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村民見到這個金頭髮,藍眼睛的男人,長的怪模怪樣的,都以爲是什麼妖怪,立即聚在了一起。
玩耍的小孩子也都跑到了父母的背後,緊張的露出半個腦袋。
村民們如臨大敵,手裡拿着各種鋤頭,鐵鍬。
金髮男人微微一笑:“你們不要怕,我主愛慕萬民,崇尚自由,並不喜歡見到殺戮和戰爭,在得知你們南域如此混亂,特來給予你們無上的光榮,只要以後信仰我主,你們以後將會過的更加幸福快樂。”
“不用了,我們的幸福是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村子裡一名老者道。
金髮男人皺了皺眉,繼續道:“不,那是因爲你們不明白我主的神威,正是因爲你們勤勞向善,所以我主纔會庇佑你們不受到傷害。相信我,沒有信仰的人,是沒有靈魂的,他們一生都是渾渾噩噩,毫無不目標,找不到生活的動力,過着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但當你們有了信仰就不同了,那時的你們,會覺得人生無比地充實,無比地快樂,因爲你們的心中,有了寄託,有了安慰。”
頭髮花白,杵着柺杖的老者回道:“照你這麼說,我們有信仰啊,我們信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們的信仰就是自己。”
辛苦活了大半輩子的老者,世間冷暖早已看透,對於什麼仙神,也早已不報任何的希望。
他們這些人,原本便是尋仙樓山下的村民。
原本以爲住在仙山比較安全,那些每日飛天遁地的仙人都是善心十足的大好人。
然而真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們唯一的下場,只有逃跑。
吃人的妖獸,嗜血的魔族,劫掠的匪盜。
讓原本上千人的村子,只剩下他們,找到了這一方淨土。
如今顛沛流離的他們,只相信自己。
金髮男人的心裡也是有些無語的,他在來的時候,看到是一羣村民,以爲多半沒什麼文化,隨便說兩句就讓他們信教了,沒想到自己還差點被說的啞口無言。
這怎麼和西荒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在西荒之時,他隨便說兩句,那些人就趨之若鶩,相信了自己的主。
結果面前的這羣村民,卻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了。
這兩個地方的智商差距有點大啊。
沉吟片刻後,金髮男子繼續道:“在這個世界上,我主有千萬教徒,加入我們,在這個烽火年代,你們將不再是孤軍奮戰,來吧,我們一起去尋找幸福,尋找快樂,尋找生活的淨土。”
他越是這麼說,村民卻越是有些不耐煩了。
在他們看來,一切只會放嘴炮,不幹實事的人,都不靠譜。
村民之中,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大漢,握着手裡的鋤頭,壯着膽子問道:“信仰你那個什麼主,能給我們吃的,穿的麼?能讓我們無憂無慮,一直活下去嗎?”
金髮男子愣在了原地,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一幕,把正在天空中的張鋒看笑了。
在這末世年代,除非真有人傻了,纔會來信你的什麼教。
不過他也沒想到,西荒的八大神祗,竟然會想到來南域傳教,腦子估計是缺根弦。
沉默了好久,金髮男子忽然道:“懷着一顆不勞而獲的心是不對的,我主只會庇佑那些勤勞善良的人。”
中年男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你還是走吧,連吃的東西都不給,就會畫大餅,講大道理,他們能吃嗎?能養活我們這麼多人嗎?”
“放空話誰不會,你那個什麼主連吃的都不給,憑什麼要我們去信他。”
金髮男子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是溫言笑語,滿是柔情的。
但現在那張臉已經有些繃不住了,陰沉沉的很是嚇人。
屋外的村民看那人有些不對勁兒,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農具,情不自禁的靠攏了一些。
周圍的氣氛,也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金髮男子垂着頭,長長的捲髮擋住了他的面容,喉嚨間劇烈的起伏着,柔和的聲音,卻變得嘶啞而低沉:“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有信仰,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肯相信我,有信仰不好嗎?這世間本就應該相信神靈的啊。”
隨着一聲聲質問發出,他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前方的村民眼中泛起深深地畏懼,連忙抱着自己的孩子往後退去。
“爲什麼要相信神,神又不會保護我們,我們原本一千多人的村子,就剩下幾十個人,憑什麼要我們去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白髮老者顫顫巍巍道。
“神靈是不能被褻瀆的,既然你們心懷不敬,就應該全部死絕才對,全部下地獄去吧。”金髮男子的身上,忽然迸射出一股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灰色光芒,如同一道氣浪,以他爲中心,四散而去。
“糟了。”
還在看金髮男子笑話的張鋒臉色一變,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翻臉,焚仙劍劃破長空,猛地一記萬丈劍芒斬下。
身體也迅速的來到那羣村民面前,爲他們阻擋這股死亡氣息。
隨着劍芒斬下,那金髮男子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一個縱身,飛到了山巔之上,面色凝重的看着山下。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破壞神的意志?”
張鋒沒去管他,而是回頭看了一眼村民。
然而就是這一看,讓他一顆心如墜冰窟。
張鋒若有所思,焚仙劍已經回到了手中,緩緩道:“剛剛你問我是誰對麼,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我是你主子的爺爺,更是你的祖宗,孫子,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