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撲朔迷離
曾泰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只見牀上空空如也,趙良不知所蹤。
“這,這,剛纔狄大人還躺在這裡,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我怎麼突然就睡着了。”
苗仁晨跺腳說道,“這一定是幕後真兇劫走了狄大人。”
長孫恪氣得滿臉通紅,氣咻咻的說道,“這兇手忒也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從大理寺中將人帶走,真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曾泰滿心憂慮的問道,“兩位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也不知道這賊人把狄大人劫持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狄大人下毒手。”
正當三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名大理寺獄卒跌跌撞撞的又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苗仁晨皺眉呵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那獄卒定了定神,這才說道,“長孫大人,苗大人,雍王的屍首不見了。”
“什麼。”
長孫恪等人又是大吃一驚,趙良無緣無故的失蹤,已經讓他們夠震驚,現在,雍王的屍首又不見了,這更是讓他們感到氣憤和不安。
“快走,我們到停屍房去看看。”
到了停屍房一看,只見這裡的場景跟剛纔的場景差不多,所有看守都昏迷不醒,雍王的屍首已經不翼而飛。
“看來,這個賊人又搶先一步將雍王的屍體盜走了。”
曾泰有些不解的說道,“那賊人將狄大人劫走,倒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怕狄大人醒來以後,揭露他們的罪行,可是雍王已經身亡,他們爲何還要將雍王的屍體搶走,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長孫恪和苗仁晨聽了曾泰的分析,都點頭深表贊同。
“曾世兄所言極是,爲今之計,我們需將這裡的情況儘快上報給皇上和皇后,讓他們來定奪。”
“苗大人,我能在大理寺中勘察一番嗎,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長孫恪滿口答應道,“這是當然,曾世兄可以隨便勘察,我命幾個手下協助你,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他們就是。”
“好的,那就多謝長孫大人了。”
趙良和雍王屍首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武則天大爲震怒,責成大理寺和金吾衛全城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趙良和李賢找出來。
牡丹爲百花之王,洛陽牡丹甲天下。
陽春三月,正是鮮花盛開,百花爭奇鬥豔之時,洛陽城中富貴花滿樓,此刻高朋滿座,滿堂賓客正在欣賞西域胡姬表演的歌舞。
在這座中有一位尊貴的客人,他就是當今聖上和皇后的親生兒子,代王李弘。
胡姬們表演的是《蘭陵王入陣曲》,蘭陵王高肅,字長恭,是北齊末期文武雙全的名將,他短暫一生雖然短暫,但忠以事上,和以待下,屢建戰功,爲時人稱之。
高肅英勇善戰,戰功卓著,先後被封爲徐州蘭陵郡王、大將軍、大司馬、尚書令等職,他貌俊美,爲陣前震懾敵人,做兇惡面具戴之,戰無不勝。
因其戰功顯赫,聲威日顯,其堂弟高緯繼皇位後,忌恨其功高威武,受人愛戴,恐皇位被奪,賜鴆而死,葬鄴西北一十五里。
這幫胡姬來自西域,一個個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穿着若隱若透的薄紗,舞姿妙曼,動作中夾雜着挑逗的動作,讓人看着不禁熱血沸騰,心潮澎拜。
“好,跳得不錯。”
李弘端起一杯酒,高聲喝彩,一仰脖子,一杯蘭陵美酒就下了肚。
衆人見代王殿下喝彩,一個個都跟着喝起彩來,口哨聲掌聲不絕於耳。
正當衆賓客把酒言歡之時,只聽一聲巨響,李弘所在的那張桌子直接崩成了碎片,一個五短身材的人將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插在了李弘的胸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人羣平靜了片刻,然後就是嗷的一聲,全部嚇得哇哇大叫,全都四散而逃,誰都怕把自己的小命丟在這裡。
李弘完全沒有想到桌子下面居然藏着一個人,而且會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富貴花滿樓的掌櫃被這驚天鉅變嚇呆了,不過,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人羣四散而逃的時候,他高聲叫道,“不要慌,不要亂,快來人,去救代王殿下。”
當富貴花滿樓的掌櫃帶着手下擠到代王所在那個席位的時候,只見地上根本沒人,只留下了一灘血跡。
代王李弘憑空消失不見了。
廬陵王李顯是一個十分低調的人,他的王府府邸是諸位皇子中最寒酸的,甚至還不如一個三品京官的住宅,平日裡,他也十分注重節儉,能省則省,吃得是家常便飯,穿的也是普通衣物,但他平日裡卻十分樂善好施,經常接濟一些街上的流民乞丐,這些被李顯接濟過的人甚至不知道他是一個王爺,還以爲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書生。
李顯聽說六哥李賢的事情,早上去白馬寺上了一炷香,祈求平安,帶着兩個隨行的僕從,騎着馬正往洛陽城而回。
離洛陽城還有五里地的時候,突然聽到路邊一聲巨吼,一個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直接從道旁衝了出來,直接一掌擊在李顯的身上。
李顯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哪裡經得起如此重擊,他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出去幾十丈遠。
那彪形大漢看都不看一眼李顯,直接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顯然對自己的身手極度自信。
那兩個隨從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見那彪形大漢沒有對他們動手,這才哆裡哆嗦的從馬上下來,趕緊去找李顯。
李顯被彪形大漢擊出去幾十丈遠,估計八成已經死於非命,兩個隨從可不能逃走,趕緊去找李顯。
二人從密林中走了過去,穿過一大片荊棘叢,終於來到李顯落地的地方,不過,讓他們兩人十分詫異的是,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大片被壓倒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