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丹火城歹毒無比。打擊異己,簡直是不擇手段。
而且,這種東西,一旦被摧毀,那便是死無對證。
“好,好,好!”江塵咬牙切齒,“看來我的黑名單上,又得加上丹火城的名字了。”
江塵可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
“想殺我,那就要有被我殺的覺悟!”江塵氣不打一處來。丹道切磋,勝負常有,但很少有人會因爲鬥丹失敗,便立刻痛下殺手。
“丹火城這般歹毒,只怕不單單是因爲這次失敗之辱,更是爲了維持他們獨霸丹道領域的意圖。對於一點點威脅,也是不肯放過。丹火城的稱霸哲學,原來這般粗暴簡單。”
江塵很不爽,這種仇殺,如果不發生在他身上,他倒是見怪不怪。可是,一旦威脅到他頭上,江塵也不是省油的燈。
丹火城雖然是龐然大物,可是在江塵心中,已經將丹火城列爲必須打擊報復的對象。
打不還手,這不是江塵的爲人風格。
這仇,江塵算是記下了。至於什麼時還,江塵倒是不急於一時。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貿貿然去喊什麼報復,那顯然是自找苦吃。
丹火城的強大,比琉璃王城也不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要報仇,也得小心謹慎。可不能報復不成,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
“好在,我福大命大,煉化了金蟬血脈,百毒不侵。不然的話,就算沒有用丹火焚燒這密信,恐怕也會中毒。丹火城,你們還真看得起我啊,這般陰險毒辣的手段,都用到我頭上來了。”
江塵將這密信,小心處理掉。
這蛇皮之毒,江塵不怕,不代表其他人不怕。所以,還是要謹慎處理,絕對不能留下遺毒。
處理完之後,剩下的密信,江塵也沒有什麼興趣看,直接毀掉。
他的心情,已經徹底被丹火城給搞毛了。
努力平復了心情,江塵才從密室中走了出來。來到淩氏父女居住的區域。
這對父女,在太淵閣住了幾天,總算是享受了幾天太平日子。晚上能夠安安穩穩睡個踏實覺。
在外漂泊的日子,凌肅提心吊膽,可謂是受盡了各種折磨。如今找到了安逸窩,凌肅也是由衷的高興。
他倒不怕吃苦,但是凌肅看不得女兒吃苦。尤其是這個小女兒,天真爛漫,不喑世事。
相比之下,大女兒凌壁兒在外漂泊,雖然沒有音訊,凌肅反而更不擔心。畢竟,大女兒天賦出衆,生活智慧也非常高,哪怕是在外漂泊,凌肅也堅信,大女兒一定能夠逢凶化吉。
反而是帶着身邊的小女兒凌惠兒,凌肅更擔心。這小丫頭,性格迷迷糊糊,神經比較大條,時不時還會闖點禍,愛憎分明,實力一般,有時候還愛打抱個不平。
凌肅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生怕凌惠兒又鬧出什麼新花樣,惹來麻煩。
如今,到了琉璃王城,到了太淵閣,凌肅這才安心。
看到太淵閣如今的地位,看到江塵如今的地位,凌肅也知道,就算是不滅天都的人來到琉璃王城,恐怕也不敢撒野。
再看看丹乾宮的這些倖存弟子,一個個也是從宗門破碎的陰影中走出來,大家都活出了一股精氣神,都有了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重建宗門。
再精神面貌上,也是煥然一新。
凌肅看到申三火身上的進步,也是歎爲觀止,對江塵的認識不斷加深,也是徹徹底底服了。
之前,他還覺得惠兒少女心事,恐怕是喜歡上這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年輕人。
凌肅之前也有些隱隱擔心,擔心她們兩姐妹上當,因爲救命之恩,便被這個男人哄騙了。
現在想想,凌肅自己都爲自己那些擔心感到臉紅。不是人家江塵哄騙他的女兒們,而是他的兩個女兒,都喜歡人家江塵。
反倒是江塵,身邊有佳人相伴,反而沒有對他的女兒沒有那份心思。
這讓凌肅反而有些沮喪了。
不過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知道年輕人的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摻和不了。
至少,江塵是個實誠君子,絕對不至於對他女兒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來。
再看看江塵身邊那個神神秘秘的篁兒小姐,人家那份氣質,那份氣度,那份涵養,無不體現出大舅閨秀的風範。
對他凌肅,也是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因爲是情敵父親的關係,便對他冷眼相待。
甚至對凌惠兒,篁兒小姐也是跟鄰家姐姐一般。
惠兒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跟人家相處了才幾天,便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上了,而且叫的十分親密。
這讓凌肅看的既好笑,又苦澀。
他知道,自己的兩個女兒固然出色無匹,可是跟這個篁兒小姐一比,任何一個女兒,都沒有任何優勢。
論容貌,哪怕是大女兒凌壁兒是公認的絕美胚子,可是在篁兒面前,亦似乎還是微微遜色那麼半分。
論氣質,這篁兒小姐身上的大家閨秀氣質,跟他女兒小家碧玉而言,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味。
論待人接物,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天真爛漫,跟篁兒小姐的落落大方一比,只能說是各有特點,卻是沒有任何優勢。
最爲關鍵的是,看江塵和這篁兒小姐的關係,顯然是情侶關係,雖然彼此還沒有結爲連理,但很顯然,人家這是兩情相悅。
所以,看到女兒凌惠兒和篁兒相處的這麼好,凌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女兒的心胸,還是該悲哀女兒的沒心沒肺。
……
江塵對凌肅的心思,卻根本沒有任何察覺,他也無暇去揣摩這些。
見到凌肅,他噓寒問暖的寒暄了幾句,讓他安心在太淵閣養傷,以後便住在太淵閣,在太淵閣做點事,隨他自己喜歡。
反正現在的太淵閣,也養得起他們這些閒人。
見到江塵這麼夠意思,凌肅也是不得不喜歡這個年輕人。不比不知道,以前凌肅覺得,丹乾宮那些年輕天才們,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
現在一看,跟江塵比,那些丹乾宮的天才,簡直完全不夠看。
正說話時,忽然申三火走了過來:“師兄,呂豐丹王來了。他說有急事馬上就要見你。”
呂豐丹王,上次江塵給了他不少詭丹流的丹方,讓這老頭了不開支,屁顛顛離開了,這一向都沒有動靜。
這一次,這瘋老頭怎麼捨得來找自己?那些詭丹流的丹方,可足夠他研究好幾年啊。
這纔過去多久?
對這老頭,江塵倒是蠻欣賞的。當初王庭大閥的太淵樓重新開張,這老頭暗地裡對王庭大閥的各種詛咒,各種唾罵,江塵都是暗中聽到的。知道這老頭是誠心誠意跟隨自己的。
既然是忠心之人,江塵也不能冷了他的心。
“師尊,大事,大事啊。”呂豐丹王見到江塵,眉飛色舞,一臉的興奮。
對他這種瘋瘋癲癲的風格,江塵早就適應了:“什麼大事啊?不會又想從我這裡討要丹方吧?”
呂豐丹王嘿嘿笑道:“師尊啊,丹方我起碼還能再研究三五年,暫時就不要了。貪多嚼不爛。我這次是真的有大事稟告。”
“什麼大事?說說看。”江塵笑道,“如果是謊報軍情,未來十年,別想從我這討要丹方。”
呂豐丹王得意一笑:“那要是情報有用,有獎勵麼?”
“你想要什麼獎勵?”
呂豐丹王嘿嘿笑道:“我只要師尊親口認可我是詭丹流傳人,對外界宣佈我是你的徒弟。”
這老頭,提出的要求總是這麼古里古怪。
他一大把年紀,拜一個年輕丹王爲師,這種事,一般人都不想宣傳的,悶聲發財就好。
可是這老頭,卻生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非得纏着要公開拜江塵爲師,還得給他一個昭告天下的名分。
這讓江塵很是鬧心。
“你先說說看,是什麼消息?”江塵可不想跟這老頭胡攪蠻纏。
“我剛纔得到了一條跟安魂木有關的消息。”呂豐丹王忽然神秘兮兮地湊了上來,一臉認真地說道。
“什麼?”江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哪裡來的消息?我怎麼沒聽他們講過?”
當初舜老在琉璃王城是留下過鉅額懸賞的。只要有安魂木的消息,這懸賞就會自動啓動。
江塵也曾跟蟠龍大閥提到過這事,如果真有安魂木的消息,這懸賞啓動,蟠龍閥主不可能不第一時間通知他啊。
呂豐丹王詭異一笑:“如果大家都知道,那就不叫什麼值錢的消息了。我這次得到的消息,卻是無意中得到的。到目前爲止,還是機密。”
“哦?”江塵頓時來了精神。
如果整個琉璃王城的情報界,都知道了這安魂木的消息,舜老的懸賞就會自動啓動,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涉入的話,反而對局勢不利。
誰知道,舜老什麼時候纔會回上八域?萬一舜老回到了萬淵島,時鮮在萬淵島的話,那就有可能回不到上八域,到時候,這懸賞豈非就成了空頭支票?
那樣的話,這安魂木可未必能到他江塵手上。
舜老的那通懸賞,可不是江塵現在有能力去兌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