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天時間,衆人終於是從東郊礦脈來到了天方城。白崖子擡頭看到天方城的匾額,想到當日易無道便是再次斬殺了天方城城主楊卓,當時的易無道還不過是武人境修爲,而現在可謂是一步登天,已經達到了武相境。
幾人進入城內只是簡單的採購了一些日用品,旋即也不做任何停留,策馬繼續南行。
南越雖然是在羣山之中,但不得不說它的官道還是極爲寬敞平坦的,可容四輛馬車平拍而行,一路上幾人趕路的速度也是快上了數分。
日行夜息,這一夜幾人拿出買來的米飯和乾糧,簡單的吃起來。吃完飯後,白崖子給易無道把了把脈。
蘇嫣然一臉關切問道:“君上他什麼時候可以清醒過來?”
“我也不知道。”白崖子無奈的搖頭:“易兄弟體內傷勢早就康復,但不知爲何他偏偏就是不醒。”
陳無回低聲道:“我這裡還有一株靈草,不如給易兄弟服下去。”
“不用了,這些靈草幾日之中他吃的已經夠多了,再多吃也是浪費。”白崖子眼睛看在易無道身上嘟囔道:“難道是魂海的問題?”
“魂海?”陳無回和李默然盡皆變色,魂海便是人的大腦,腦中傷勢並非身上,一個不好就是變成白癡。
白崖子擺擺手道:“我也不過是胡亂猜測,咱們還是早點休日,明日繼續南下。過了六環谷,跟蠻荒就近了。”
一夜無話,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低吼外,再無任何聲音。
第二日清晨天剛剛亮,三人就驅趕着馬車前行。過了天方城之後便是六環谷,六環谷乃是一處環山,到了此地官道也修的狹窄了,只能容兩輛馬車行駛,在兩側便是生不見底的深淵,山道一圈圈的先是盤旋而上,隨後再盤旋而下。
便是這樣,整整六個山谷就盤旋繞過,所以名爲六環谷。
白崖子三人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趕路,將速度稍稍放緩,用了整整一天時間,方纔將六環谷給過去。
入夜時分,白崖子看到蘇嫣然進入馬車中沉沉睡去,低聲詢問陳無回和李默然:“你二人可覺得這路途之上有些怪異。”
兩人面色一沉,點頭道:“似乎有人跟着我們。”
“而且還是高手,並且不是一人。”
“是劍閣?”黑夜之中,李默然眼中冒出一絲殺機。
白崖子搖頭道:“不管是誰,這一行人遲遲不肯動手,怕是再等待機會。”
陳無回冷哼道:“六環谷這樣的好機會他們都不動手,那還要等什麼?”
“祁連山!”白崖子低呼道。
南越從北到南依次爲藏劍峰、京皇城、東郊礦脈、天方城、六環谷、祁連山、飛龍澗、南越邊城。
當日易無道曾帶陰兵一路從邊城攻入到東郊礦脈,這並非是因爲南越地形平坦,而是因爲當日行兵皆爲陰兵,可以無視一些地形。
但現在他們馬車趕路,這種種盤山路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更何況後面還有一羣虎視眈眈的人盯着,路途之險更是不言而喻。
在南越諸多地形中,最爲險峻的並非六環谷,而是祁連山。
祁連山脈連綿千里,萬丈高山平地起,積雪遍佈,山中各種兇獸也是層出不窮。這種種在白崖子眼中自然
不算什麼,可若是再加上別後有高手追殺的情況下,祁連山天氣惡劣,周圍盡數深谷,除了他是武相境修爲可以御空飛行,怕是其他人等都要陷入包圍之內。
聽到祁連山後,衆人都是陷入沉默之中。現如今,三人只盼易無道能早日醒來,這樣在對陣之中,也可多增一分勝算。
這一夜依然是沒有任何戰況。第二日繼續趕路,不過百里地,就看到前面數座大山連綿橫現在衆人眼前,一條陡峭的小路直挺而上。
“走吧,路上注意點。”白崖子叮囑陳無回和李默然一聲,揮了揮馬鞭,坐下馬匹鳴叫一聲,奮力超向山中走去。
走了一上午,三匹馬都是累的從口中噴出白霧,雖然此時是夏季,但進入祁連山後,周圍溫度瞬時低了不少,再加上幾人走了一上午,此時已經到了半山腰,擡頭便可看到引入雲端的一些雪峰,天空中偶爾也會落下一些冰雪。
馬車內,蘇嫣然拿出被子蓋在易無道身上,時不時握握易無道的手掌,若是亮了就給他搓一搓,搓熱便放在被褥之中。
雖然她知道易無道冰火之軀,對周圍這些冷氣根本不懼,可似不忍易無道受到任何苦楚一般,蘇嫣然還是忍不住爲做這些“無謂之舉”。
馬車一轉,轉過一處山峰,進入背陰面。上風呼嘯,溫度立時低上了許多。
倏地,陳無回坐下這匹馬一聲鳴叫,竟然未能站穩,碩大的身軀拉扯着車身就要滾入懸崖之下。陳無回反應也是奇怪,雙掌對着馬匹背上一拍,身子立時騰空而起,幾道靈氣從他手中揮發出去,崩斷繮繩,這才穩住馬車。只是那批良駒在一陣悲鳴聲中滾入懸崖下。
“此地已有積冰,我等還慢些吧。”陳無回低頭看到正是腳下這積冰,讓良駒失蹄墜入深淵。
陳無回跟李默然兩人共乘一馬,行進速度比方纔馬上許多。直到入夜,幾人還是在這處山峰中未能出來。
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幾人圍着馬車吃了寫東西,便讓蘇嫣然進入馬車內。
“咱們三人誰也別睡了,身後之人只怕隨時都要動手。”白崖子低聲道。
陳無回和李默然兩人誰也沒有意見。
祁連山脈入夜之後,溫度更是低到一個恐怕的地步,雪花密密麻麻從頭頂上飄落,這些大部分都是山上的積雪落下形成,晚上的山道漆黑寂靜,除了勁風呼嘯外,似乎一切都與世隔絕一般。
“噠噠噠!”
輕微的噠噠聲在勁風之中雖然不明顯,可也讓白崖子、陳無回、李默然三人同時睜開了雙眼看向背後。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多,聲音就像是皮靴踩在積冰上的聲音,一點點傳入三人心頭。
“前面也有!”白崖子臉色微微一變。
此時幾人所在的這處地方,只有一丈猶豫,左邊是深不見的的懸崖,而右邊則是一處有些凹進去的山石,幾人就在這凹進去的山石中逼瘋。
“白先生,好久不見啊。”
勁風呼嘯之中,一道戲虐的聲音清晰傳入三人耳中。
白崖子祭出自己的長劍,平靜回答道:“我當是誰一直鬼鬼祟祟,原來是你這屠夫。”
屠夫晴朗的笑聲傳過來:“我屠夫本就是小人一個,專做殺人越貨之事。”
“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殺人越貨?只怕我這靈劍第一個不同意。”
“可若是再加上我呢?這一次我二人不僅要殺人越貨,還要欺男霸女!”又是一個戲謔的聲音傳過來。
白崖子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屠夫都來了,那剃刀自然不肯落後。
“以前老夫就能以一敵二,今日索性徹底將你兩人解決,省的你這兩個跳樑小醜總是在老夫面前沒大沒小。”
剃刀不屑道:“今日只怕是容不得你。出來!”
隨着一聲令下,五十名龍御使出現在白崖子等人的前方。同樣地,屠夫也是一聲呼喝,又是五十名龍御使擋住幾人的退路。
兩人各領五十名龍御使,直接將山谷給擋死。
龍御使,南越國君的貼身護衛,實力全是武夫境五脈,跟陳無回和李默然兩人相同。
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蘇嫣然自然也是被驚醒,從馬車中探出頭顱,看到周圍被人團團圍住後,眼中不禁駭然。
“就是這個妞,劍閣有令,殺完人後把她好好羞辱一頓,方可處死。”屠夫笑盈盈地看在蘇嫣然身上。
蘇嫣然身子縮了縮。
“你可別怪我,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屠夫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誰讓你們觸犯了劍閣?”
白崖子環視周圍情況,知道今日局面硬鬥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的。他一人頂多可以攔住屠夫剃刀兩人,可週圍一百龍御使單憑陳默然三人萬萬擋不住的。
腦中不斷思考,終究未曾想到什麼完全之際。心中微微一嘆,實在不行便舍小留大,只將易無道給救走,剩餘這些人……
“白先生,國君一直說你智謀多端,依我看今日這等局面你再怎麼厲害,也是無法控制。”剃刀眯着眼睛緩緩道:“除非你想棄車保帥,可惜了國君謀而後動,未防生變,特意讓我拿來這件法寶。”
白崖子眼中一顫,剛要上前制止剃刀,卻發現自己終究是慢了一步。
但見一座龍雕從他手中扔出,這龍雕綻放着一股威嚴直接漂浮在衆人頭頂。在幾人頭頂三丈範圍內停了下來,一道金黃色的光暈從中冒出,將一百多人全部圍攏在內。
嗡!
光罩形成,所有人都被圍攏在內。
“白崖子,這一次你是插翅難逃。”屠夫猖狂笑起來:“這黃龍禁制,以你的實力根本是無法攻破的,今日這局面已成死局。”
白崖子雙目顫抖,凝聚靈氣朝向黃龍禁制攻出一劍,只是劍氣在觸碰到禁制上後,就直接透過禁制轟到外面。而你若是身子靠前,想要走出禁制,黃龍禁制上便會生出一股阻力,白崖子嘗試了一番,發現這黃龍禁制,並非他們所能攻破的。
“如何,我可是騙你了?”對於這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不論是屠夫還是剃刀,兩人都感覺很爽,看向蘇嫣然幾人的目光都像是看向小白鼠一般,盡是玩弄和嬉戲之色。
蘇嫣然身子躲入馬車之內,搖了搖易無道,卻看他呼吸平穩,但卻一點情形過來的樣子都沒有。
“君上,如今只有你方能就我等一劫,你若是不醒過來,大家都難逃一死……”還在祈禱頭頂上轟的一下,一隻大手便將蘇嫣然給抓起來。
“這妞扔到一邊最後再羞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