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山頂上。
趙四和二狗站在張峰面前,神情有些疲憊的述說着這大半年來,南域發生的事情。
這段時間裡,他們來來回回,冒着生死危險,穿梭南域各處。
“啓稟主人,屬下回來的時候,得知不死族已經前往刀域,現在已經過去三天時間,恐怕雲鴻,程昱他們,已是凶多吉少了。”
雲巔,程奎聞言,那僵直的身體,再也繃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張峰面前。
“求師父,救救我天神宗,救我父親。”
“求師父,救救刀域。”
張峰恍若未聞,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顯得冷漠,卻又有一絲黯然。
看着天邊的那一抹紅霞,毫無感情道:“再探!”
“是。”
二狗和趙四接過張峰遞來的二十瓶子午未央樽仙釀,恢復了大半的精神後,化作兩道長虹,消失在了天際。
兩天後。
二狗和趙四渾身是傷地落到了山頂,臉上全是血跡。
一看到張峰後,便再也堅持不住,化作身體烏龜和豹子趴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趙四虛弱道:“啓稟主人,不死族已經和刀域,天神宗開戰。雲鴻,程昱不肯投降,現在已經有二十名至尊戰死,八位老祖身受重傷,我們因爲不小心靠的太近,被交戰的力量波及,才弄成了這個模樣。”
張峰上前施展八門劃傷爲兩人療傷,將身上的傷勢恢復大半後,才道:“這次的事情辛苦你們了,下去休息吧。”
“是,主人。”兩人回到人身,退到了山下。
張峰立身石臺,神情複雜的看着遠方,心中五味陳雜,無論如何,也安靜不下來了。
雲巔和程奎,此刻已是淚流滿面,不停地在地上磕頭。
“師父,求你出手,求求你出手。”
“我父親性格偏執,寧肯戰死,也不會屈服的,您再不出手,我父親必死無疑,天神宗完了,刀域也完了。”
“我們如此苟且偷生,又有什麼意義。”
“師父,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他們了。”
石臺上,兩人磕得頭破血流,鮮血四濺,也從未停止。
“你們這又是何苦,不是爲師不想出手,只是這些日子以來,不死族的力量,你們也聽到了,便是我出手,亦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不,師父你能以此修爲,便縱橫南域,一定有保命的手段對嗎。”
“救兩個,只救我父親和雲巔師父就好了,不然再晚點,他們真的會死的。”
張峰看着兩人額頭上血流不止,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上前攔住了他們。
當那兩張淚流滿面,孤獨絕望的面容而悽慘的望着他時,張峰心如刀絞。
頓時鼻子酸酸的,雙手也不禁有些這顫抖。
“師父……”雲巔嗓音已經有些沙啞。
回想起曾經和雲鴻,程昱在東海走南闖北,兩人或是冷峻,或是爽朗的面孔,就像是在面前浮現。
一直躊躇不決的張峰,堅定了心中的決心。
罷了,便是他二人以後要怪我,就讓他怪吧,總比沒了命要好。
“你們在此地不要亂跑。”
話落,張峰猛地化作一道驚鴻,橫貫長空,將風之規則施展到極限,宛如飛落的流星,轉瞬即逝在天際。
當他來到刀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清晨的陽光,掃去了昨夜的寒冷,卻掃不走瀰漫在整個浮空島上的血腥之氣。
刀域之上,大戰依舊還在持續着。
天神宗弟子,刀域弟子的鮮血,灑遍浮空島每一個角落。
便是翻涌的海面上,也還殘留着滾燙的熱血。
一具具屍體化作一道道血霧,落下飄飄灑灑的血雨。
戰鬥至此,兩大宗門至尊以下,將近三萬人,全部戰死。
只剩八位老祖,雲鴻,程昱一共十人,還在天空上方戰鬥着。
只是那嘯月滅魂刀已經斷了半截,五雷誅仙印也碎了一個角。
兩人的身上,也是血染衣衫,疲憊的眼眸中滿是血絲,強撐着近乎萎靡的身軀,做最後的一搏。
見此,張峰立即催動蜃龍之柱,四十萬妖獸,眨眼之間宛如潮水般淹沒了這片區域,瘋狂的撲向楊毅,楊辰等人。
“張掌門,你想幹什麼!”楊辰眉頭皺起,擡手便滅殺千隻妖獸。
“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何必還要趕盡殺絕,今天就當是我張峰欠你一個人情,放了他們。”張峰沉聲道。
楊辰的父親楊毅道:“張掌門的人情的確很珍貴,但用在今天並不是時候。事已至此,我不死族也沒有留下禍端的習慣,還請張掌門離去,不要逼我們對你出手。”
仿似是知道張峰有直接去往冥界的手段,方圓百里之內,忽然籠罩起了一片恐怖的結界。
不給張峰絲毫的機會。
想要救人,沒門!
此刻正在鏖戰的雲鴻,程昱見張峰竟然不顧生死趕來,心中感動不已,但卻不想讓他留在這裡。
“張兄,走吧,今日我刀域,天神宗和不死族不死不休,我們是絕不可能苟且偷生的,殺!”
兩人大喝一聲,便要再次出手,忽然有上萬只妖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與此同時,張峰見沒法談攏,又從蜃龍之柱中召喚十萬妖獸,烏泱泱的朝着不死族的人懟過去。
趁着他們抵抗的片刻時間,張峰沖天而起,眨眼間便來到了雲鴻和程昱的面前,不由分說,直接打開小世界的大門,將兩人塞了進去。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八位老祖以身殉道,爲張峰開出了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