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父親這一輩,一共有五個兄弟姐妹,他老爸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有兩個妹妹。
對於大伯和二伯,張峰並沒有多少映像,當初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大伯和二伯就已經分家出去打拼,一年到頭也沒回來過幾次。
很多時候,都是聽老爸從嘴裡提及。
那時候家裡還在農村,窮的一大家人只能擠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分家的時候,大伯和二伯因爲家裡一頭羊該分給誰,差點大打出手。
沒過多久大伯就帶着老婆到沿海一帶打拼,這些年拼搏下,也算是有了點產業,只是對於家裡人,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即便張峰的老爸是他的親弟弟,也沒有幫襯一把的意思,甚至還有些瞧不起他們家。過年都很少有來往。
二伯則是在村裡當村醫,後來縣醫院擴招,本來他那點醫術想進大醫院根本不可能,硬是厚着臉皮請客吃飯送紅包,才擠了進去。
後來遇上醫生的待遇越來越好,他二伯也在城裡買了房,名下還有一輛頂配速騰,算是小康家庭。
五姊妹裡,就張峰他爸混的最差,加上身體不好,這些年大部分都在花錢,沒多少收入,所幸張峰懂事,早早的就把家庭的重擔扛了過來,不至於讓一家人餓肚子。
另外兩個姑姑,四姑嫁的遠,三年前回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小姑當初年輕貌美,嫁給了當地一個非常有名望的高中老師,生活過的也不差。
這些年裡,也只有小姑經常往他家跑,小時候每次來,都要給張峰買很多零食,讀書的時候就塞零花錢,買學習資料。
所以現在一看到小姑來看自己老爸,張峰心裡就是一暖,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小姑你來了。”
小姑名叫張蓉蓉,已經三十七八的人,因爲這些年並沒有做過勞累的重活,所以一直保持的很年輕,一身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配上整齊的劉海,就像是二十幾歲的人一樣。
“臭小子,你這幾天跑哪兒去拉,我昨天就來過了,也沒見你。”張蓉蓉捏了捏張峰的鼻子,在他眼裡,張峰永遠都是個孩子。
“這幾天一直有事,走不開。今天有空,特意來給老爸辦理出院的。”張峰笑道。隨後看向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父親道,“爸,身體覺得怎麼樣了。” ωwш ◆тTk Λn ◆co
“早就好啦,現在精神可足了,趕緊辦理出院手續,我是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裡了。”
“那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把費用結一下。”張峰邊說邊往外邊走。
張蓉蓉看着辦事越來越穩重的張峰,欣慰道:“三哥,現在小峰越來越能幹了,你們也該享福了,就是不知道啥時候討個媳婦回來,我這個當姑姑的也盼着呢。”
張峰母親李玉花搖搖頭,“咱們家目前這情況,估計也沒姑娘看得上,唉,咱老兩口這輩子也沒能給他幫襯點啥,反倒是成了他的累贅。”
說到這,父親張誠也是一臉黯然。
張蓉蓉安慰道:“嫂子你們千萬別這麼想,這些年你們辛辛苦苦將小峰養大,給他樹立正確的人生觀,教會他自立,自主,對於爲人父母,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至於別的東西,有就有,沒有我們也不強求,一家人能高高興興的在一起,沒有矛盾,就是最好的了。”
張峰結完住院的費用,回來聽到父母小姑的談話,鼻子一酸,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會讓父母享受最好的生活,纔不枉自己作爲一個兒子應盡的責任。
回到病房,張峰若無其事道:“爸,我們可以出院了。對了小姑,你今天要是不忙的話,就一起回家裡吃吧。我都有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
“反正沒啥事,那就一起回去吧。”張蓉蓉直爽道。只有在自己三哥嫂子和侄兒面前,她的性格永遠都是這麼率真直接,不像對待外人那樣虛僞推辭。
路上,張峰想起自己的表妹還在上高中,就問道:“小姑,你啥時候把月月表妹也帶過來玩,到時候我給她選一個她最愛吃的麻陽冰糖橙,讓她甜個夠。”
小時候,這表妹就是他的跟屁蟲,走到哪兒跟到哪兒,而且一言不合就愛哭,有一次暑假,小姑因爲工作要去外地,家裡沒人帶,就把只有八九歲的表妹放到張峰家。
那個暑假,張峰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整天就纏着張峰陪她玩,不然就又哭又鬧,搞得張峰的半點脾氣都沒有。打又不敢打,罵又不敢罵,差點得了小兒恐懼症。
暑假結束後,他那小表妹回去的時候,還傷傷心心的大哭了一場。也正是那個暑假,爲表兄妹的感情打下了濃厚的基礎。
就算是這些年各自長大了,月月小表妹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愛纏着張峰。得多虧張峰還沒女朋友,不然醋瓶子都要被打翻。
“你別說,自從上次在你那兒吃了一次這冰糖橙,回來就一直吵着要吃。也不知道是想找你玩還是想吃水果。”小姑笑道,“不過就快考試了,等放假了再讓他過來玩。”
說着說着,小姑忽然有些感慨道:“小峰,你說要是咱家在多隔兩代多好,這樣我就可以把月月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