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當場翻臉,張峰也不會讓薄家的人單獨留在這裡,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哪能讓別人把好處撿了去。
薄雨明臉色一黑,說話的語氣逐漸冰冷,“張老師,我溫言細語地請你們離開,你們反而還蹬鼻子上臉了?”
張峰不屑一顧:“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福地洞天,你薄家的人卻想着獨佔,不好意思,我這人生來就是個小心眼,更不習慣將辛辛苦苦找到的福地拱手讓人。”
“既然好說好歹不聽,那就讓我看看張老師的實力,是不是也和你的嘴巴一樣厲害。”
話落,玄靈劍已經握在了手中,劍身泛起陣陣黑色光芒,一縷縷滲人的煞氣瀰漫在整個山洞之中。
張峰輕蔑一笑:“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薄家老祖見張峰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留在這裡,要是再說那些虛僞的話,也只是白白浪費口舌。
而且薄雨明曾經說過,張峰有陣法佈置的學堂,靈氣的濃郁程度,已經不下於仙門洞天,又怎麼會非要留在這裡修煉?
除非他已經看出了山洞裡的玄機,現在只是再等一個機會?
心念及此,不禁重新掃視着整個山洞。
張峰心中一緊,暗罵自己大意,先前只顧着不給薄家老祖單獨留在這裡的機會,卻忽略了自己大張旗鼓的留在這裡,這不是擺明了山洞裡面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玄機麼。
見薄家老祖眼望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着千萬別讓他給發現了。
然而他面容上的細微變化,還是被心思縝密的薄家老祖捕捉到了。
“張峰小友,可是看到了什麼?”
“我要是說什麼都沒看到,前輩肯定不信。”張峰故意只說了上半句。
薄家老祖眼前一亮,“是什麼?”
“我看到你們薄家的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張峰戲虐道。
薄雨明臉色一寒,玄靈劍蠢蠢欲動,“張峰,別以爲你是望月仙門的弟子,我們就不敢做了你,你別忘了,我也是玉清仙門的弟子。”
“卸磨殺驢的事情我見的多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這麼羅嗦的。”摩雲有些不耐煩道。要打就打,這磨磨蹭蹭的聽得他耳朵都快生繭子了。
薄家老祖從石臺上下來,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容,這張峰三番兩次的調侃他,泥人尚有三分脾氣,何況他還是薄家的老祖宗,現在要是被一個晚輩嗆得沒辦法出生,又如何在族中立威。
環顧四周狹隘的空間,心中暗道,只要出手夠快,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三人絕對無法跑出自己的手掌心。
在這荒山野嶺,日後就算是望月仙門清查,也沒這麼容易查到薄家的頭上來。
心念及此,頓時殺機大盛,銳利的眼眸宛如毒蛇一般凝視着三人。
“小心。”感受到這股冰冷刺骨的殺氣,張峰立即將狀態提升到巔峰,同時提醒劍塵和摩雲二人做好準備。
“老祖我一向不喜歡趕盡殺絕,可是你非要做那螳臂擋車的事情,那就怨不得別人。等將你們在這世上抹除,你們就算不說,這山洞的玄機,老祖也自然會找到。”
在上古神器和得罪望月仙門兩者之中,薄家老祖此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而且只要做的乾淨,未必會將望月仙門牽扯進來。
“動手!”
冷不丁的,薄家老祖一聲低喝,身影一閃,厚實的手掌直取張峰咽喉,狹隘的山洞裡,一股龐大地威壓瞬間充斥着四周。
薄雨明早就想送張峰歸西,此刻見到自家老祖出手,而且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張峰肯定是必死無疑,立即握着玄靈劍,攔住劍塵和摩雲的去路,不給他倆逃走的機會。
等待老祖將張峰抹殺之後,在將這兩人也殺掉。
就在薄家老祖的手掌距離張峰的咽喉不足一米的時候,虛空中忽然蹦出一條漆黑的尾巴,和那厚實的手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一起。
磅礴的氣浪,震得整個山洞都開始搖晃。
薄家老祖被這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震得後退的兩步,兩眼圓睜,不敢置信的看向對面。
而以爲張峰必死無疑的薄雨明,臉上的震驚更甚,立即收了攻勢,迅速地退到了自家老祖身邊,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張峰身前有大腿那麼粗,渾身漆黑的巨蛇。
“老東西,歲數這麼大,力氣還不小嘛。不過敢對我主人動懷心思,我看你們是嫌命太長了。”曼巴吐了吐蛇信子,懶洋洋道。
“你竟然沒死!還認他爲主?”薄雨明嚥了口唾沫,滿面驚容。
當日在扶桑神島,這巨蛇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和張峰站在一邊。、
而且這妖獸的實力,當年他們就見識過,要不是最後周曉夢拿出保命的鳳凰幻影,他們現在沒準已經成了他肚子裡的食物。
原本能夠穩穩拿下對方的局面,從這妖獸出現的那一刻,天平就開始在向着張峰那一邊傾斜。
不止是薄家的兩人被嚇到了,劍塵和摩雲的臉上也滿是駭然之色,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峰。
這巨蛇散發出來的龐大威壓和氣息,甚至和薄家老祖不相伯仲,絕對是一隻返虛期的妖獸!
他的實力難道已經強悍到可以降服一隻返虛期的妖獸了麼?
一想到這裡,饒是一向傲氣的摩雲,深邃的眼眸中也不禁浮現出一絲複雜來。
只是對方可不止一隻妖獸,還有張峰,劍塵,摩雲三人,而自己這邊除了他之外,只有薄雨明。
誰優誰劣,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