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仲豪曾經好幾次想要從程亮口中探聽“雪蟲草”的來歷，可都被程亮顧左右而言他搪塞過去了。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佟仲豪一度曾經想過索性放棄這個事情。
反正他們已經從程亮那裡得到了“養蝦水”的樣本，這個礦泉水項目的利益也很大了。
所以，從佟仲豪的立場來說，他是不太願意將礦泉水項目分股份給程亮的。之前程亮婉拒，他雖然還是提出了讓程亮和佟恩見面談的意思，但心裡倒還是非常高興的……
在他看來，程亮在礦泉水項目中除了提供了一些研究用的樣本，的確也沒有什麼貢獻，平白無故分他股份挺吃虧的。
可佟恩卻並不這麼想，雖然佟恩不知道程亮到底有什麼奇遇，但在他看來一個人即便是運氣逆天也不可能接二連三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
程亮對於養蝦水的來源的解釋，在他看來刻意掩飾的成分就很大，至於雪蟲草，程亮一直不願意說從哪裡得來的，他越是這樣，佟恩就越想要得到。
所以佟恩纔不惜以礦泉水項目的股份作爲交好程亮的代價。
現在程亮再三婉拒，他偏要再三示好……
相對而言，佟恩的眼光比佟仲豪可長遠多了。
聽到佟恩這麼說……程亮還真是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沉吟了片刻之後，程亮嘆了口氣說道：“佟總，您這麼說……讓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就聽我的！礦泉水的項目給你15%的股份收益，這個項目我將成立一個新的公司來運作，到時候你只要籤個字作爲股東登記就可以了，一分錢不用你出……”
佟恩很是大方地給了15%的股份。聽到這話程亮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佟總……我真的不能接受！”
程亮的再三推拒，讓原本和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冷了。
看到佟恩原本微笑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程亮“唉”了一聲：“佟總，我還是實話實說吧……我知道您想要知道雪蟲草的來歷，更想要開發這種具有藥用價值的草藥……可關鍵是這雪蟲草現在已經絕跡了啊！”
程亮的這句話的確讓佟氏父子心裡一個“咯噔”，佟仲豪的臉上浮現出一層陰雲，佟恩雖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追問了一句：“怎麼就絕跡了呢？”
“這東西是我一個朋友的的父親在意大利埃特納火山的雪峰之巔發現的。當時他倒是採集了不少，回來之後一直都在研究人工栽培的項目……”
程亮將“雪蟲草”的來歷編了個故事，這也是他來之前早就計劃好的，以這個故事打消佟氏父子的念想。
“那他栽培成功了沒有？”佟恩急切地問了這個問題之後，立刻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
如果真的栽培成功了，程亮怎麼會說絕跡了……
果然，程亮搖了搖頭說道：“人工栽培沒有成功，他父親也去世了。而且……您也知道，埃特納火山去年剛剛有一次大噴發，這種東西都不知道野外還有沒有了！”
聽到程亮所說的故事，佟恩有些將信將疑地嘆了口氣說道：“這真是太可惜了……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把這東西用於烹飪呢！這麼稀罕的東西，那可真是價值連城啊！”
“我朋友出國前把這東西交給我保管，我也就是無意中把這材料交給廚房做了，現在這貨沒了……我那邊已經斷檔了！我是不久前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才告訴我的。”程亮的這個故事編的滴水不漏，倒是讓佟氏父子也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當然，程亮也並沒有把話說死……
“我朋友爲了能父親的遺願，現在還在國外各大雪峰火山地區尋找着這種特別物種，能不能找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萬一以後能夠打通神荼的這個關節，或者可以說通衆閻王，能夠開放這個資源，到時候也可以把話圓回來！
說到底，他對冥蟲草資源的商業化還是抱有希望的。
程亮的這個故事說完之後，包間裡的氣氛還是很凝重的。過了好一會兒，佟恩有些感嘆地說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就在程亮以爲自己既然把話都說到這裡了，那礦泉水項目的股份，佟恩應該也不會再提了吧！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佟恩惋惜了一陣之後，鄭重其事地對程亮說道：“這事情嗎……我們還是一碼歸一碼！雪蟲草如果能找到，這個項目我們可以再談。但這個礦泉水項目，該給你的股份還是要給你的！”
聽到父親的話，佟仲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卻被佟恩嚴重閃過的一個眼神給憋住了。
佟恩的堅持終於讓程亮讓步了。
“佟總，既然您如此說……晚輩也只好卻之不恭了。不過，這15%的股份實在是太多了，就5%好了！”程亮是實在推卻不了，覺得象徵性地收了這5%的乾股也算是個意思。
可沒想到佟恩依然堅持非得給他15%不可，當程亮再三推辭之後，雙方商定程亮最終接受了10%的股份。
這次會談，佟氏父子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倒是白送了程亮一筆相當可觀的股份。
程亮告辭離開之後，佟仲豪不無埋怨地對父親說道：“父親，既然這雪蟲草已經絕跡，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您爲什麼還堅持要給程亮這麼多股份呢！”
佟仲豪原本就對這件事有異議，可幾次想要插話都被佟恩制止了。現在程亮已經離開了，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可佟恩聽到兒子的話，冷哼了一聲怒道：“你懂什麼！鼠目寸光……”
之前佟仲豪能發現雪蟲草的巨大經濟利益，並一直鍥而不捨地和程亮套近乎，佟恩還以爲兒子開竅了。
可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再想想剛剛程亮的表現，兩相比較之下佟恩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