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魯曼文瞪大了雙眼。
“是的,曼文姑娘,只有你才能找到天賜。”
清風道長輕輕推開魯曼文,站直了身子,“以星圖運轉來看,你近日裡就能遇見他。”
“可是,我怎麼才能找到他,我現在還沒有半點線索。”
“順其自然,不必刻意強求。我也不知你是如何與他相遇,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你註定會尋到他。”
一句說完,清風道長忽然臉色一變,神情肅穆的快速說道:“曼文姑娘!找到天賜後,不要和他在一起。我在那星圖中看到,天賜的劫難就要來到,你若和他在一起恐有性命之憂。”
“咣!”
清風道長這話一說完,遠處夜空裡乍現一大片亮紫色,如雷電掠過天際,將他的臉映照的更加蒼老。
魯曼文還沉浸在清風道長的話語中,忽然又被這異象嚇的身子一縮。她從未見過這般景象,天空忽然變紫,將夜空的雲也照的清楚詭異,如同天威降臨。
可異象僅僅閃現不到一秒鐘,讓人以爲會不會是產生了錯覺。
何小龍盯着天邊出神,雙目變得越來越嚴肅。
“時候不早了,今晚二位就在這裡過夜吧,我已準備好飯菜,房間也打理乾淨。舟車勞頓,休整一晚,明早你們再走吧。”
魯曼文回過神,本想推遲,可又發現此時已是深夜,而且開了幾個小時長途,的確是又累又餓。
“那就打擾姬伯伯了。”
……
三人來到後院,一處不大的房間裡已支起一張老久木桌和兩個板凳,清風道長似乎提前知道有兩位客人。
木桌上擺放着兩葷兩素和兩碗白米飯,何小龍之前還擔心道士不殺生,只能吃到素食。
聞到飯香,他肚子咕嚕一叫,再也顧不上禮數,端起米飯就大口吃起來。
魯曼文瞪了他一眼便也坐下,“姬伯伯,你吃過沒有?”
清風道長淡然一笑,“我不吃也無妨,你們慢用,我得出去把衣被收回來。”
“收衣被?可是我剛剛進屋前還看到有件道袍仍在滴水,爲什麼不掛在外面晾?”
魯曼文又擡頭看向門外朗朗星空,“這天也不像是會下雨啊?”
突然,她又想到剛剛的紫色異象,莫非鄉間的雷電都是這般駭人。
但是,清風道長卻說了一個有些玄乎的理由,“明天是天賜的生日,除了去年,以往他每年生日時,此山中就會下起暴雨,以防萬一,我還是放在屋檐下晾衣被爲好。”
“姬伯伯,那我去幫您收吧!”魯曼文把自己當做準兒媳,此時更是想好生表現一番。
“曼文姑娘還是先用飯吧,吃完也好在這山中轉轉。”
清風道長說完便轉身離去,魯曼文頓時想到這裡是姬天賜成長的地方,的確是該好好看看。
……
一頓飯吃的連渣都不剩,兩位城裡人從未想過農村的飯菜是如此可口。主要是那食材新鮮無污染,即使不加太多佐料也會讓人感到清爽美味。
放下碗筷,魯曼文便在道觀內四處東摸西看,清風道長在一旁像個講解員一樣爲她講着姬天賜小時候的趣事。
星光交織着螢火蟲的光亮,此處比點了燈火還要明亮。
參觀完道觀,魯曼文又喚來何小龍一起朝山頂上走去,她看清風道長年事已高,實在不忍讓他領上山。
大半夜的爬山,何小龍心中有千百萬個不情願,但迫於社長的淫威,他也只能繃着一張苦瓜臉的跟在魯曼文身後。
清風道長交代,順着螢火蟲的光亮走就能走到山頂,山路並不艱險,一小時就能走到。
……
秋風涼爽,吹走魯曼文渾身疲倦,這是一次奇妙的旅程,螢火蟲的綠光讓上山的道路變成一條通往夢幻王國的通道。魯曼文感覺姬天賜就在她的身邊,可轉頭一看,卻是何小龍那張苦瓜臉。
山頂上,那裡立着一座信號塔,塔上“九幽通信”四個大字已經模糊不清。魯曼文看着山下幽靜的小村莊忍不住放聲大叫。
“啊~”
她想讓這聲呼喊通過信號塔傳向遠方,傳到姬天賜的耳中,喚醒他。
回聲傳來,似乎在對她迴應。這一聲呼喊卸去了魯曼文心中長久以來的抑鬱,想到清風道長所言,魯曼文心情好了許多,此時就連她自己也冥冥感到要和天賜相遇。
“社長,你有沒覺得姬伯伯很是有點玄乎,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神棍,那星圖的確是夠唬人的。”
“你怎麼說話的!放尊重些,什麼神棍不神棍的。”
魯曼文對着何小龍橫眉瞪眼,竟真有些生氣了。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姬伯伯是位法力高強的道長。”
空氣忽然變得凝固,魯曼文一言不發,她想到了超凡的世界,想到了姬天賜說的末日,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望着隻手可觸的星空,良久她才又說出一句:“小龍,這個世界有太多東西是你無法理解的。”
何小龍一聽這話,剛要開口又硬生生的閉上了嘴,心中暗道:此時不能再得罪社長,免得又挨一頓罵。
***
回到道觀已是凌晨時分,魯曼文再也擋不住睏意,睡在了姬天賜的房間裡,倒在牀上不到三分鐘,便已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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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何小龍卻在客房裡輾轉難眠,也許是累過頭了,他心中一陣浮躁。半小時後,他竟覺得自己越來越清醒。終於,他又掀開被子,套上外套,走出了房間。
坐在軒轅殿門口,何小龍雙手託着下巴,看着庭院裡還未休息的螢火蟲。
不知看了多久,他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人,嚇的身子一咧,轉眼一看,是清風道長。
“這老頭走路無聲,着實是嚇人。”
清風道長笑呵呵的問了一句,“小龍賢侄,你可是想看那星圖?”
何小龍平定了下情緒,點點頭,“姬伯伯,你說那星圖中的螢火蟲都是天賜相關的人,其中可有屬於我的那一隻?我可是天賜的室友,怎麼說都該有吧?”
清風道長既沒點頭也沒有搖頭,“有那麼一隻螢火蟲一直都指引着天賜的軌跡。有時看它就是一隻普通的螢火蟲,有時又覺得它並不是這座山裡的螢火蟲。我不知它是不是你,它讓我看不透……”
何小龍不明白清風道長在說什麼,又想到神棍說話貌似都是這個樣子,他也不在糾結。
“姬伯伯,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您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