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成雙戲虐道:“就憑你們幾個?我先滅了你們,再去將那殺我侄兒的兇手碎屍萬段。”
遠處圍觀的人,見到了這個時候,中州其他世家都還不敢站出來,惋惜地搖了搖頭。
“今天之後,紀家就將在中州除名了。”
“今日之戰,恐怕也會成爲中州日後永遠也洗不掉的恥辱。那些龜縮的古武世家,以後也別想在其他省會擡起頭來了。”
“可惜我們不是中州之人,無權插手這件事情。”
劍風和白天此刻就在不遠處,他們雖然選擇了明哲保身,但卻一直關注着這件事情。
其他省會對他們的戲虐嘲諷,猶如針扎一般刺耳。
看着山巔之上,面對成家恍如一夜孤舟的紀乘風等人,兩人的眼裡,同時閃過一抹愧疚之色。
劍風忽然道:“我們若是再龜縮下去,日後還有臉面做人麼?”
白天神色複雜的望着紀乘風,黯淡的目光中,漸漸的揚起一絲高傲,一字一句道:“我以中州爲榮。”
說着,金丹中期的氣息猛然爆發,凌空虛度,走到了紀乘風身邊,聲若洪鐘:“我白家男兒何在?”
山腰之上,三道驚鴻沖天而起,立在白天身邊。
劍風也一掃先前的頹勢,龐大的威壓陡然散開,身如天劍,眨眼間立在紀乘風身前,朗聲道:“我劍家男兒何在?”
一直潛伏在山腰的三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恍如流星,落在面前。
海家家主和凌家家主默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慚愧。
一直身處高位,卻連做人最重要的血性都沒了。
“這一次,是我們錯了!”凌家家主長嘆一聲,沖天而起。
海家家主也跟了上去。
其他古武世家,其實早已看不慣豫州成家的囂張跋扈,任誰被打到家門口了,也會憋着一口氣。
如今中州前十世家中,已經有六家站了出來,他們心中的熱血也跟着沸騰了。
杜家,南宮家,紫韻家,黃家,趙家……
就連一直反對的曹家家主,也站了出來。
一個個金丹期的高手,以紀乘風爲中心聚攏。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中州古武世家,只要是達到了金丹期修爲的修士,全都站在了山巔。
最初只有十二人的他們,現在光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便有十五名,金丹初期更是有四十名之多。
和先前的戰鬥力,已經有了雲泥之別。
清風徐徐,吹動着每個人心中沸騰的熱血。
劍風一臉慚愧的來到紀乘風面前,愧疚道:“對不起乘風,我們來晚了。”
“只要你們來了,就永遠都不晚。”
紀乘風緊緊地握住了劍風的手,眼眶微紅,身子都有些顫抖。
就算當初當上紀家家主,他也沒有今日這般激動。
面前的這些人,雖然曾讓他無奈,心痛。
但今天,他們終究沒有讓他失望,總算還記得,自己是中州的一份子。
“中州古武世家,因爲有你們而自豪。”
衆人齊聲回道:“願與中州共存亡,請家主下令。”聲若龍吟,響徹九霄。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彷彿忘記了家族之別。
在他們眼裡,如今只有一個家主,一個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家主。
其他省會的人,眼中終於流露出了讚賞之色。
“我還以爲中州之人都是膽小鼠輩,沒想到還是有點血性的。”
“只不過這時候都還沒有見到那個張峰,難道他是怕了?”
“整個中州都在爲他而戰,此戰若是不來,恐怕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或許是中州古武世家的意思呢?畢竟他是中州的希望,若能躲過此劫,悄然成長下去,日後未必會怕了成家。
現在成家可是有成老太爺壓陣的,張峰若是膽敢出現,就算有整個中州護着,今天也必死無疑。”
成宇不屑道:“一羣烏合之衆,多幾個人又如何,不把張峰交出來,你們還是難逃一死。”
紀乘風濃眉一凝,金丹後期的威壓猛然爆發,聲振寰宇,形如怒龍:“今日,我中州奉陪到底,生死無怨!”
剎那間,雙方修士氣勢暴漲,準備迎戰。
眼見雙方就要動手,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烏雲滾滾,雷聲轟鳴,風捲殘雲。
黑雲之中,發出閃電交擊的滋滋聲。
緊接着,一道清朗的笑聲,瀟灑肆意,宛若驚鴻。
“中州存亡,又豈能少的了我?”
猛然間天空中亮起一道刺目的白芒,黑雲之中電芒璀璨。
張峰一襲青色長袍,乘風而來,在電芒落下的那一刻,驚雷劍陡然迸射而出,融入閃電之中。
張峰五指成抓,直衝雲霄,將那道電芒抓在手中,雙目如電,恍如雷神,俯瞰大地。
驚雷劍在電芒的滋養下,發出陣陣駭人的氣息,席捲四周。
緊接着,濃雲之中,小萌化作十丈高的狂暴猛獸,發出震天嘶吼。
周圍衆人同時驚呼。
“他就是張峰麼?好霸道,狂傲的氣息。”
“他手上的竟然是中品靈器驚雷劍,此人不得了。竟然還有妖獸當坐騎,厲害!”
“哈哈,我就說,堂堂中州年輕一輩第一人,又怎會是苟且偷生之輩。”
隨着光芒漸散,張峰手持驚雷劍,落到了紀乘風身前,對着這些爲他出戰的人,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諸位大恩,張峰永遠銘記在心。”
他也沒想到,在這危急存亡之刻,原本那些還畏首畏尾的家族,竟然都站了出來。
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沸騰的戰意和熱血,沒有絲毫的退卻。
張峰默默地將心中的那些偏見,全部抹去。
這一次,是張峰欠他們一個人情。
紀乘風眉頭一皺,心急如焚,氣得臉都白了:“胡鬧!你趕緊給我滾回去,現在是你逞能的時候嗎?”
我們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