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周哲並未着急打開門,而是問向二人,“你們可知道這天通眼是做什麼用的?”
姬天賜不語,宇文執卻反笑道:“相信我,你不會知道天通眼真正的用途。”
周哲有些不服氣,“我怎麼會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天通眼一直是我們‘全知之眼’(又稱上帝之眼,代表着‘上帝’監視人類的法眼,常見的形狀爲一顆被三角形及萬丈光芒所環繞的眼睛,以出現在美國國徽及一美元紙幣的背面而廣爲人知),任何心懷鬼胎的人都逃不過它的窺察。我們九幽劍盾裡的軍人職員,在入職前都要接受天通眼的評估,即使是S級超凡,天通眼也能看到他這一生中發生的一切。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們組織內部沒有出現過一個叛徒。”
宇文執不置可否,深深的看了周哲一眼,“人總是會變的,現在不是叛徒,不代表以後就不是叛徒。還有,天通眼可不止是窺察人們的記憶這麼簡單,它可比你想象中要強大的多。”
“噢?那我倒想瞧瞧天通眼還有什麼力量。當初愛新覺羅·恪黃把它送來時,也只告訴了我們,天通眼是這般功效。莫非你比它原來的主人還要更瞭解它?”
“主人?呵,誰又當得了九幽上古農皇的主人?”
“我以爲那只是一個傳說,連愛新覺羅·恪黃也不敢肯定。”
“他道行太淺,做爲先知,他有些不稱職。”
周哲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不管怎麼說也好,愛新覺羅·恪黃也爲他家族奪得了至高無上權利,我們九幽有三百年時間是被他們家族所掌管。”
“是啊,一個利慾薰心的先知,連自己的職責都忘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周哲眉頭有些不喜,他雖對先知的預知未來能力表示懷疑,但愛新覺羅·恪黃在九幽德高望重,又怎能容暗黑議會的“外人”評頭論足。
“因爲我也是先知。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能說他的不是,而這兩個人現在都站在你面前。”
“呵,你算是哪門子先知?暗黑議會的先知可不是我九幽的先知。”
宇文執嘴角扯了扯,“先知可不是哪一個國家或者哪一個組織的先知,先知是人類各族的先知。愛新覺羅·恪黃爲第三代先知,而我本該爲第二代先知,現在卻成了第四代先知。我複姓宇文,但你可知,吾名亦爲恪黃。”
“宇文恪黃?你不是叫宇文執嗎?”周哲疑惑的盯着對方。
“宇文執是我的姓名。恪黃二字是先知的名字,意味恪守黃道。先祖既已賜我恪黃二字,我即爲先知。先知一職最早時期是九幽軒轅黃帝所設,黃帝天縱奇才,建立黃道,以黃道測天下吉凶。後黃帝飛昇,便由先知爲黎民百姓推算吉凶,而先知一職傳承三代後再無指定第四代先知。好在天賜先祖降臨我世,天下也只有他能再任命先知一職。”
周哲聽的瞠目結舌,緩了幾秒後才又淡淡說道:“我仍不敢完全相信,姬天賜會是黃帝之子。”
“是與不是,待我們進去你便知道。”
周哲雖心存疑問,但他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徑直走向門旁邊的一個密碼鎖,按下一串數字後,又將右手貼在了整個鎖面。
“滴”的一聲脆響,房間門打開。偌大的環形房間內只擺着一個展臺,展臺上放着的是一塊瑪瑙綠石頭,晶瑩剔透,雞蛋大小,當中寫着一個火紅的“炎”字。
三人走進房內,門又自動合上。房間裡沒有光亮,只有那塊兒石頭照射出的暗紅色光芒。
宇文執與周哲站在原地未動,而姬天賜一步步緩緩向前,他每走一步,那石頭上的光芒便更甚一分。
走到石頭跟前時,姬天賜的額頭上也顯出了一個“炎”字。
“外公……”
隨着他一聲輕輕的呼喊,整個房間裡忽然爆閃出耀眼的火光。
周哲只覺置身於火海之中,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驚魂不定的打量着四周,這可是他從未見過的景象。
以往,只要有人被天通眼看到,四周環形牆壁上就會呈現出一幅幅畫面,那些畫面是人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周哲以爲自己很瞭解天通眼,但此時這般異相是他見所未見的。
突然,這火光又陡然消失不見。待到周哲看向天通眼擺放的位置時,他又瞪大了眼。
天通眼已經消失不見,而姬天賜身前出現了一個光影交織的老者,這老者白髮白鬚,體型健碩,面相不怒而威,身上只披着一件獸皮麻布。
“孫兒,你終於來了……”
老者一句話似萬古玄音,空曠浩瀚。
姬天賜喉嚨哽咽,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的親人,心中激動之餘又有一些委屈,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而且生來還肩負着沉重的使命,“外公,還請幫幫我……我無法獨自承受這般艱鉅的使命。”
姬天賜心中的脆弱在至親面前表露無疑,自從他知道了人類的危機後,陰霾就一直籠罩着他。
老者輕撫姬天賜的額頭,“我親愛的孩子啊,沒有哪位長輩忍心看到年幼的你承擔這一切。但是,祭族和人族都需要你,這是你的命運,也是我們炎黃家族的命運。不過,還請記住,你永遠不是一個人,你的父親母親一直擔心着你,他也一直關注着你,還有九族長老和先知也將用性命守護你。”
說到此時,老者伸出一根手指,輕點姬天賜的額頭,而姬天賜身上忽然爆閃出九道顏色不同的光芒。
這九道光芒如同九條游龍,紛紛從姬天賜的體內中飛出,落在地上,幻化成九名體態各異的老者。
“拜見農皇!”九名老者異口同聲的鞠躬行禮。
宇文執還能保持淡定。而一旁的周哲已經驚得退到了牆根,眼前這十名幻化出的老者給了他莫大的壓力,他感覺其中任何一人都能隨手把他滅掉。
“各位長老,好久不見……”神農的目光仿若滄海桑田。
“是啊!太久了,太久了……”說話的是一名渾身閃着紅光的男性老者,他是九幽上古時期的火族長老。
乘龍劍是由九族長老共同祭煉肉身所化,而這九人皆是最早時期從天算星逃到地球的祭族。
一名身上閃着土黃色光芒的老者也開口說道:“沒想到,我們當年守護的一名人族帝王成了你的女婿,現在,我們又守護着你的外孫。農皇,看來我們就算是死了,也擺脫不了你們這一家人啊!哈哈哈哈!”
十名老者都開懷大笑起來,他們之間的經歷已經不能用時代變遷來形容。曾經,他們都是天算星上的天之驕子,過着安穩的生活。後來,原界戰爭爆發,他們又跨時空來到了地球。
在地球上,他們仍與青盟戰鬥,並且爲人類建立文明,加快了人族發展。
而現在,這些長者即使身死,也仍然守護着人類與祭族唯一的家園。
跨時空的戰爭並未結束,新的戰役即將打響,地球上的人們明顯處於弱勢,這一切都讓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們喘不過氣來。
此時,看到外公與好友們再次相見,姬天賜也替他們感到高興,但這種感覺更像是大戰前的互相鼓勵。
衆人寒暄好一會兒,神農才又深深的看向姬天賜:“孩子,時間不多了。還記得三代先知讓你尋找的三聖器嗎?你已經找到劍盾,現在,是時候接受家族的傳承了。我們額頭上的符號是祭族的領袖印記,你生來爲皇,又身兼祭族與人族兩族血脈,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你更當堅強,帶領兩族人共同走出困境。
戰鬥吧!孩子!王者無懼,勇者無畏,聖者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