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國師來的太過突然,衆人都是愣了一會方纔反應過來,紛紛跪下來朝向國師行禮。
南越國國師一職,相當於宰相,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別說這些貴客,便是谷家族長見到國師之後,也是跪在地上恭聲道:“參見國師。”
國師淡淡嗯了一聲,道:“都起來吧,這婚事暫且擱置。”
谷玉明從地上起來,眉目之間帶着一絲惡毒之色,不解道:“敢問這婚事爲何要擱置?”
國師擺了擺手,並不說話。
“方纔易無道那小子曾跟我打賭,說半個時辰之內,若他能跟陸阿紫成親,我的性命便是要交給他處置。”谷玉明連聲說道。
但這國師的一雙眼睛壓根並未去看谷玉明一眼,踱步來到易無道身前,緩緩道:“半個時辰拿下邊城,而後揮軍北上,過飛龍澗,越祁連山,一路擋不可擋,直逼京皇城。獸王果然好手段!”
谷家之人聽了之後,都是一怔,谷玉明連聲搖頭道:“不對啊,南越邊城分明有五萬精兵,易無道哪裡來的兵馬?”
國師雙目在易無道身後的四名鬼將掃了一眼,點點頭:“我與國君在京皇城內,連連接到十八道前線金符,一道快過一道,你那手下衆將每攻破一處,京皇城內便多一道金符。之前我亦是想不明白,你獸王城根本沒有任何兵力出戰,何來這等威猛軍隊,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竟然調動了陰兵!”
易無道哈哈一笑,晃了晃口中的酒仙釀:“你陳兵五萬在邊城,以爲這區區五萬兵馬就可攔我蠻荒,而南越腹地並無多少兵馬,只可惜你太低估獸王城實力,是以這陰兵一攻破邊城,便是如魚得水,直搗黃龍,你是根本攔之不住。依我看此刻只怕已是過了六環谷。”
此言方纔一落,外面便是一道金芒傳來,一道金色靈符傳到國師手中。國師展開一看,不禁點頭道:“正如獸王所言,你那陰兵確攻破了六環谷。”
頓了頓國師淡笑道:“我南越國內不過十城,擁兵百萬,大約每城十萬之數,若是尋常兵馬自然擋得住,只是這陰兵當真是詭異之極,戰場死屍直接化爲陰兵,一路上不斷擴充,只恐你現在已是擁有十五萬陰兵,而京皇城御林軍也不過十五萬,此役你亦可兵臨京皇城!”
易無道看到這國師語氣平穩,雙目之中似乎極爲平淡,笑道:“看來國師是有制敵之法,否則不會坐在此處與我相談。”
國師搖了搖頭,道:“退敵之法談之不上,只是想聽聽獸王的意思,如何才能收兵。”
廳內之人全然驚愕!
國師來此竟然是向易無道妥協談判的!
易無道的兵馬竟然連連攻破南越諸多地方,大軍直逼皇都京皇城!
谷玉明眼神顫抖,看向易無道的眼神已是發生了極大變化。
易無道這人難道是變態不成?爲何每次身處絕地,都有翻盤之機?而且這翻盤之戰似乎贏的極爲乾脆。自己之前還曾揚言易無道不敢赴宴,結果他隻身赴宴;嗤笑邊城五萬人足已將蠻荒兵馬擋住,可如今人家的兵馬馬上就要到京皇城了!也唯有妖孽、變態這等詞語方可形容易無道!
谷玉明苦笑一下,難道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這個變態?
當時自己搶走陸阿紫時,易無道還不過是一個武人境一層的毛頭小子,如今僅是一年時間,易無道已成爲可以隱隱跟南越抗衡的一國之君!
他越想越是心寒,脖子上也是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只恨自己好好的,爲何偏要去惹這個變態?
國師看到易無道聽到自己言語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還是在自顧自的小酌,莞爾一笑道:“方纔你可是跟谷玉明打賭,說半個時辰內若有聖上手諭恩賜陸阿紫嫁與獸王,便是獸王勝出嗎?好,我這便有聖上手諭,亦可代表國君之意,現下我便將這陸阿紫許給閣下,這賭約也算是你勝出。”
易無道搖了搖頭,道:“這半個時辰已是過去,已然是寡人輸給谷玉明瞭。寡人這身家性命都要任憑谷玉明處置。”
說着,易無道來到谷玉明身前道:“還請谷公子發落寡人。”
谷玉明身子一顫,看到易無道接近自己,身子微微後退一步,連連擺手道:“我、我豈敢……一切全聽國師安排。”
看到易無道竟然耍起無賴,國師也知道易無道這是拖延之計,想要那陰兵再深入南越國一些,如此一來,南越就需更大代價來讓易無道退兵。
“獸王乃是一國之君,自然是一言九鼎。谷玉明,既然獸王已是願賭服輸,我看你還是宣佈那賭約作廢便是。”
“好好好!之前那賭約都是兒戲,沖沖喜而已。”谷玉明此時心中已是大慌,只求能保住一條性命,不管什麼條件都是答應。
易無道聳了聳肩,撇嘴道:“無趣。”而後重新做到自己的椅子上跟李元雄開始划拳喝酒。
谷濤臉上的笑意轉爲冰冷之色:“國師,易無道這小子欺人太甚。此乃南越國地,咱們人多勢衆,羣起而攻之擒了易無道,難道還怕他不成?”
國師眼神微微一顫,這個想法他並不是沒有想到,只是陰兵已是連連攻破三處地方,任何一處都有着數萬民衆,他只怕易無道一死,那些陰兵便要屠城,如此一來實在划不來。
“谷族長此言乃是妙計。”易無道邊跟李元雄猜拳邊扭頭笑問道:“敢問國師,過了六環谷,南越下一個城池是什麼?”
“天方城。”國師眼睛綻放出神芒淡淡回答道。
易無道點了下頭:“這天方城兵力五人,子民二十萬,只是南越一個小城,怕是片刻就要淪落。”
果然,幾杯酒下肚,外面又是一道金符傳來,國師拿到手中一看,雖然早就料到是天方城淪陷,但看到上面描述眼神還是忍不出顫抖了一下。
“未時一刻,黑雲壓城,十五萬陰兵如洪濤席捲,狂涌天方城。”
“未時二刻,城主身死,衆將折損半數,民衆四散!”
“未時四刻,城門失守!”
……
國師微微平復了一下內心狂瀾,盯着易無道問道:“不知獸王究竟要什麼才能退兵?陸阿紫和谷玉明都可交給獸王,可若是獸王一直拖延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你那陰兵雖然強悍,可若是遇到佛家之人,自會實力大跌。在京皇城內恰有一處慈雲寺,乃是佛門高僧雲集之地,你若是當真兵臨京皇城,到時究竟孰勝孰強,還真不一定。”
輕輕笑了一下,國師
亦是拿起一個酒杯倒上一杯酒,道:“獸王即便不關心陰兵死活,那該關心一下你獸王城的情況吧?我南越畢竟擁兵百萬,只是被你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旦時間充足,我等便可分兵兩路,一阻陰兵,二攻蠻荒,那時看你如何防備。是以,獸王再拖延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易無道哈哈一笑道:“你這老頭倒是有幾分本事。這第一個條件自不必多說,是朕的便是朕的,誰也搶不走,陸阿紫我要帶走。”
國師點頭道:“繼續。”
“不知谷玉明身上可是有催情藥?”易無道突然提出這等奇怪條件衆人都是一愣。
谷玉明急忙點頭,道:“有有有,這些都是你要多少有多少,都是很烈的催情藥。”
接過幾個瓷瓶,易無道微微聞了一下,就知道這催情藥雖然不如風流門的厲害,但也算是不錯。伸手指了指谷家幾個人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幾人方纔不是說要輪了寡人的妃子嗎?”
被易無道所指的那幾人都是之前在易無道背後嘲諷的,此時被易無道指中,都如同沒了魂一樣,啊啊大叫,嘴巴張的老大。
“很好,寡人就讓你們嚐嚐被輪的滋味。”易無道將催情藥交給李元雄道:“你將這些催情藥給後院的種豬吃了,然後將這幾人全都打斷腿腳仍入豬圈。”
“君上此招真狠!”李元雄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將那幾名谷家衆人打斷手腳,任憑那幾人再怎麼嗷嗷大叫,國師也是沒有半分動搖之色。
李元雄將幾人扛出去按照易無道所言,將催情藥餵食給種豬,不過一會,廳內之人就聽到後院先是傳來哼哼的豬叫聲,而後是比殺豬還難聽的谷家嘶吼聲。
衆人聽了之後全然變色,一個個臉上都帶蒼白,生怕易無道這變態也會用這等法子折磨自己。其中最害怕的要數谷玉明瞭。
谷玉明悄悄運轉內勁,想要震斷筋脈自盡而死。
便在他要動手的時候,眼前一花,國師已經出現在看他身前,對着他穴道一點,谷玉明身子頓時疲軟,想要尋死也是不得。
“谷玉明這人跟獸王積怨極深,想之獸王也不會看他這般死去。”國師提着谷玉明交給易無道。
易無道笑着點頭道:“還是國師最懂我。”
國師插口道:“不知獸王還要提多少條件?難不成想要獅子大開口?”
“豈會?”易無道擺了擺手,指着醉仙釀道:“這酒甚是好喝,你命人將此地全部醉仙釀都給我裝上了。”
國師朝向谷濤示意,谷濤臉上雖然是冷笑不斷,可還是命人去準備了。
“還有最後一個條件。”易無道暢快道。
“什麼條件?”國師眉目微微一凝,前面那些條件都是小兒科,只恐這最後一個條件纔是讓南越滴血的條件。
“割地讓城!”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易無道口中說出來,場中衆人都是一顫!
割地賠款這向來都是國君的奇恥大辱,南越只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怎麼會這般縱然易無道?
便是國師這等城府極深之人,也是憤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中酒杯重重一扔,冷笑道:“這等條件可笑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