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名叫伍家興,是一名拆二代,他家裡的祖宅被拆,賠給了他十多套還建房。正逢武陽市房價瘋漲之際,伍家興一下也從一個窮屌絲變成了富二代。
人猛的一下有錢了,身邊的狐朋狗友也就多了起來。這些暴發戶整日吃喝玩樂,享受着金錢給他們帶來的虛榮。
伍家興身邊的男子叫向奎,他倆是在酒吧裡認識的。向奎既是吳家興的跟班,又是吳家興的“導遊”,但凡哪個場子好玩,哪個地方美女多他都知道。跟着吳家興這個金主,他也能撈到不少油水,平時買單結賬什麼的都是他幫吳家興去刷卡的,不少場子還給了他提成。
跟着吳家興久了,現在吳家興僅一個眼神,向奎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很早也注意到魯曼文,但他總感覺魯曼文不是尋常女子。這女人衣服穿得雖然性感,但舉手投足間無不展現出她是一個養尊處優之人,按理說,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纔對。
向奎混跡夜場多年,夜場的女孩也見得多了,而魯曼文眉宇間的高傲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認識的女孩都是可以用錢換來笑臉的,無非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可是現在,向奎看不出魯曼文的“價錢”。
看到吳家興站起來,他心中猶豫一會兒還是也跟着站了起來。
同桌的男男女女們都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兩人。
按照以往的做法,吳家興會先去打個招呼敬個酒,說是交個朋友。然後向奎客氣把男的拉回自己桌上喝幾杯,吳家興再單獨和女孩“談價錢”。
兩人配合默契,臺詞都念過好多遍,他們臺詞裡的關鍵詞就是“面子”二字。
首先是和對方說,“給個面子,認識一下,交個朋友”。然後又是“給個面子,過去喝一杯”。
只要把男方叫回自己桌,那一定是把他喝暈過去,正常人也不敢不喝,因爲“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夜場混久了,他們也懂看人。如果是一直被迫喝酒的那種人,就是好欺負的人;如果是敢說“你們算老幾”的,這種人一般都是有背景的人,要查明底細才能進行下一步。
在他們看來,現在這個點,在這種地方吃飯的男女,都不是穩定的男女朋友關係,大多是利益關係。伍家興他們無非是想軟硬皆施,出個高價搶過別人的女人。
伍家興已年過三十,脖子上掛着一條很粗的金鍊子。他一身寬鬆的運動衣恐怕已經是最大尺碼,即使如此,他走起路來仍看得出肚皮上下起伏,而他露在衣服外的小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都要粗。
他和向奎邊走邊倒上一杯酒,他們一直盯着魯曼文,然而,快走到魯曼文身前時,他們又發現那桌上的兩人就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仍然自顧自的聊着天。
伍家興心中十分不爽,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忽視過,往往別人看見他們走過來時都是目光躲閃,而這兩人卻是視若無人。
向奎心中有點慌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一定不簡單,他甚至想拉回伍家興,但他看到伍家興瞄向魯曼文的眼神後,就知道自己是拉不回來他的。
伍家興站在了魯曼文身旁,他離魯曼文越近,心中越是興奮。
魯曼文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但這一眼連一秒鐘都沒有,她眼神中沒有任何表情,連詫異和厭惡都沒有,就像是看見了一根柱子立在地上一般。
伍家興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蹂躪、被踐踏,他心中生起了一股怒火,但他最終還是壓住了怒火,準備按照自己的“劇本”來。
他調整了下表情,端起酒杯,露出了一個自己認爲很帥的笑容:“美女,認……”
“滾。”
伍家興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魯曼文一個“滾”字給堵了回去。
魯曼文說這個字時頭也未回,說完,她又和姬天賜繼續聊着。
伍家興被罵的發懵,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
姬天賜早就感知到伍家興心有邪念,他心中有些不快,但此時看到伍家興的發懵的樣子,他又覺得很有意思。
他看着魯曼文輕笑一聲,問道:“你猜這塊肉有多重?”
魯曼文被姬天賜逗樂了,姬天賜的筷子指着的是一盤剛端上來的鮑魚,但她知道姬天賜說的是身邊站的那胖子。
魯曼文掩嘴而笑,好一會兒她纔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兩百斤?”
姬天賜搖了搖頭後說道:“兩百三十三斤。”
魯曼文一陣驚呼:“這麼重啊?”
伍家興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因爲姬天賜說的“兩百三十三斤”正是他的體重,他第一反應是,對方怎會知道的如此準確?
姬天賜用筷子夾起鮑魚,兩隻筷子一用力,那橢圓形的鮑魚立馬變成了一個葫蘆形狀。
“有些人胖,胖的很可愛,有些人則胖的很噁心。”
伍家興覺得姬天賜的筷子就像是夾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感到恥辱,終於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操!”伍家興猛的將手中啤酒往姬天賜身上潑去。
可是,這酒杯裡的啤酒剛離開酒杯時,一個餐碟又飛了過來。
姬天賜的筷子放下鮑魚,又輕輕一挑身前的餐碟,那碟子正面剛好擋在酒杯杯口處。
酒又被擋了回來,碟子掉在了地上,“哐啷”一聲摔的稀碎,而啤酒順着杯口處在伍家興的褲子上印下了一道長長的水痕,一眼看去就像是尿褲子了一般。
伍家興憋的滿臉通紅,他順勢又將手中的杯子向姬天賜的腦袋拍去。
魯曼文有些擔心,但這份擔心一閃即逝,她想到姬天賜是一個連龜仙人都能戰勝的男人,這種地痞流氓定不會是他的對手。
果然,姬天賜的右手後發而先至,他一把握住伍家興的手腕,看似不用力的往裡一掰,“咔嚓”一聲,伍家興的手腕脫臼了。
“啊!啊!啊!”伍家興痛苦的尖叫着,他身體不斷扭轉,想要減輕痛苦,可是這一點作用都沒有。
姬天賜從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此時,伍家興已經蹲在地上,姬天賜一直抓着他的手,他每想反抗時,自己就再多用力一分。
一旁的向奎上前欲要出手,姬天賜微微轉過身,雙眼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向奎看到姬天賜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裡,那眼神冰冷,看自己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向奎再也邁不開腳,他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放……放……放開……他。”
姬天賜不再理會向奎,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伍家興同桌的另外幾名男子也衝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還像電影裡一樣,摔碎一個啤酒瓶,拿着剩下的半截在手上。
姬天賜站了起來,順勢將伍家興的手腕一提,又是“咔嚓”一聲,吳家興的手腕回位了,但他又一次的尖叫起來。
這次似乎比上次還要疼,伍家興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
姬天賜右腳貼在了伍家興的肚子上。
一股陰柔的力量傳來,伍家興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然而,沒飛多遠就撞到了“障礙物”。
正欲上前的六名男子被這兩百多斤的“巨物”壓了個底朝天。
他們本想接住伍家興,可飛來的伍家興似有千金重,撞得六人東倒西歪。
向奎連忙跑了過去,扶起衆人,他心中大驚:“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將吳家興踢飛起來。”
“叫人,抄傢伙。”伍家興咬牙切齒,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