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巨響!
天地顫抖,風雲突變!
道宮之人眼睛都是緊緊看在易無道身上,多有擔憂之色。儒家之人眼光猶豫,即希望易無道這等孽子死在寒螭之下,有希望龍淵劍能斬破寒螭,最好的結果是二者同歸於盡。
至於劍閣七人自然是希望易無道慘死,龍淵劍落在他們手中。
就在衆人腦中浮現出各種想法的時候,戰果已是橫現出來。
那柄古樸無華的龍淵劍竟然硬生生的擋住了寒螭的攻勢!
長劍跟龍角僵持在一起,不論寒螭如何運力,竟然撼動不了龍淵劍分毫。
而易無道則沒有那般輕鬆,身子躺在地面上,嘴角帶着一絲血跡。
寒螭目光中上過閃過一道血芒,對着龍淵劍奮力頂過去,想要靠着渾身最堅硬的龍角撼動龍淵劍。
砰!
一聲斷裂的聲音將衆人的心頭牽動起來。
“噝!”當看到場中斷裂之物後,旁邊的一行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半人高龍角飛揚在半空中,最後咚的一下掉在地面上,而那口龍淵劍依然是完好無損!
“還一柄鋒利無阻的神劍!”江海流、衣勝雪等人眼中都是亮起炙熱之色。
方天明臉上陰沉不斷,目光之中也看不出是喜是憂。
“吼!”
象徵着自己真龍身份的龍角竟然這樣碎裂,寒螭豈能不怒?一雙龍目之中盡是殷紅的怒色,張開龍頭對着易無道便要噴出冰寒之氣。
龍淵劍雖然鋒利無鑄,可也並未是萬能的,這些寒氣就並未龍淵所能抵擋的。那縈繞出來的寒氣,以易無道焚霄骨脈之軀,竟然也忍不住發起抖來,若是被噴上,怕是立時要喪命。
呼!
一聲呼嘯聲從龍口中飛出,冰天雪地,漫天雪花全部朝向易無道涌動而去。道宮之人想要幫忙,但是根本無法靠近這頭真龍身前,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易無道被冰雪覆蓋。
倏地,天地之間一道晴朗的聲音傳來。
“孽龍,還不住手?”伴隨着這道聲音,天空中的陰雲滾滾散開,天地之中的龍威也是消散於無形之中。
同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這人渾身穿了一件白衣服,面對寒螭的攻勢,隨後扔出一張白紙,白紙在廢物之中被折成了一道紙鶴。
紙鶴鳴叫一聲,竟然活了起來,衝着易無道身前抵擋過去。
轟!
紙鶴擋在易無道身前,寒螭攻出的冰天雪地全都被這紙鶴給阻攔。
寒螭目光微微一凝,感受到這剛來之人已有足已威脅它性命的實力,猶豫了一下,立時扭動身軀朝向方天明衝擊過去。
面對對這頭寒螭真身,儒家只有躲避的份,抗拒是抗拒不了的。但這頭寒螭的目的也並非斬殺儒家之人,逼退方天明後,龍爪一探,抓住子午爐,龍尾一擺下一刻已是隱入天際,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天明臉一變,子午爐上有大商朝的禁制,縱然是被寒螭給拿走,亦可自己飛回大商。
場中因爲那白衣人的到來,所以衆人目光都是集中在了此人身上。
易無道有些虛弱的問道:“不知公子爲何人?方纔多謝公子救命之人。”
白衣人灑脫一笑,招招手將那摺疊的千紙鶴抽回來,用手一縷,原本的紙鶴就又重新變成了一
道白紙。
“上古宗門千紙門門主,白敬文。”
易無道心中疑惑,自己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宗門,而且也萬萬不認識眼前這人。不解道:“方纔白先生出手相救之情,我易某日後自會還報先生。”
“大可不必。”白敬文搖頭笑道:“我也不過是奉人之命罷了。”
“何人之命?”
“易兄故人。”
易無道心中一突,對着白敬文和他所說故人更是好奇,剛要追問白敬文就發話了。
“好了,此事也算了解,易兄日後我等有緣再見。”手中白紙一扔,摺疊成千紙鶴的樣子,坐着紙鶴飄然而去,竟然跟寒螭一樣來去無影。
衆人都是呆在場中一沉,反而是易無道最先反應過來,快步來到左側拾起斷裂的龍角放在乾坤戒中。
陳逸軒道:“今夜擒龍看來又以失敗告終,我等回去再好好商議一番,再來擒龍。”
衆人都是沒意見,當即季子佳拿出宣紙法器,帶着衆人回到臨仙城。
到了臨仙城後,遠邊天際也逐漸亮了起來,這一夜竟然就這樣過去。
易無道回到自己的房中修煉了一番,將體內傷勢全然恢復完全,這才仔細思考那突然出來的上古宗門千紙門。
這宗門自己絕對沒有接觸過,不論前生今世,也都沒有聽過一個叫白敬文的人。至於白敬文說的是奉了故人之命,更是讓易無道納悶,自己的故人有誰?
沐千雪?不會的,他作爲劍閣聖女定然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幫自己。
長生門門主蕭遙?也不應該啊,他們長生門還在秘境之中,根本出不來。
想了一陣,房外卻是傳來了敲門之上。
“易兄弟,師傅叫你去書房一趟。”外面傳來季子佳的聲音。
易無道推門而出,卻看到季子佳臉色有意,猶豫了一下季子佳低聲道:“小心劍閣。”說完這話,季子佳就只管低頭領路,什麼也不再說。
劍閣?又是這些跳樑小醜。易無道心中冷笑。
走到道宮書房,發現殿內已經坐滿了人,除了陳逸軒後還有劍閣七人。這劍閣七人皆是一副冷笑的看在易無道身上。
易無道坦然踏步,進入書房後問道:“不知陳先生叫我所爲何事?”
陳逸軒指了指江海流道:“還是由江公子給你說吧。”
易無道目光轉向氣勢凌人的江公子:“還請江公子告知在下哪裡得罪你劍閣了?”
“易無道,你可知你犯了劍閣的大罪?”
“不知。”
江海流身子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身武相境四脈威嚴壓在易無道身上:“昨日那出來救你性命的千紙門,乃是一上古宗門。而上古宗門向來都是由我劍閣控制,萬不會突然冒出來。你既然跟此人有牽連,那定然知道這上古宗門的府邸在什麼地方。”
原來是千紙門的事情。易無道也想知道這千紙門,索性搖頭道:“恕我直言,昨日的白敬文我之前真是未曾謀面。另外上古宗門爲何跟劍閣水火不容?”
“易兄弟,關於劍閣和上古宗門的關係那是劍閣的秘密,不要過多詢問。”出言提醒易無道的是陳逸軒。
易無道點點頭,頂着江海流的威嚴朗聲道:“千紙門我一點也是不知道,白敬文更是從未謀面。觸犯你劍閣罪名更是無稽之談,
我亦非你劍閣弟子,何來觸犯你劍閣的規矩?”
“凡屬五洲之人,同歸劍閣所屬!”
“好大的口氣啊!”
“別以爲你蠻荒沒有劍閣分支,你就可以囂張猖狂。我劍閣不再蠻荒建立,那是因爲蠻荒靈氣淡薄,修煉速度比其他四洲慢上了許多。”
易無道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道:“既然如此,不知江公子想要將我如何處置?”
“跟我去會仙峰查清千紙門的事情。若是清白自會放你離去,若是勾結上古宗門……”後面的話江海流並未說出,只是冷笑了兩聲。
“可我若是不去呢?”
“不去?劍陣!”江海流大喝一聲,七名劍閣中人竟然同時從椅子上飛出,一人持一柄長劍將易無道的七個方向全部鎖死。
尚正清咧嘴一笑:“易無道,我知道你實力強又有龍淵劍在手,可我劍閣七人在這,就算磨也能磨死你!”
冷峻的目光從這七人之中緩緩掃過,實力最低的倒是藏劍峰杜雲石躍兩名長老,爲武相境一脈修爲。而蓮花峰、臥龍峰、香爐峰、雲臺峰這幾人都是武相境二脈修爲,至於那會仙峰更是武相境四脈。
七名武相境將易無道團團圍住,這等架勢比之昨日寒螭的龍威也不遜色。
易無道眼中打轉,看來這什麼上古宗門還真是劍閣的逆鱗,竟然容不得半點沾染。
五州之地,最頂尖的勢力自然是劍閣,隨後是儒道兩座書院,再往下便是南越皇室,排在最後面的則是一些隱世宗門。這些隱世宗門跟上古宗門相差甚大,隱世宗門不過是傳承了前人的功法,而上古宗門傳承的則是上古道統!
看到劍閣這等過激反應,易無道心中多多少少也明白,劍閣爲什麼會如此容不得上古宗門。只怕那上古宗門的道統,已強大到足以威脅到劍閣統治地位的地步了!
“易無道,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跟我等回去,我們自不會羞辱你。可你若是膽敢反抗,待會免不了一陣皮肉之苦。”
今日局面,易無道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七名武相境高手圍攻自己,除非調動五分以上的殺伐劍意,自己才能與之持平。可施展殺伐劍意的後遺症,實在太過駭人,一個不好自己就會陷入2無窮殺戮中。
“動手!”江海流看到易無道默然呆在原地,當即大喝一聲。
七柄靈劍,幾乎是將易無道周身穴道全部封鎖,每一劍都帶着濃郁劍氣直攻他要害之處。
突然,天地震顫,龍吟響起!
寒螭那熟悉的龍吟聲再度冒了出來,長劍還未攻到,門外就傳來了季子佳的聲音。
“師傅,那頭寒螭又現身,在虎丘!”
陳逸軒天地元氣一揮,將七柄長劍阻攔下來,沉聲道:“上古宗門一事暫且放下,先去看看那頭孽龍爲何去而復返。”
武師鏡畢竟比武相境高出一大截,所以江海流七人的長劍未曾攻到易無道身上,就輕鬆被陳逸軒給擋下來。
江海流怒瞪陳逸軒:“白鹿書院難道是要包庇上古宗門嗎?”
“不敢。”
這個時候,房外傳來浩然正氣,方天明焦急的聲音冒了出來。
“陳兄快去虎丘,萬萬不可耽誤半分!這頭孽龍化龍後不離開此地,竟是因爲虎丘之下有地位級別的寶物即將出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