並未參與上次入侵。不想介入這樁因果,求江少主網開一面,我等只想獨善其身,絕無別樣心思,更沒有韜光養晦,日後再找江少主報仇的心思。”
“你們雖未參與,沒有直接作惡,但間接卻縱容赤鼎皇室作惡。敢說一點責任都沒有?不過,既然你們打算棄暗投明,這機會本少主可以給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宗主,要表明誠意,便盡遣宗門精英,來攻打這皇宮!如此,本少主才能看到你們和赤鼎皇室決裂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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