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旱魃完全成型,崔正清也失去了唯一控制她的機會,氣得暴跳如雷,臉上青筋凸起,死死地凝視眼前。
一場真正的返虛期之間的戰鬥,徹底拉開了帷幕。
如果說先前和張峰的戰鬥,他只用了七成的力量,眼下則是不得不將底牌全出,一個黑色巨鼎突然出現在他手中,泛着一股股凌厲霸道的氣息。
早已和玄禪等人分開的鶴承運看到師叔竟然將上品靈器浮光天魔鼎都拿了出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飛到崔正清旁邊,皺眉道:“師叔怎麼辦,旱魃已經成形,連靠近他已經成了問題,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崔正清怒目圓睜,全力催動着浮光天魔鼎,咬牙道:“不行,天門之戰即將開啓,這是我丹鼎仙宗崛起的唯一機會,你必須要從裡面活着出來,收服旱魃是你唯一的機會,今天老夫就算是拼死,也要將她收服。”
說話間,天魔鼎突然暴漲,原本一人高的體型,瞬間化作百米大小,巨大的鼎口宛如一個黑洞,蘊含着磅礴的力量,朝着旱魃迎面蓋去。
“屍環隨時準備!”崔正清低喝一聲,化作一道白芒也衝了過去。
鶴承運不敢大意,連忙祭起一個泛着煞氣,有人頭大小的玄鐵環,隨時準備出手。
一時間,天空中發出陣陣炸響,一人一屍,進行着激烈的碰撞。
底下巨石上,張峰將寧逸平放在了石頭上,仰望天空,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玄禪,小金,小萌這時候也落了下來。
“這旱魃吸食了寧逸的血,現在至少也是返虛中期的力量,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趁着她現在還沒適應自己的身體,我們趕緊走,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小萌沉聲道。
就連一直傲視天下,無所畏懼的小金,此刻也全力贊同小萌的話,“不錯,旱魃成形已成定局,憑我們目前的能力,現在已經改變不了局勢了,走吧!”
玄禪雙手合十,盤膝而坐,五色禪杖橫在胸前,神情莊嚴肅穆:“兩位神獸說的不錯,此地註定了有此一劫,張兄帶着他們離開吧,回去找師門來處理這隻旱魃。”
他雖然勸說着張峰他們離開,自己卻紋絲不動,臉上浮現着一股悍然赴死之色。
張峰搖搖頭,從未想過要逃離這裡。
低頭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寧逸,這個只做了自己一天徒弟的孩子,心中一陣一陣揪心的疼。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從未有過孩子的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慈父般的決然。
崔正清,鶴承運,女屍旱魃,全是他們造成了寧逸這般悽苦的命運,不將他們從這個世上抹去,張峰難泄心頭之恨。
“你不打算走?”看着玄禪也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張峰忽然問道。
玄禪臉色慘白,身上佛光流轉,神色黯然:“師父當年犯下彌天大禍,罪孽深重,我深受師門恩澤,而今旱魃出世,必將殃及世人,就讓做弟子的,來彌補當年師門犯下的錯吧。”
“大師慈悲!”張峰肅然起敬,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他自問自己不是什麼匡扶天下,救濟世人的好人,但對於玄禪這種無私無畏的人,內心深處亦是非常的尊重。
說完,忽然將須彌戒指之中的葉林等人放出來,分別讓他們坐上了小金和小萌的背上,不容否置道:“馬上走,有多遠走多遠。”
小萌一聽他語氣,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氣得跳腳,怒氣衝衝地衝着張峰咆哮道:“混蛋,你這算什麼!那旱魃的強勢,十個你也不是對手,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找死也不是現在啊!”
小金一看張峰的架勢,竟然是要留下來,也急了,張開巨大的爪子,不由分說,要強行帶着張峰離開。
然而張峰打開傷門之後,渾身力量早已今非昔比,渾身青芒大盛,小金即便是上古神獸,也沒能拉動他,反而被他一擡手硬生生的拉了下來,低吼道:“走,聽到沒!”
“不走!”小金也來氣了,“你不走大家就陪着你一起死!”
“你們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張峰氣急。
小金背上的葉林和蕭芷柔也勸說道:“老師,走吧。”
見衆人如此迫切的目光,張峰也沒想到,如此俗套的情節,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心中感動之餘,也有些無奈。
說到底,還是不夠強啊!
看他如此頑固,氣得小萌直接爆粗,痛心疾首道:“沃日你奶奶個腿,你狗日的啥時候成一個鐵腦殼了,打不過還要上去送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張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定着自己的情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寧逸的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那三個罪魁禍首,還好生生的活着,不拼最後一把,他怕自己這一走,就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聽話!我就算打不過,也不會死在這裡,我現在四門全開,憑藉電光神行步,想要跑的話,他們也追不上我,反倒是你們,等會兒還要成爲我的累贅,明白麼?”張峰平心靜氣的解釋道。
小萌和小金先前也注意到了張峰四門全開之下的爆發力,足有硬撼返虛期的實力,想要逃跑的話,的確不難,心中逐漸開始動搖。
玄禪忽然勸說道:“張兄說的不錯,他身懷萬古第一的煉體術,即便不敵,他們想要他的命也沒這麼容易,你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小萌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揹着葉林和蕭芷柔飛上了天空。
小金看了張峰一眼,也揹着柳云溪和楊盼跟了上去。
臨行之際,小萌忽然破口大罵道:“你這混蛋小子要是敢不活着回來,老子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不得好死,死無全屍,以後老子還要在你墳頭蹦迪!”
小金也想跟着罵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