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當空,驕陽如水。
入冬的紅日,灑下一縷縷柔和的陽光,溫暖着臺下衆人激動而興奮的心。
一個是天驕榜上排行第三的白家天才,一個是從末流世家脫穎而出,力壓強敵的黑馬。
今時今日,不論誰勝誰負,都將會是一場必將傳遍整個中州的大戰。
兩人的名字,更會在這一次的省會大比之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周圍站滿了個個家族的弟子,後輩,甚至連劍塵,紀華,摩雲這些超級強者,也不再滿足於遠遠地觀看,站在臺下。
而那些家族前輩,亦是站在天台,全神貫注的看着這一邊。
“來了。”有人驚呼。
隨着一道疾馳的勁風撲面而來,張峰身着一襲黑色的休閒裝,手持重雲劍,從天而落,一縷煙塵以他爲中心,四散開去。
整個人猶如一座巍峨大山,氣勢如虹,令人難以撼動。
他的目光緩緩朝着白家的別墅望去。
白雲飛換回了古典的裝束,穿着一襲青色的長袍,手持一柄還未解開的長刀,一步一步地朝着比武臺上走來。
俊朗的面容上,平靜如水,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絲毫高傲。
不遠處的紀雨嫺看到白雲飛手中緊握的長刀,眉頭皺了起來,緊張而激動道:“張峰,你可一定不能輸呀。”
很快,白雲飛便走上了比武臺。
兩人相隔八米,四目相對。
張峰手持重雲劍,眼神淡然而清亮,雲淡風輕的看着對手。
白雲飛將刀柄上的蝴蝶結絲線輕輕扯開,包裹刀身的白色錦緞,緩緩落到地上。
一道刺眼的寒芒掠過天際,刀身便已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一把四尺有餘的西洋刀。
渾身散發着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寒意,彷彿整個周圍,都因爲這把刀的出現,溫度下降了幾分。
立即有眼尖的家族長輩,認出了這把刀的來歷,一臉駭然道:“飄雪刀?”
身邊一個少年不解道:“父親,這把刀很厲害麼?”
“當然厲害,這可是白家珍藏的三大武器之一,飄雪飄雪,更是出鞘見血的意思。據說這把刀,還是一百年前的白天,親自前往東瀛,在神島火山底下,尋找到的炎火玄鐵,隨後更是請東瀛第一鑄造大師,打造了這把刀,威力無敵。”
又有人說道:“還不止,我聽說此刀鑄成之時,需要以活血開鋒,東瀛第一鑄造大師,在白天的脅迫下,用自己的鮮血爲這把刀開鋒,所以纔有了飄雪刀這個名字,非常邪性。”
“這把刀比起重雲劍也並不差多少,這一場巔峰之戰,好看了。”
四周圍議論紛紛,臺上的兩人也一直在凝視着對方,儘管沒有交手,那眼神中迸射的殺氣,讓人如墜冰窟,身心皆寒。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鴉雀無聲,只剩下緊張的目光,凝視着即將爆發的戰鬥。
兩人更沒有太多的話語,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不死不休的戰意。
今天,只能有一個人活着離開這個比武臺。
一陣微風吹拂,剎那間,漫天劍意襲人,整個天地間,都仿似都滿了肅殺之意。
重雲劍在張峰手上泛起耀眼白芒,發出陣陣錚鳴戰意,霎那間,幻化出上百把劍影,佇立在張峰頭頂,飛速地旋轉着,龐大而浩瀚的切割之力,仿似要將這天地一分爲二。
“好強的劍意,沒想到他的劍法竟然如此精妙。”衆人驚歎道。
白雲飛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雙手緊握着飄雪刀,閉眼感受着對方一絲絲的攻擊方式。
只覺耳邊全是劍氣呼嘯,殺意凜然。
隨着張峰一聲低喝,成千上百的劍影從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仿似一片汪洋劍海,掀起了恐怖的劍氣風波,一陣陣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這一招,是張峰在這三天才從四顧劍之中領悟到的一記殺招,在築基期的修爲,他只能幻化出上百道劍影,進行和本體同樣的攻擊,無論是劍影還是劍身,都蘊含着同樣的威力。
若對方以爲這只是幻影,不當回事,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唯一的缺點,便是這一招的消耗非常巨大,要不是有八門體術的支撐,張峰也無法如此淋漓盡致的施展出來。
若是到了金丹境界,張峰更是能夠一下子幻化出上千擁有絕對殺氣的劍影,到時候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亦能橫掃天地。
白雲飛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雙手握住飄雪刀,拿在胸前,整個人猛地衝天而起,以自身爲原點,開始瘋狂的旋轉。
在高速的旋轉之下,衆人只能遠遠的看到,在空中彷彿有一個刺眼的光環在飛速的旋轉着。
那一道道凌厲的劍影,劍氣,全都被白雲飛飛速旋轉形成的光環格擋在了外面,就像是一層無比堅硬的罡風,牢牢地保護着裡面的人。
當上百道劍影的攻擊全都被抵禦過去,張峰心中微凜,自己好不容易領悟出來的殺手鐗,竟然就被他這樣格擋了,天驕榜排行第三的人,確實還是有點本是的。
“既然你擋了我漫天劍影,不知道這一劍,你還能不能擋下去。”張峰凌空伸手,重雲劍蒼然一聲,回到他的手中。
只見他長劍指天,重雲劍直接迎風暴漲,一股股肆虐的劍氣迅速的籠罩在劍身之上,很快,一股長有二三十米的劍氣,在重雲劍的凝聚下,匯聚成了一把仿似要刺破蒼穹的巨劍,佇立在半空之中。
這一劍,已經完全超脫了一個築基後期應有的實力,就算是築基期大圓滿,也未必能像他如此輕鬆的施展出來。
白雲飛開始猶豫了,手慢慢地放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