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華佗並沒有在意,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遠方,沉聲道:“出來吧,不用躲了。”
張鋒還以爲是再說他們,立即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三個身穿深紅色長袍的老者,目光凝重的看着下方。
站在中間,留着一搓山羊鬍的老者,臉色陰沉的注視着華佗,冷冷道:“閣下是誰,爲何殺我拜月教衆,有膽的就留下名號,我拜月教來日定當討教。”
“討教,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留下來和他們一起陪葬吧。”華佗面無表情的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往前邁出一小步,整個人便站在了三人面前,左右兩隻手同時出擊,毫不費力地就掐著了兩人的咽喉。
看似緩慢無比的速比,三人卻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
張鋒用寂靜之眼全力觀察,驚訝的發現,似乎只要華佗出現的地方,周圍的時間就好像是在放慢了幾倍的速度一樣,那三人明明已經再用最大的力量移開,卻無法抵禦這樣的限制,就好像是蝸牛一樣緩慢的移動着。
隨着華佗手上稍微一用力。
呯的一聲,兩人便煙消雲散,仿似從未在這個世上來過。
三人之中,還剩下一人。
那人渾身顫抖,驚恐萬分道:“你不能殺我,我是拜月教的長老,你一旦殺了我,即便你有至尊級的實力,教主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就這麼算了,保證不會追究,放我一命,都大家都有好處。”
“本尊不和螻蟻談條件。”
華佗輕輕在那人的頭頂上拍了一下,頓時化作一道血霧,消散在空氣中。
“好強。”寧逸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張鋒拱手道:“多謝華老出手。華老剛剛施展的是什麼神通,爲何那一剎那,我仿似感覺到了時間竟然變慢了。”
華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竟然感受到了?”
“開啓寂靜之眼後,有那麼一絲微弱的感應。”張鋒道。
華佗誇獎道:“沒想到你小子才返虛中期,竟然能夠感受到時間上的微妙變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或許你不必達到至尊級,也能領悟這一項規則。”
張鋒有些茫然。
華佗解釋道:“天地之間,規則縱橫,三千規則之中,有九大規則凌駕其上,若能領悟其中之一,便可縱橫寰宇,難有敵手,我剛剛所用的,便是九大規則之中的時間規則,最低也要達到至尊的修爲,纔有領悟的資格。難度非常之大,就連我現在,也不過是領悟了其中的千分之一,能稍微控制方圓一里之內的時間流逝速度。若是能夠完全領悟時間規則,甚至可以穿梭時空,走向過去未來。”
“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也很難理解,日後修爲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先去看看你的朋友和弟子吧。”
張鋒回過神來,先前被華佗施展的時間規則震驚到了,差點忘了正事。
立即走到大門前,朗聲道:“鳳族長,云溪,鳳晚,我是張鋒,你們可以出來了,外面已經沒事了。”
然而過了很久,裡面都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開門的跡象。
張鋒又連着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迴應,心裡不禁有些着急,以爲他們遭遇了不測,立即吩咐寧逸道:“用開天斧,將門砍開。”
“明白。”寧逸走上前來,開天斧出現在手中,迅速變大到三四丈長。
正要一斧頭砍下去,裡面忽然傳來鳳語的聲音:“少來哄騙我們,恩公早就已經葬身天門,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我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這羣敗類得逞。”
張鋒心中微鬆,有聲音,那就說明沒什麼事,立即道:“鳳族長,真的是我,若是不信你可以先開個門口看一看。”
身負重傷的柳云溪聽到張鋒的聲音,激動道:“是老師的聲音,真的是老師的聲音,不會有錯的,族長咱們有救了。”
看到連柳云溪也這麼說,鳳語將信將疑的走到門口,不動聲色的從門口露出一道細小的縫子,謹慎的往外面看去。
當看到張鋒的身影時,他也不敢確定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立即對柳云溪道:“云溪,你過來看看。”
立即有兩名女子攙扶着重傷的柳云溪來到門縫前。
透過微小的縫子,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柳云溪的眼眶忽然紅了。
一個人的模樣所以假扮,但舉手投足間的習慣和神態,是無法假扮的。
“是老師,不是假扮的,族長可以開門了。”
鳳語點點頭,用力打開了打門。
然後帶領五百多名族人從裡面走出來,鳳語和柳云溪赫然在列。
“恩公,你又救了我們天鳳族一次。”鳳語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族長不必多禮。”張鋒道。
柳云溪在兩名女子的攙扶下,興奮激動地來到張鋒面前,高興地撲進了張鋒懷裡,喜極而泣道:“老師,云溪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老師了,云溪好想老師。”
張鋒溫柔地拍了拍柳云溪的背,柔聲道:“從今以後老師不會在丟下你們了。”
正說着,忽然覺得手上溼漉漉的,拿起來一看,猛然發現手上全是鮮血,而柳云溪的背,因爲先前動作太大,拉扯到了傷口,止不住的鮮血,將潔白的衣衫都染成了紅色。
那一瞬間,張鋒的心就像是刀絞着一樣,渾身顫抖,臉色氣的鐵青,一雙冷眸泛着滲人的殺意,一隻手施展先天青木神通,全力治療柳云溪背後的傷勢,然後又拿出三瓶子午未央樽仙釀給他服下。
幸好先天青木神通在療傷方面堪稱是世間最爲頂級的神通之一。
一個小時候,柳云溪背後的傷口完完全全的復原,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等柳云溪恢復了一些體力後,張鋒才問道:“誰把你傷城這樣的。”
語氣平靜,緩慢,卻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殺意!
“就是拜月教的人,先前一直堵在門口的那些邪修。”柳云溪虛弱道。
與此同時,鳳語也將這些年天鳳族的遭遇,講了出來。
當年天地大劫之後,各方勢力風起雲涌,天鳳族遭受各大勢力打壓,自身難保,只能一直隱匿於棲梧山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天鳳族還是被邪神谷四大邪教之一的拜月教盯上。
最初的時候,拜月教先是試探,在摸清楚了天鳳族的底細之後,直接派出教中高手前來,準備收了這羣血脈不凡的女人,作爲雙修鼎爐之用。
鳳語帶着族人且戰且退,最後退到了族中禁地,依靠着禁地中的那一道屏障,才得意保存下了部分族人。
但那一站也損失了不少人,原本天鳳族當年休養生息,已經有一千多人,結果被拜月教禍害的,只剩下了五百來人。
而柳云溪的傷,就是在和拜月教苦戰中留下的。
張鋒深吸了一口氣,溫柔的撫摸着柳云溪的臉頰,在他眼中,無論是葉林,楊盼,寧逸,還是柳云溪,蕭芷柔,不僅僅是他的徒弟,更是當成了親人看待。
而張鋒在他們的眼中,也早已是如師亦如父的存在。
“拜月教,爲師發誓,他日定會滅此邪教,爲云溪出氣。”張鋒一字一句道。
柳云溪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賴在張鋒的懷裡就不想離開了,“只要能和師父在一起,報不報仇云溪都無所謂。”
“傻丫頭,爲師的徒弟,豈能讓別人隨便欺負。”張鋒輕輕地拍在柳云溪的肩膀,目光看向剩餘的天鳳族人。
“我準備帶云溪回去了,半個月後,重建仙門。你們有什麼打算麼?”
鳳語還以爲張鋒是在責怪他沒有好好保護柳云溪,立即認錯道:“是我們沒能盡到責任,讓云溪受了這麼重的傷,恩公若想責怪,鳳語不敢有任何怨言。”
“鳳族長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責怪你們,世事無常,人難免會有受傷的時候。只是我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帶他們回到我身邊的,而且我既然要重建仙門,他們也是必不可少的。”張鋒道。
“半個月後,我在劍門關重建仙門,名爲天門,鳳族長屆時若是有空,可來參觀本門開宗立派大典。”
聽張鋒這麼說,鳳語心裡的愧疚才稍微淡了一些,躬身道:“如此盛況,鳳語屆時定然帶着天鳳族參加恩公的大典。”
目送着張鋒一行人漸行漸遠,鳳語忽然道:“晚兒,如今恩公重建天門,胸懷遠大,而且還是懷有我們天鳳族祖先血脈,我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