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天蕩山的路上,經過閒聊才得知,當年的天蕩山,和原來的地點,早已相隔萬里,甚至連黃河支流,都發生了改變,早已不在原來的地點。
要不是李玉提醒,這一次還真要走不少的冤枉路。
一路上,李玉重歸自由之後,不受任何勢力的牽絆,如今也終於能夠回到曾經舉止間瀟灑自如的姿態。
而且隨着張峰的實力越來越強,還有當下的環境,讓他當年的那一絲嫉妒,也煙消雲散。
兩人之間的距離,無形中拉近了許多。
就好像以前在七星學院一樣,有說有笑。
三天後,在李玉的帶領下,張峰三人來到了已經移動過位置的天蕩山。
不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中,而是在一片平原,那孤零零崛起的一座大山,在這青青草原之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景。
在天蕩山的旁邊,流淌着一條百丈寬的大河,河水湍急,洶涌,浪濤滾滾。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張峰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條河流,正是當年江玄沉睡的地方。
腳下的大山,也依舊如當年那般,鬱鬱蔥蔥,沒有太大的變化。
“沒想到還能有回來的一天,真是一個令人懷念的地方。”小金從張峰的肩膀上飛起來,一臉感慨的望着下方。
當年他被金烏族放逐,四處流浪落腳的地方,就是這裡。
回想起當初朝不保夕,四處躲避,防止被其他強大妖獸吃掉的日子,小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那樣的生活,反而成了他人生中,很難忘卻的一段記憶。
李玉環顧着四周,提醒道:“這裡已經是邪神谷的勢力範圍了,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當年他投靠魔族,緋色至尊經常會派他出來執行任務,磨礪他的道心,所以對於這一帶的情況,也大致清楚。
張峰點點頭,立即施展神識,搜索方圓千里之內,查找河伯馮夷的下落。
已經是四轉至尊的他,神識能展開的範圍,千里之內,已經不在話下。
黃河河底,天蕩山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逃脫他的探查。
然而一連搜索了三圈,不止是馮夷,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整個天蕩山周圍,冷清地不像話。
就連小金也察覺到了這個地方,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他還想來個衣錦還鄉,結果當年認識的那些妖獸,一個都不見了。
便是連尋常的鳥叫聲,都沒有聽到。
若非山間依舊林木蒼翠,清風徐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裡就是一座死山。
“有問題,這裡沒有活物了。”張峰俯瞰着腳下的大山,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李玉點點頭,那雙漆黑的瞳孔也凝視着下方,他也感受到了。
“小心一點,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李玉沉聲道,渾身的氣息,開始收斂起來,在那半空中,隱沒地猶如一道空氣。
大有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爲了安全起見,張峰立即將小金和小萌都收到了小世界之中,防止他們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然後就和李玉從天空中落下,站在天蕩山山頂。
山巔處,雲海茫茫,若非有神識搜索,根本無法查探看清下面是什麼樣子。
李玉和張峰默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凝重。
“再試試看,玄冥既然說馮夷就在天蕩山附近,那應該不會有錯。”張峰盤膝而坐,在混沌神體的加持下,將神識拓展到極限,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山腳下的黃河之中。
馮夷既然是黃河水神,就算是沉睡,大概率也是沉睡在河底之中。
而李玉則是親自動身,來到黃河水面,仿似長鯨吸水,雙掌之上,陡然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將那黃河之中的水全部往天上吸。
一道道直徑幾十米的巨大水柱,被李玉吸到了天上,同時隔空吸出一道土牆,隔斷上游的水流。
但見黃河之上,那波瀾壯闊的河水被李玉全部抽到了天上,含着渾濁的泥沙,在天空中就像是一朵隱隱透明的烏雲,方圓三萬裡,猶如一個巨大的鍋蓋,當陽光透過那黃河之水揮灑下來,璀璨的光線經過渾濁的河水,再次射下的時候,就只剩下昏昏黃黃的一點光線了,如同黃昏一般。
而在黃河上游,土牆隔斷的位置,在上方水流不斷衝擊下,水位也越來越高,直衝的那一道牆壁搖搖晃晃,隨時都有決堤的可能。
與此同時,那千丈深的黃河河底,此刻也已經一覽無遺的展露在他們面前。
渾濁河牀之上,佇立着一道銀色的大門,就那麼孤零零的插着,若是李玉今天沒有將此處的黃河之水吸乾,也無法發現這裡的怪異。
同時,在那門口,還站着兩名人類修士,手持長毛,身穿黑色長袍,守在門口。
見到竟然有人吸乾了黃河之水,持槍對準了李玉,怒斥道:“邪神谷七大邪君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退去,不然莫怪我們手下無情。”
張峰在山頂上也發現了黃河的異常,見在那大門旁,竟然還有邪神谷的人守護,一種要被人搶先的預感浮現出來。
二話不說,化作一道驚鴻,來到兩人面前。
只是渡劫期的兩名守衛,哪裡是張峰的對手,還未回過神來,便會張峰從河底憑空抓了出來。
他一邊說着,焚仙劍蒼然出鞘,劃掉了其中一名邪修的一根手指。
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來,痛得他臉色大變,冷不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