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鈞長老,你去晏家的遺址查探過嗎?”江塵問道。
“去過,不過沒有什麼收穫,也沒有什麼線索。”晏萬鈞頹然一嘆。
江塵對篁兒道:“我們再去探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篁兒自然不會反對,點頭道:“好!”
“我也去。”晏青桑自告奮勇。
“老夫也去。”晏萬鈞自己去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但是他覺得,江塵出馬,或許能找到什麼,也說不定。
畢竟,江塵這個年輕人,最擅長創造奇蹟。
江塵一行人,離開聖地,不多會兒,就來到了晏家總部。此刻,這晏家總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遠遠望去,這片廢墟顯得極爲蕭條,各種斷壁殘垣旁邊,已經開始長出了野花野草。
顯然,這麼長時間過去,這裡已經徹底荒涼。
江塵遠遠望去,心中也是感慨之極。當年的晏家,乃是永恆聖地的一流勢力,這片莊園,堪比一個頂級宗門一般豪華。
而現在,卻徹底成了破敗廢墟,一切繁華舊夢,都已經煙消雲散。
晏萬鈞再次回到家族遺址,哀傷的情緒又一次籠罩心頭。舜老則跟在晏萬鈞身畔。
舜老和楚星漢師徒再聚,自有一番喜悅。但是這種喜悅,也被眼下這種情形沖淡了。
楚星漢對晏家,倒是沒有多大感覺,甚至他記憶中,晏家抓走他師尊舜老,他還一度將晏家視爲最大的敵人。
所以,他此刻是最沒有感覺的,只是看到大家都這般神情肅穆,他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受到影響。
大家都沒有說話,在這廢墟中,慢慢地走着。
篁兒看到這些廢墟,一開始情緒倒還算穩定,但是不斷深入後,看到四處那些殘軀,那些白骨,這些人,或許在一年前,兩年前,還是活生生的人,而現在,都成了一地白骨。
她心中難免是傷感。
畢竟,晏家雖然逼迫她,但整個晏家,到底還是有些對她懷有善意的人,對她懷有同情的人。
這些人,平素對她也是不錯的。
晏青桑則是咬牙切齒,是不是咒罵幾句,顯然,他心頭也是無比憤怒。他雖然對家族有各種抱怨,但不代表他在家族被滅後,就不會傷心憤怒。
忽然,晏青桑的腳步停在一處白骨面前,彎下腰去,撿起了一掛吊墜。
“這是真槐哥的吊墜,他也……”晏青桑語氣極爲傷感。平心而論,整個晏家年青一代,他唯一佩服的人,可能就是晏真槐了。
而晏真槐平素對他也算不錯,並沒有和晏金楠這些傢伙一樣,有事沒事就針對他。
所以,晏青桑對晏真槐還是抱有敬意和善意的。如今見到晏真槐的吊墜,還掛在這屍骨的脖子上。
也就是說,晏真槐這一時俊彥,也沒有在這一劫中倖免。想到這裡,晏青桑更是傷心不已。
晏真槐江塵也是比較有好感的,此刻見他也化爲一副白骨,心中也是有些唏噓。
在這廢墟上行走了一圈又一圈,江塵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隨即又走到莊園外圍,認真地查探起來。
許久,他的表情越發凝重,望着晏萬鈞道:“萬鈞長老,不知道您看出來沒有?”
“看出來什麼?”晏萬鈞沉聲問道。
“這整個莊園,曾經被強大的禁制封鎖過。這莊園外圍,還有封鎖的痕跡。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場滅門慘案的兇手,人數並不多。甚至很少。”
“哦?”晏萬鈞對陣法禁制的認知,水平自然不及江塵。
“以你來看,這兇手大概有幾個人?”晏萬鈞忍不住問道。
“四五個,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從殺人手法上,是四個。但有一個手法比較高明的,出手並不多。”江塵查探了這麼久,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你怎麼看出來的?”舜老卻是好奇,這個年輕人,從舜老第一次關注開始,似乎一直都在創造各種奇蹟。
說實話,他們也來這裡探查過,但要說時隔這麼久還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簡直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可是,江塵卻信誓旦旦說兇手不會超過五個。
這的確是有人讓舜老感到吃驚,甚至晏萬鈞也覺得有些驚訝。
“我從殺人的手法上,還有這些遺骸的傷勢來看,主要的兇手應該就是四個。還有一個,可能身份最高,出手次數極少。”
雖然現在遺骸幾乎都成了白骨,但是江塵還是查看出了不少東西。
“兇手還留下什麼線索了嗎?比如說,來歷?身份?”
江塵搖了搖頭,心中苦笑不已。時隔這麼久,這些東西肯定是不可能留下的。如果滅門剛發生的話,循着氣息,或許可以一路順藤摸瓜追查過去。
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什麼線索都斷了。想從現場找出兇手的來歷,除非對方留下了什麼漏洞,否則根本不可能。
篁兒此刻,心中卻是不忍,低聲道:“爺爺,這屍骨滿地,咱們還是讓他們入土爲安吧?”
畢竟是同一個家族的,篁兒心地善良,雖然這些屍骨中,很多人都曾經逼迫過她,爲難過她,甚至是害她父母的元兇。
可是,人死如燈滅,篁兒還是不忍心這些人曝屍荒野。
晏萬鈞也不反對,木然道:“早該讓他們入土爲安了。我一直沒有這麼做,就是想等江塵回來,讓他也看一看現場。”
江塵思忖了片刻,也覺得該查探的,都查探得差不多了。
“那就入土爲安吧。”江塵點點頭。
“要另外選地方嗎?”晏青桑問道。
“算了,他們生是家族的人,是死家族的鬼。現在家族已經被滅門,就在這遺址上埋葬吧。反正家族的祖堂,都已經被摧毀。希望家族祖祖代代的英靈,都能在此安息吧。”晏萬鈞語氣無比傷感。
他們說幹就幹,立刻便打算着手操辦起來。
就在這時候,江塵的神識忽然一動,目光銳利,射向虛空一角:“什麼人,滾出來!”
江塵斷喝之時,將篁兒擋在身後,目光犀利無比,望着那片虛空,充滿提防之意。
(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