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公子身爲丹極大帝的幼子,本身武道天賦又是極爲出衆,皇境初階的修爲,如果是正面交鋒,江塵雖然可以壓制這天麟公子,但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輕鬆將他拿下。
而這般出其不意地突施暗算,攻其不備,卻收到了完美的效果。
江塵將這天麟公子拿下之後,立刻封住其全身要穴,讓其動彈不得。
做完這一切後,江塵還是以那藥七的身份,回到那院子裡。院子裡悄然無聲,顯然沒有人留意到了剛纔發生的這一幕。
江塵走出院子,那天麟公子的四名護法,立刻擁了上來。
“我家少主呢?”那名帝境強者皺眉問道。到了這個點,天麟公子應該回去纔對。
沒看到天麟公子,那名帝境強者自是有些意外。
江塵畢恭畢敬道:“你們家少主讓我通知你們,讓你們先回去。他要在此閉關一個月,鑽營松鶴丹。如今松鶴丹已經有眉目了,天麟公子打算帶着大家一鼓作氣,將這松鶴丹研製出來。”
那名帝境護法微微有些意外:“一個月?大帝陛下不在丹火城,少主有很多俗務要處理,他閉關一個月,這丹火城,豈不是要亂套?”
“天麟公子說了,丹火城大局穩定,暫時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且,差不多丹極陛下也快回來了。即便有什麼事,可以讓嵇琅丹王和陛下的那些親傳弟子出面解決。”
那名帝境護法還是不肯離開:“朋友,勞煩你通報我家少主一聲,就說我們作爲護法,應當寸步不離守在此地。少主如果要閉關一個月,我們就在這外面守一個月好了。”
江塵倒是有些意外,這些護法,看起來還真夠忠心耿耿的啊。
不過,江塵腦子飛轉,回道:“諸位忠於職守,令人欽佩。不過四位如同門神一般守在這裡,難道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麟公子在這裡?在淨焚殿,在丹火城,你們還擔心少主的安危不成?”
那名帝境護法卻是十分執拗,只是搖頭:“朋友,勞煩你一下,回稟我家少主,我們只聽他的號令。”
這意思,傳達的口令,他們還不接受。
江塵輕嘆一聲:“既如此,好吧,我去跟天麟公子說一聲。如果他勃然大怒,怒火可得你們來承受啊。”
“放心,不會讓閣下來承擔。”那名帝境護法淡淡說着。他心裡頭,其實根本不想那麼多廢話,也看不起藥七這種丹僕。
畢竟他是帝境強者,而藥七不過是淨焚殿一個丹僕。丹僕是什麼?下人,低三下四的人。
江塵返回院子裡,以最快的速度,又易容裝扮了一下,又變成了天麟公子的模樣。
臉色有些不悅地走出院子,黑着臉道:“怎麼着?本公子的話不管用了?讓你們先回去,叫不動了是嗎?”
不得不說,江塵模仿這天麟公子的氣度,還是拿捏的很周到的。那四大護法卻是沒有看出來破綻。
那名帝境強者躬身拱手道:“少主,陛下讓我們負責少主的安危,我們不敢玩忽職守,請少主恕罪。”
“哼!這是淨焚殿的禁地,本公子在這裡安全的很。不過你們幾個忠心可嘉,卻不必像門神一樣守在這裡。在周邊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你們暗中關注這邊的動靜就可以了。如果有什麼異動,你們也隨時可以察覺。守在這裡,這麼多人進進出出,反而惹人注目。”
那名帝境強者尋思了一下,覺得“天麟公子”這番話也有道理。保護少主,也不用一直貼身跟着。
只要在安全區域內,盯緊一點,一般不會出什麼事。
“好吧,我聽少主的。就在這淨焚殿外圍,暗中盯着。少主如果遇到什麼事,第一時間示警,我們會迅速趕到。”那名帝境強者也不想跟天麟公子對着幹,所以選擇退讓一步。
江塵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就這麼定了。松鶴丹研製到了關鍵節點,本公子沒時間跟你們廢話。”
說完,江塵便朝院子裡走去。
那四名護法彼此對望一眼,也是無可奈何。雖然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天麟公子,但也不能違揹他的意志,讓他不高興啊。
不然他回頭跟丹極大帝告他們的黑狀,豈不倒黴?
“走吧,我們就在淨焚殿外圍各找一個點,死死盯着,稍有異動,都不能放過。一定要保證少主安全。否則,丹極陛下回來,我等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他們奉命保護天麟公子,自然不是因爲他們有多麼尊重天麟公子,而是害怕沒保護好,被丹極大帝懲罰。
這四大護法離開後,江塵又回到了院子裡,再度換回藥七的樣子。又從院子返回到裡頭的丹藥密室裡。所有人都還在那忙碌着,根本沒有感覺到外面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鬚髮花白的丹帝隨口問道:“藥七,送走天麟公子了?”
江塵道:“天麟公子要小人跟他回大帝府,聽他差遣一段時間。他還說……”
“還說什麼?”那名鬚髮花白的丹帝皺眉。
“他說,這松鶴丹的研究到了關鍵節點,讓大家再接再厲,閉關一個月,爭取一鼓作氣將這松鶴丹研製出來。”
閉關一個月?
那鬚髮花白的丹帝輕嘆道:“天麟公子,還是有些心急啊。這松鶴丹,雖然有些眉目,但一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研製出來。”
江塵點頭道:“天麟公子也知道一個月時間緊迫,他說過些日子丹極大帝陛下就要回來。他想趁陛下回來之前,在松鶴丹的研究上,多一些好消息,讓丹極大帝陛下高興高興。”
“既然天麟公子都開口了,我們這些傢伙,自當盡力。閉關一個月,倒也不算什麼。大家都努力一把,爭取一個月後,能多拿一些成果出來。”這鬚髮花白的丹帝向大家鼓勁道。
同時又回頭對着江塵:“藥七,你這小子,平素不聲不響,怎麼忽然間開竅了?讓天麟公子那麼欣賞你?還帶回府邸聽他使喚?你小子,倒是會來事,討得天麟公子歡心。罷了,既然天麟公子開口,我等也不能拒不放人。你去吧,好生伺候天麟公子,可別耍什麼小聰明。”
對他們這些丹帝而言,這藥七不過是個丹僕罷了。充其量算是一個有些悟性,水平還不錯的丹僕罷了。
被天麟公子要去聽候差遣,他們也不可能心疼。更不會語重心長叮囑什麼。畢竟,丹僕在他們眼裡只是奴僕罷了。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掏心窩子的話。
江塵兩頭連蒙帶騙。
這邊穩住這些傢伙閉關一個月,在那四大護法面前,也說一個月。
這麼一來,他就爲自己爭取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一個月來,這四大護法和淨焚殿這幫傢伙絕對會相安無事。即便要事發,那也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一個月後,對江塵來說,卻是足夠了。
江塵回到地下,將一切收拾好。以藥七的身份,返回了地面。走到淨焚殿某處偏僻之地,又換回了原來的裝扮,大搖大擺離開了淨焚殿。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離開了淨焚殿,江塵也不逗留,直接離開丹火城。直到荒野無人之地,江塵立刻將儲物戒指打開,將那天麟公子放了出來。
儲物戒指裡,一般是不允許放入生靈的。尤其是人類修士,在儲物戒指中,一般生存不了太久。
不過,一般情況下,在儲物戒指中,熬上三五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長期呆在儲物戒指中,那隻能是像噬金鼠一族一樣,有萬壕石窩這種老巢。而且,它們必須帶着老巢裡,不能離開萬壕石窩直接在儲物戒指中生存。
否則的話,扛不住多久,同樣得隕落。
那天麟公子被抓,直到現在,腦子裡還一片漿糊。稍微恢復了一點神智,那天麟公子立刻叫了起來:“你是什麼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知道你這是挑釁整個丹火城嗎?”
江塵卻是好整以暇,他能解開天麟公子的啞穴,能讓他開口,自然是有禁制,不會讓聲音傳出的。
所以,任憑這天麟公子將嗓子喊破,江塵也不會阻止他。
不緊不慢地在火把上烤着野味,直到那野味身上泛起一層金燦燦的油光,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江塵悠悠一笑:“天麟公子,在你眼裡,這丹火城是不是天下第一,絕對不容任何人挑釁啊?”
“廢話!丹火城,乃是上八域公認的第一勢力,我家父親,更是天下最頂尖的帝境前輩。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爲?你就不怕我丹火城雷霆一怒,給你家族,或者給你宗門,乃至給你所在的地域,帶去滅頂之災嗎?”
這天麟公子狐假虎威,色厲內荏。
他雖然說的豪壯,心裡頭卻是在直打鼓。因爲他有預感,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
這種人,既然敢朝自己下手,說不定真是個亡命之徒也說不定!
一般這種人,靠名頭,靠威信,是很難恐嚇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