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畫

“啊?水墨我不會耶,我沒學過。”魯曼文感到驚訝,不明白姬天賜爲什麼會想要畫水墨畫。

姬天賜之所以想要作畫,實則是因爲他想讓自己變強。之前在伏羲琴中領悟到一套功法,這套功法是修煉地魂的功法,講究寄情於物,大致意思是說將情感寄於創作之中。

彈琴、作畫、雕刻、木工……都是創作。有些人畫畫像是完成作業一般,爲了畫而畫,最終畫出的東西也只能稱作爲“作業”。

而還有些人畫的是自己的情感,畫的是自己的內心世界,他們畫出的畫往往被稱作“藝術品”。

這些創作藝術品的人情感豐富,但他們不修念力,空有境界,沒有力量。

伏羲琴中那套無名功法則是以放大情感來突破肉身極限、獲取龐大念力。

九幽曾經有位跨欄運動員,在奧運會賽場上取得過冠軍。

亞洲人的體格在跑步上天生不如非洲人。這名運動員以小組第二的成績闖入決賽後,他感受到了全九幽人民對他的期望。

他內心燃起了強烈的情感和慾望,他渴望勝利,渴望站在領獎臺最高處。這份情感讓他獲取了力量,這力量讓他突破了極限,他最終以追平世界紀錄的成績取得了冠軍。

這份情感給他帶來的力量使他變得更強。在那屆奧運後不久,他在另一場賽事中又打破了保持了13年的世界紀錄。

無名功法中,靈感期說的就是萬物有念力,人亦有念力。念力生於心,踏入空靈,着情於物,感受念力。

姬天賜地魂產生變化後,他就一直感受的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只不過他不會使用這股力量。直到他彈起了伏羲琴,他才知道,這力量叫念力,也知道了如何修煉念力。

……

姬天賜想畫水墨,是因爲他喜歡九幽古文化,在作畫上,魯曼文的確可以當他“歷史老師”了。

魯曼文繼續說道:“現在畫水墨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年輕人已經很少學水墨了。”

“爲什麼?”姬天賜好奇的問道,他也見過水墨畫,雖沒有深究,但水墨之中的典雅韻味是西方油畫中所沒有的。

魯曼文腦袋一歪,說出了一個姬天賜苦笑不得的理由。

“因爲水墨畫不好賺錢。”

魯曼文接着說道:“水墨畫不如油畫方便保存,古時很多水墨名作,大多都已遺失或者變質損毀,所以當代拍賣的畫作中,油畫往往能拍出更高的價錢。

更重要的一點是,水墨的歷史雖然更加悠久,但它的理論體系不如油畫完善,以至於它學起來困難,更多的是靠感悟。

油畫發展到現在有素描理論、色彩學、繪畫透視學、藝用解剖學等等,它還分出了許多藝術流派,現實主義、印象派、抽象派、表現主義……

它理論體系完善,學起來也方便些,世界各國對油畫的認可度也高一些,所以,油畫更好賣一些。這就是一個良性循環,大家越去買的東西就越能得到更好的發展。而水墨畫市場不大,學它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它的發展也就緩慢了些。”

姬天賜聽的有趣,魯曼文說的起興。

“但是,水墨也有好處,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畫水墨的都是一些鬍子花白的老爺爺,而畫油畫的大多都是一些中年人?”

姬天賜一想,電視上看到的好像還真是這樣。

“爲什麼?”

魯曼文得意一笑,“水墨的顏料養生,一般是天然提取,有利於身體健康,所以畫的久就活得久。而現代油畫的顏料大多都是工業化製作,裡面添加了一堆這劑那劑的,都是化學合成物,成天畫油畫不利於身體健康。我通常也是從國外買一些天然油畫顏料,不然,油畫的味道聞久了,我也會頭暈腦脹。”

姬天賜微微一笑,沒想到水墨和油畫之間如此有趣,他問向魯曼文:“那家裡有沒有筆墨紙硯?”

“這個倒是有,我去找找。”

好一會兒,魯曼文才找到一套佈滿灰塵的筆墨。

這筆倒也是齊全,大大小小十多支,姬天賜發現這些毛筆都和他以前練字用的毛筆都不大一樣。

而魯曼文竟然還說她的毛筆也不全,只有這十多隻羊毫筆和狼豪筆。顧名思義,羊毫就是羊毛製成的筆,而狼豪指的是黃鼠狼,除此之外還有雞毫、獾毫等。而“大白雲”是指羊毫狼毫合制的筆。

羊毫筆有長鋒、中鋒、短鋒之別,長鋒羊毫筆鋒長,含水分較多,適於表現多種墨色變化,但不易掌握。短鋒羊毫筆鋒短,容易掌握,落筆渾厚。

姬天賜沒想到畫國畫,僅這個筆就有這麼多講究。曾經清風道長讓他練字用的筆,好像就是隨意的幾支毛筆,姬天賜當時還在猜測爲何這些毛筆大小不一,現在才知道毛筆有如此多的分類。

魯曼文家中只存有一種墨還能用,就是最常見的黑墨,原本還有一套彩墨,但像是沒保存好,有些變質了。

這黑墨還是魯曼文因爲情懷而買,它是一個長方形的墨條。魯曼文開始在硯臺上磨墨,這些硯臺也是洗了好久才洗去灰塵。

她還給姬天賜找來一本水墨畫教科書,這書講的詳盡,姬天賜看了一會兒就明白這水墨是如何畫。

基本的水墨畫,僅有水與墨,黑色與白色。墨爲主要原料加以清水的多少引爲濃墨、淡墨、幹墨、溼墨、焦墨等,畫出不同濃淡(灰度)層次。

姬天賜明白這個原理後便提筆作畫,魯曼文家中紙多,她給姬天賜找來一張大尺寸的宣紙,鋪在客廳地板上,讓他先練習。

魯曼文邊磨墨邊看着姬天賜作畫。

起初,姬天賜不斷的換筆,似在感受每支筆的特性。

第一張畫並沒有成形,姬天賜又換了一張紙。

他站起身來,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

五分鐘後,他忽然睜開雙眼,雙手各持一支毛筆,在同一張紙上作兩幅畫。

……

“咦。”魯曼文發現姬天賜這兩幅畫走勢一模一樣,形狀也畫的一樣,可爲何又感覺這是兩幅決然不同的畫呢?

姬天賜畫的是魯曼文家陽臺外的風景。水墨多畫山水,這畫中有洛山有北湖,這些都沒問題,可姬天賜連夜空都畫了。

夜空爲濃墨,其中點點淡墨爲繁星。而那夜雲也被姬天賜畫了出來,它更像是一種感覺,讓人感覺這水墨夜空中有云。

姬天賜畫的極慢,勾、皴、擦、點,雙手都做着同樣的動作。

魯曼文盯着兩幅畫越看越是好奇,隨着兩幅畫逐漸成形,她越來越感到矛盾。這明明是兩幅一模一樣的畫,爲何一副看起來輕鬆愉快,另一副讓人感到緊張不安。

目光轉向姬天賜,魯曼文就要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姬天賜竟是閉眼作畫!

魯曼文連忙摒住呼吸,生怕會影響到姬天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廳裡飄滿了墨香。

忽然,姬天賜又停住了,他半跪在地上,雙筆拿在手中,離宣紙兩尺距離。

這個姿勢保持了一分鐘左右,他下一個動作終於讓魯曼文驚呼出聲來。

姬天賜鬆開了雙手,而那兩支毛筆並未落在紙上,它們懸浮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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