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是他一人打趴了現場所有人。”
爲首一名警察的對講機裡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是監控中心的女警告知了張隊這裡發生的事情。
張隊心裡一驚,看向姬天賜的眼神又凝重一分。
他走上前去,待看清姬天賜和魯曼文的容貌後更是一驚,這兩人長得太超現實,女的還好,畢竟在電視上見過很多美女。
但這男的,即使是電影明星也沒有長得如此完美無缺的。
“二位同志,請和我們回所裡一趟,交代一下這裡的情況”。
姬天賜輕輕看了魯曼文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就對張隊說了句:“走吧。”
龍泉街上警笛聲不斷響起,一輛輛救護車來到了這裡。
警車和救護車的警燈紅藍光來回旋轉,與街道兩旁的霓虹燈交錯相輝,倒也十分融洽,不顯突兀。
和張隊想象中不太一樣,現場很容易被控制住了。因爲他們趕到時,“戰鬥”都已經結束了。能帶回所裡的當事人不足十人,其它的都被送去了醫院。
幾名警察留下來找現場羣衆調查事發經過,張隊帶着姬天賜和魯曼文回到了派出所。
***
姬天賜已經是第二次做筆錄,他和魯曼文又分開在兩個房間裡。
警察只是簡單問了下他們的基本信息就離開了。
派出所一間辦公室內,張隊和另外幾名警察圍着一臺電腦查看着魯曼文的信息。
“張隊,這女子果然不簡單啊,她的父親是光影娛樂董事長魯安。光影娛樂你知道吧?《九幽十大奇案》就是他們拍的,薛凱演的劉警官可真是斷案入神啊,他……”
“行了,行了,你一會兒還聊上了,查下這個姬天賜是什麼來頭。”
“好嘞。”
電腦前坐着的那名警官快速的輸了姬天賜的名字,按下回車鍵,衆人向電腦屏幕瞄去。
“啊?”
“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
辦公室裡咋開了鍋,因爲他們遇見了從未遇見過的情況。
姬天賜的資料很簡單,但他的電子資料上印着一行大大的紅字,“看到此處請聯繫州公安廳特別調查科。”
張隊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標示,這行紅字就像一個大大章子,很顯眼的蓋在姬天賜的電子資料上。
“張隊,現在怎麼辦?”
“嗯……我先給州廳裡打電話問下是什麼情況。”
張隊說完就去隔壁辦公室用座機打起電話來。
幾分鐘後,他又回到了這裡。
剛一進門,同事們就都問了起來。
“張隊,州廳那邊怎麼說?”
張隊眉頭擰在一起,他也還未想明白剛剛那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州廳那邊沒多說什麼,只說讓我們不要管了,他們一會兒會派人過來。”
“啊?張隊,你說這人會是什麼來頭?”
“這我哪裡知道,我還不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對了,小樑,現場調查的怎麼樣?”
被稱作小樑的警官無奈一笑:“一看那位千金小姐的長相就能猜到。還不是因爲女人,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小樑笑了一會兒後又停了下來,神色認真了幾分:“不過這小子也忒能打了,你看這錄像,他瞬間就放倒了二十多人。醫院那邊說,他打傷的人幾乎都是肋骨骨折,雖還未鑑定,但肯定超過二級輕傷了,要做刑事案件處理了。”
張隊思考一會兒,又問到:“你說這小子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
“張隊,這哪歸我們管,這是法院的事。這小子打的都是這條街上的地痞流氓。嘿,這次他們倒成了受害人,個個在醫院裡嚷着要起訴。”
張隊莞爾一笑,隨即又目露訝色,因爲他看到電腦視頻錄像上,姬天賜出了一腳,這一腳正是姬天賜踢在伍家興臉上的一腳。
“小樑,你再把錄像倒回去慢放,這小子出腳好快。”
“好的。”
張隊盯着視頻,臉色忽然大變:“啊?慢放都這麼快!這哪是人可以做到的?”
“張隊,你再看後面,還有更誇張的。”
視頻繼續放着,畫面上姬天賜每一腳都踢飛數人,幾腳過後,地上幾乎都沒有站着的人了。
小樑邊看邊搖頭:“嘖嘖嘖,我從未見過這麼能打的人,這一腳下去得多重啊?把人踢飛這麼遠!”
張隊看的目不轉睛,一直看到最後,他眼中又寫滿了困惑。
“這胖子到底是怎麼了?他莫非是嗨大了,產生幻覺了?”
“不清楚,這人被送到醫院了還是這樣子,醫生也查不出來是什麼問題,只好打了鎮定劑讓他先睡了過去。”
張隊站直身子,單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嗯,這個叫姬天賜的小子果然不簡單,他會不會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士兵?”
“有可能,這樣一說,這人就是歸軍隊管了。但是,哪有這麼年輕就退役的士兵,我覺得他肯定是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特種兵。”
“有道理。”
兩人正在探討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了,兩名中年人走了進來。
“猜的不錯,果然是幹警察的,你好,我是特別調查科科長子鼠。”
來人正是子鼠和鼠二,他們聽到張隊和小樑的討論,順水推舟的說了下去。
“這事還請保密。”
辦公室內的警察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張隊上前握了下手。
“你們來的好快,這事我們都明白,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子鼠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文件遞給了張隊。
“還請配合工作,銷燬錄像,放了姬天賜二人。”
張隊接過文件看了一眼,眼皮一跳,落款處蓋的章可是他們上級單位的上級單位,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可是,他打傷了這麼多人,對方要是起訴他,我們不是還要去抓人?”
子鼠輕笑:“放心好了,對方不會起訴的,要是真起訴了,你們只管抓人就是了。”
***
武佑醫院是離龍泉街最近的一家三甲醫院。一小時前,幾輛救護車送來了二十多名患者,這些人無一不是身體骨折。
醫生拍片後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人竟都像是被重物給砸骨折的,而骨折的部位都差不太遠,一問患者才知,竟是被人一腳給踢骨折的。
他見過打架打骨折的,但從沒見過這麼誇張的情況,二十多人都被弄骨折了。
這些人被安排在了急診病牀上,三間病房才安排的下他們。
他們在病房內商量着怎麼去告姬天賜,怎麼去串口供。畢竟是姬天賜先動手的,按理說,他們纔是真正的受害人,姬天賜可是毫髮無傷。
這些人正說的起勁時,幾名醫生又走了進來,這些醫生個個戴着口罩,開始檢查患者的身體狀況。
他們的檢查項目很簡單,只是讓患者睜大眼睛,盯着患者輕輕說一句“你是走路摔骨折的。”
患者聽完後也都目光呆滯的重複了一句“我是走路摔骨折的。”
***
姬天賜在派出所被晾了快兩小時,沒有警察去管他。魯曼文做完筆錄就坐在派出所大廳裡等着姬天賜,她心想,若是派出所不放姬天賜出來,她就給家裡打電話找人幫忙。
但是,聽警察的意思,姬天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過會兒就會放走。
果然,姬天賜被放了出來。他感到莫名其妙,沒人審問他,他在一個小房間裡幹坐兩小時就被通知可以離開了。
兩人走出派出所,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即使是在龍泉街,路上的行人也沒幾個了。
剛走沒幾步,姬天賜眉頭一皺,他小聲告訴魯曼文:“有兩人跟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