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慶殺伐果斷,一劍斬殺杜立皇。隨即一道藥粉撒在杜立皇的屍體上。過不多時,便發出一陣嗤嗤嗤嗤的青煙。
那杜立皇的屍體很快就融化,化爲一灘青色的膿水,直接滲透到了草叢之中,陣陣惡臭之外,便再也沒有半分痕跡了。
而杜立皇的儲物戒指,則直接落在了衛慶手裡。
衛慶朝那儲物戒指瞥了一眼,兩株地級靈藥赫然在裡面躺着。
衛慶咧嘴一笑:“這杜立皇雖然腦殘,倒是有些運氣。竟然得到了兩株地級靈藥。只可惜,蠢材終究是蠢材,有這運氣,卻沒有這福氣消受。衛某隻好勉爲其難替他消受消受了。”
木高棋看到衛慶這般無恥的嘴臉,也是忍不住一陣陣惡寒。
這人殺隊友如同殺機,心狠手辣,偏偏要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笑面虎,虛僞透頂。
只是,這樣的人,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連隊友都隨時可以殺的人,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木高棋只覺得一陣反胃,幾乎想嘔吐出來。
“木師弟,你別害怕。你跟杜立皇那種蠢貨不同。我殺他,是因爲他貪得無厭。而且,聖劍宮和你們丹乾宮有仇,我這也算替你們丹乾宮除害啊。是不是?”衛慶一臉笑意。
如果木高棋沒看到他殘殺杜立皇的一幕,恐怕都會被他這番表演所征服。只是知道這衛慶笑容的背後有多麼陰險,木高棋只覺得一陣陣反胃。
“衛慶,你要殺就殺,何必惺惺作態。你連隊友都殺,殺我木高棋,有什麼不敢下手的?”
木高棋打定主意,不管這衛慶說什麼,自己絕對不信。
衛慶笑了笑:“木師弟,殺杜立皇的原因,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其實,我對聖劍宮的人,一直都很不爽。相比聖劍宮,我寧願和丹乾宮的人交朋友。你也知道的,我對你們丹乾宮的凌壁兒師妹,非常欣賞。我這次找你來,其實也是爲了這件事。”
木高棋一愣:“你找凌師姐,卻追殺我做什麼?”
“我哪裡是追殺你?我如果是追殺你,現在還不動手?”衛慶一臉無辜。
“那我這鎖靈真一散,卻是假的咯?”木高棋臉上帶着幾分譏諷意味。
衛慶笑道:“那是逢場作戲,只是爲了對付杜立皇而已。你要解藥,我隨時可以給你。不過……”
“不過什麼?”木高棋瞪着衛慶。
衛慶悠悠笑道:“我跟你們丹乾宮的江塵,有一點誤會。我擔心這點誤會,會讓我在凌壁兒師妹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想你聯繫一下江塵師弟,我想親自跟他說幾句,冰釋前嫌。”
木高棋哈哈一笑:“衛慶,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麼?”
衛慶鬱悶道:“此話怎講?”
木高棋冷笑道:“你衛慶是什麼人,萬象疆域的人都清楚。你就是一條毒蛇,別裝作一副翩翩君子的嘴臉。你找不到塵哥,是想通過我的途徑,將塵哥引來,你好對付他麼?”
“我好端端對付他做什麼?”衛慶一臉無辜。
“哼!這還用說嗎?當初你在幻波大殿的時候,還威脅過塵哥,說在幻波山裡不要遇到你。還用說嗎?你在壁兒師姐面前丟臉,卻要發泄在塵哥身上,你當我不知道麼?”
衛慶叫屈道:“高棋師弟,你真把衛某當成那種心胸狹窄的人麼?那種意氣之爭,我早就忘了。我可以立天地誓約,我找江塵師弟,絕非爲報復他這件事,如果說謊,教我被天地雷劫劈死!”
這誓言非常的狠。
不過木高棋還是不信:“就算不爲那事,一定是有別的意圖。比如說萬壽丹的丹方什麼的!”
木高棋心中認定衛慶是惡人,自然不會信這衛慶的任何表演。
衛慶正色道:“我也可以發誓,絕不是衝着萬壽丹找他,更不是爲他的丹道天賦,也不是爲丹鬥冠軍這種事找他!”
木高棋見衛慶這般說,心中也是狐疑,這衛慶到底想幹什麼?
衛慶見木高棋臉色猶豫,又蠱惑道:“高棋師弟,衛某行事有些時候是比較乖戾。但是,我這次找江塵師弟,真的不是爲了報復他。而且,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聖劍宮。有什麼理由不握手言和呢?”
不得不說,衛慶的表演很到位。不過木高棋有先入爲主的念頭,無論衛慶多麼天花亂墜,他總是不信。
“衛慶,你也不要囉囉嗦嗦說那麼多。我木高棋不是三歲小孩,你想通過我找到塵哥,那是休想。如果你真心想和解,出去之後,機會多的是。”
衛慶見這木高棋油鹽不進,面色一寒:“木高棋,這麼說,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你以爲,我就沒辦法炮製你麼?”
木高棋哈哈大笑:“衛慶,這麼快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這纔是你應該有的嘴臉!”
衛慶冷笑一聲:“小子,你現在嘴硬。等下我在你身上下點東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看你還能嘴硬不?”
衛慶的確是找不到江塵,他追蹤木高棋,是想通過木高棋之手,引出江塵。
說白了,就是衝着江塵身上那株天級靈藥去的。
這些日子,衛慶被無痕長老輕視,也是積累了一肚子的氣。他便是想通過滅殺江塵,奪取那株天級靈藥,來爲自己正名!
只是,如今木高棋是到手了,但是這木高棋卻是油鹽不進,根本不配合他衛慶,這讓衛慶大爲震怒。
手心一攤,一瓶毒藥已經在手。
衛慶嘿嘿一笑,朝木高棋走了過來:“小子,這裡面的藥粉,只要你稍稍吸入一點,就會讓你欲生欲死。這種滋味,你好好品嚐品嚐。我有的是辦法炮製你,我倒要看看,是你嘴巴硬,還是你的骨頭更硬!”
正要動手,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微微的悉悉索索之音。
“誰?”
衛慶耳根一動,身影一晃,朝後望去。
這回頭一望,衛慶差點嚇得手中的短劍都拿不穩。在那密林深處,赫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有一道身影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竟然是杜立皇!
杜立皇剛剛被他斬殺,屍體都被煉化成膿水,如今都已經滲透到泥土裡頭了。這又不是植物種子,難道還能發芽重生不成?
驚恐的念頭一閃而過,衛慶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說話間,兩道袖箭破空而去。
這袖箭的手段,衛慶修煉了二十年,可謂是爐火純青。速度之快,竟然不比那開弓射出的箭矢慢。
散發着碧綠幽光的袖箭,在這叢林之中,更顯得詭異難辨。
噗嗤!噗嗤!
兩根袖箭同時命中杜立皇。
杜立皇砰然倒下,摔倒在草叢之中。
可是,便在此刻,衛慶的左邊,有倏然現出一道身影,赫然又是杜立皇!
這杜立皇,便好似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剛倒下便又從另外一個地方出現。
即便是衛慶,也被這一幕搞的有點毛骨悚然。
好在逍遙宗在萬象疆域一向以邪魅著稱,見過很多詭異之事。衛慶雖然有些驚懼,但終究定住了心神。
袖箭連連出手,再次命中這左首的杜立皇。
忽然間,右邊的草叢中,又傳來嗖嗖嗖的細碎聲音。
赫然又一道身影出現,毫無意外,又是杜立皇。
這杜立皇面色慘白,彷彿一幅死不甘心的樣子,給人一種極爲陰森的感覺。
“衛慶,你還我命來。”
杜立皇陡然開口,那幽幽的聲音在密林中縈繞,讓人毛骨悚然。即便衛慶如此膽大之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到底是誰?有種就滾出來,何必裝神弄鬼?”
衛慶嘶吼着,他可不信,這杜立皇明明被自己斬殺,還能復活?
“哼哼,衛慶,你殺得了我的肉身,滅不了我的靈魂。我定會將你殺我的事,傳給宗門。衛慶,你等着,等着……”
那聲音十分淒厲,又帶着顫抖之音,讓得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爲詭異。
衛慶面色鐵青,袖箭再起:“給我死!”
噗嗤!
那杜立皇的身影應聲而倒,落入草叢之中。
衛慶又掃了一眼,冷笑道:“還有什麼鬼把戲,儘管使出來。”
別看衛慶看似暴怒,其實心思細膩。他剛纔故作緊張,故作失態暴怒的樣子,其實也是一種表演。
實際上,他暗中已經在他周身三二十米內,佈置了一個小型毒陣。
他知道,這杜立皇必定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雖然他一時三刻沒摸清楚狀況,但他卻有對敵之策。
只要敵人跨入毒陣範圍之內,衛慶至少有九成把握殺死對手!
不過,當衛慶轉身的那一刻,忽然全身一震。
他身後的木高棋,竟然不見了!
衛慶心中不爭氣的狠狠一抽,神識全開,立刻搜索起來。他第一反應便是木高棋趁機逃走了。
以木高棋中了鎖靈真一散的狀態,就算逃跑,也逃不遠。
可是他神識擴散開,一直輻散十里之外,也根本沒有發現木高棋的蹤影。
也就是說,在這一眨眼的工夫,這木高棋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十里之外?這怎麼可能?
鎖靈真一散,絕對不可能那麼差勁的!
一時間,衛慶有種極爲不妙的感覺。一幕幕詭異的事,疊加在一起,讓得衛慶不由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