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張峰知道幽月公主接下來的行程,是無極淵鯊齒族,他也並不擔心會跟丟。
樂呵呵的來到相柳族的禁地。
山頂上,隨着相柳族的人全部進入了他的小世界,這個地方也早已沒有人看守。
只剩下一道結界,籠罩山巔。
曾經讓張峰都不敢輕易觸碰的禁制,此刻只是輕輕一彈指,那凌厲的結界,便瞬間消弭在了空中。
過去了這麼多年,整個東海都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物是人非。
唯獨這裡,依舊和當年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徐徐山風,拂過雲海茫茫的山巔。
那一汪池水,碧水潺潺,微波粼粼。
在池子旁邊,則是佇立着一株十來米高的大樹,像是梧桐樹一般,巴掌大的樹葉,晶瑩翠綠,散發着一股令人神魂安寧的氣息,正是張峰此次來的目標,櫻靈樹。
走到樹下,張峰一時間忽然思緒萬千,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曾經和焚嫺,敖雨悄悄摸摸來到這裡,將上面的嬰靈果吃的乾乾淨淨的場景。
夜晚他們舉杯暢飲,不醉不休,肆意瀟灑。
但自從那次分別,張峰也不知道焚嫺到底去了哪裡。
時至今日,也未曾再見過他的身影。
張峰也不禁有些想念起了焚嫺。
還有現在不知道身處何方的敖雨。
感慨片刻,張峰才收回了思緒,隨後飛上了天空,將世界之門打開。
他沒有光把櫻靈樹帶走。
而是將整座山,都搬到了小世界。
自然,也不介意讓相柳族的人看到。
他爲此界之主,相柳族對他而言,早已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等做完這些,張峰才急急忙忙地繼續跟了上去。
第二天傍晚時分,張峰全力趕路,才勉強追上了幽月公主他們的步伐。
同時,也恰好來到了無極淵上方。
站在一旁的相繇看着張峰紅光滿面的回來,眼眸中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
開口想要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沉默了。
沒有這個必要了。
說你把櫻靈樹帶走了?
親耳聽到結果,反而會讓他心裡更不舒服。
索性繼續沉默的好。
他雖然沒說話,但張峰卻是從他的眸光之中,看出了些許的意思,微笑道:“你放心,你的族人在我的地盤安全的很,只要我沒事,他們便可永世無憂。”
這話,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我既然拿了你的東西,便不會去爲難他們。
二個,便是隻有我越強,你的族人才會越安全,所以這櫻靈樹,物有所值。
相繇自然也聽出了張峰話裡的含義,不再多想,拱手道:“謝了。”
“應該的,無須客氣。”張峰抱拳回禮。
旁邊的宓妃,馮夷等人雖然不知道張峰去幹了啥,但看氣色不錯,想來是得了寶貝,而且還和相繇有關。
皆是莞爾一笑,便不再說話。
天空中,幽月公主則是一直在關注着下方無極淵的情況。
張峰也將神識擴散下去。
只是還未看清楚什麼情況,那雲海茫茫的無極淵下,忽然散發出一股強勢的威壓。
看這股氣息,竟然也是九轉至尊的強者。
比起相繇,亦是不弱分毫。
“他已經甦醒了?”相繇眉頭皺起,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鯊齒族的老祖,季無淵。
也只有他,纔能有這般排山倒海的威壓。
其他的人,此刻的想法也和相繇差不多,目光注視着下方的無極淵。
只聽一聲霸道的怒斥,那山間雲海之中,忽然迸射出一道刺目地白光,直衝雲霄。
緊接着,便看到一個身穿漆黑如墨的虎鯊戰甲,黑色的披風隨風飄揚,手持一杆三米長的方天畫戟的威武男子,從那雲海之中飛出。
遠遠地站在幽月公主一百米開外,年約四十的模樣,濃眉大眼,虎背熊腰,渾身散發出一股霸道威武的氣勢。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黑甲戰神,迎風而立。
“你們是什麼人?”季無淵濃眉豎立,怒目圓睜,粗獷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威猛的方天畫戟,指着對面。
和張峰想象中的不一樣,鯊齒族的老祖並沒有一直沉睡,而是在季天被無支祁吃掉後的第二天,就已經甦醒了。
鯊齒族羣龍無首,不能沒有主事的人。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甦醒,維持大局。
而且他這一次甦醒,並不只是維持局面,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帶着鯊齒族,準備離開東海了。
雖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相柳族和燭龍神殿是什麼情況,但他卻知道,再這樣的環境之下,東海很快就不會再平靜了。
曾經東海一分爲四的僵局,也很快會打破。
相柳族,鯊齒族,燭龍神殿,當年能在東海打下一片天地,那是因爲龍族始祖,都爲了應劫而沉睡在了碧海歸墟。
總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到時候,以龍族的高傲,勢必不可能再讓東海發生一分爲四的局面。
在季無淵看來,這一天估計已經不遠了。
繼續待在這裡,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成爲龍族真正的下屬,另外一種,就是被殺得而乾乾淨淨,血染無極淵。
所以他必須得帶着族人離開了。
而且甚至連地方都已經想好了。
去北溟。
相對於東海和南域這兩個最混亂的地方,北溟無疑是相對平和的,無論是萬妖嶺,真言門,還是縱天教。
他們的底蘊,都不會有龍族那麼恐怖。
而且在北溟之中的避塵原,是個不錯的居住地方。
雖然是真言門的管轄範圍,但憑藉他的實力,不能懟龍族,但懟一懟真言門,求個安身立命之所,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本來今天已經打算帶着族人開始遷移了,卻沒想到,還是來了不速之客。
而且對方一共六人,除了最年輕的張峰之外,每一個人的氣息,竟然都不弱於他,更恐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