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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仙域,某尋常城市中。
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樓內,進進出出的都是實力低微的修士,從淬體、練氣境的修士算起,修爲最高的幾個也不過元嬰境的實力。
一名身穿淡黃色綢緞材質,密佈着金錢花紋,生得慈眉善目、面容清癯的老人一步三搖晃的走到了酒樓門前,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聲中,不緊不慢的走上了三樓。很顯然老人是這酒樓的常客了,他在三樓雅閣內剛剛坐定,就有美貌的侍女將他喜歡的香茶、乾果等送了上來。
一名小二很是熱絡的向老人點頭哈腰的行着禮:“九翁,九翁,有新送來的金鱗大鯉魚,足足三百年火候的魚妖,都已經生出了銀龍鬚子的好東西,您來上一份?”
老人笑着點了點頭,他慢吞吞的扒開一枚青綠色的松子,將香甜可口的松仁丟進了嘴裡,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得很啊,還有什麼新鮮貨色,一併送來。老頭兒的習慣,你是知道的。”
微微頓了頓,老人向着站在雅閣門口的幾個美貌侍女指了指:“老頭兒還是老規矩,叫兩個小丫頭來倒酒。唔,今天這黃曆啊,大利南方,就那兩個穿紅裙的吧。”
兩個身穿紅裙的美貌侍女急忙走了上來,很是親暱的依偎在了老人的懷裡。老頭兒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一雙雪白細嫩的手掌不緊不慢的在侍女的身上揉搓着,一步步的就伸進了侍女的裙底。
侍女們嬌聲細氣的在老人耳朵邊低聲哼哼着,就好似兩隻貓兒一般。她們都知道這老翁,直到他是這座城裡最大的藥材商人,周邊十萬裡內,所有的藥山藥圃都盡在他的把握下。老翁生性風-流,總喜歡和侍女們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如果能夠讓他帶回家去,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所以兩個侍女用盡渾身解數任憑老翁上下其手,差點就脫去了全身的衣物當場獻身了。
就在雅閣內的氣息漸漸變得旖旎曖昧時。一名面容精悍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在老人的面前浮現。他恭謹的向老人鞠躬行了一禮。然後低聲說道:“天刑那邊,不是很順利。”
老人輕哼了一聲,他一邊用力揉搓一名侍女胸前豐盈的兩團雪白,一邊淡淡的說道:“以他的實力。以他的經驗。以那邊的那些小小土著的力量。有什麼東西能難住他?”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他雙手垂在身邊,雙眼盯着腳尖前三寸的地板。柔聲回稟道:“因爲那個姓殷的小子,事情變得很不順利。包括原本不應該死的傅三峰,也被心魔血咒反噬,魂飛魄散了。”
老人訝然擡起頭來向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他淡淡說道:“詳細說來。”
中年男子急忙將殷血歌和崇元、傅三峰等人打賭,簽署血咒密卷贏取了傅三峰等人天文數字般財富的事情說了一遍。按照賭約,傅三峰應該在三天內就把賭注交給殷血歌。但是傅三峰被天刑仙君擒拿,丟進了大牢中,事發突然,傅三峰和天刑仙君都忽略了賭約這個茬兒。
結果就是殷血歌使用的血咒密卷品級極高,居然傅三峰都沒能承受住域外天魔的反噬,直接被一尊域外天魔中的魔王級存在無聲無息的潛入了他體內,引動了陰火燒燬了他的全身精血,他的仙魂則是直接被那天魔給吞噬了。
不僅僅是傅三峰,當初貪圖便宜和殷血歌立下賭約的人還有數百人之衆,他們都沒有及時的給殷血歌送上賭注,所以他們都被反噬而亡。
原本在天刑仙君的計劃中,傅三峰是不必死的,而那些府令都已經暗地裡被九華宗的各種手段控制,全部成爲了九華宗的外圍門人弟子,他們更是九華宗掌控圊雲州的助力。
現在他們這一死,那些府令也就罷了,從他們的親眷、門人中挑選幾個對九華宗忠心耿耿的人物,暫時接管府令一職,倒也馬馬虎虎能派上用場。但是傅三峰死了,這就有點麻煩了,據說剛剛履職的西平洲的洲鎮大人,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圊雲州。
而天刑仙君攻打玄天府不利,耗費了三個多月時間,損軍折將數百萬,有數百金仙被擊殺,但是居然連玄天府的護山大陣都沒破開。
但是在九華宗的計劃中,玄天府令是必須換上自己人的,玄天大陸也是必須納入掌控中的。因爲九華宗老祖探索鴻蒙道宮,他必須找一個可靠的、距離比較近的、行事方便的臨時駐地,整個圊雲州,還有比玄天大陸更加適合的地點麼?
“他,居然連護山大陣都沒攻破?”老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刑是你的徒孫吧?怎麼就變得這麼無用了呢?這些年,看他風風光光的,也爲宗門立下了無數的功勞啊。”
站在老翁身邊的兩位侍女已經變得面無表情,猶如雕像一樣渾身僵硬。她們的眸子也變得渾濁無光,她們身邊的時間還有空間都被放慢了數萬倍,她們就好像琥珀中的蟲子一樣,被無形的時空之力凍結了起來。
“混元大五行絕仙大陣,老祖。”中年男子苦澀的笑了起來:“鎮壓陣眼的,是太乙真武大元帥未成道之前的煉魔至寶眩光塔。天刑剛剛抵達,就中了暗算,被一道大五行滅絕仙光轟穿了眉心,差點就身死道消了。”
老翁的瞳孔內一抹奇光閃爍,他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太乙真武的眩光塔?難道那小子,是他的傳人?但是最近三個量劫來。沒聽說太乙真武收了新的門人啊?”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他緩聲說道:“太乙真武倒是沒收新的門人,但是仙庭戰部剛剛進了一員新的將領第一至尊。此子行事霸道,下手狠辣無情,深受太乙真武欣賞,很是爲太乙真武辦下了幾件棘手的事情,屠滅了好幾家仙庭追殺了無數年的邪魔仙門。”
“所以太乙真武就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給了那第一至尊?”老翁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確定,那第一至尊不是太乙真武遊戲凡塵的時候,和哪個凡人女子生下的孩兒?”
中年男子攤開雙手,不敢接這個話茬兒。有些話。是老翁說得。而別人聽到耳朵裡都算是大罪過的事情。太乙真武何等人物,中年男子哪怕是背後非議他一句,被正主兒知道了,搞不好哪天他就莫名其妙的遭了劫。一縷兒魂魄只能去轉世投胎了。
“那個第一至尊居然將眩光塔送給玄天府的那小子作爲鎮壓陣眼的寶物。”老翁皺起了眉頭:“可查出這個第一至尊的身份?可查出他和那小子的關係?可查出那小子的出身來歷?”
中年男子急忙說道:“第一至尊的出身倒是清清白白。是三清妙元洞天無上真妙宮太玄真一道祖的關門小弟子。他的根基稟賦都是極其驚人的,但是出身的第一家族只是一個尋常的小小仙族,闔族男女不過百萬人上下而已。”
“他和那小子。怕是沒什麼關係。這第一至尊就是一個撒手的紈絝敗家子,他加入戰部短短几天,送出去的大羅道器都有七件之多,那殷血歌想來不過是合了他的脾氣,走了一步好運而已。”
“倒是這殷血歌麼,我們沒有查出他的來歷。他身爲血妖之體,但是無論是萬妖盟還是血曌仙朝,都沒聽說有個殷氏大族。”中年男子很麻利的,將他們查清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老翁都不由得直咂嘴,第一至尊這個敗家子,大羅道器就這麼丟出去了七件?那不是什麼地裡隨便劃拉一下就一大把的法器、法寶,也不是不怎麼值錢的地仙器和天仙器,那是大羅道器啊!
加入戰部才短短几年時間,就丟出去了七件大羅道器。
沉默了好一陣子,老翁才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是太玄真一那老東西,門下有這樣的門人弟子,我非一腳踹死他不可。七件大羅道器,他把大羅道器當什麼了?只不過這樣看來,這殷血歌只是走了好運,和那第一至尊並無關係?”
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然後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很篤定的說道:“絕無關係,只是一面之識而已。那第一至尊行事荒唐而跋扈,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眩光塔雖然在仙庭也是排名進入前百位的重寶,但是對他而言眩光塔來得容易,他也不會怎麼珍惜。”
既然不會珍惜,那麼第一至尊自然就有十成十的道理將他送人。這種紈絝敗家子,在仙界極其罕見,但是每隔三五個元會,仙界的某些豪門大族中,總是會冒出幾個這樣出名的敗類來。
老翁就曾聽說,現今某位仙帝的太子殿下,就曾經偷走了仙帝用來打通天人感應靈竅的仙丹,給自己看中的一位姿容絕美的元嬰境女修提升修爲,三日內讓那元嬰境女修硬生生提升到了金仙巔峰的水準。事發後,那位太子殿下被仙帝親自毒打了八千錘,卻已經變成了仙界出名的笑話。
既然第一至尊是這麼個紈絝,而殷血歌和他不過是一面之緣,那麼老翁也就不用忌憚什麼了。
如果殷血歌真的和第一至尊有什麼糾結的話,第一至尊身後的那位太玄真一道祖可是仙界最強橫、最強勢、脾氣最古怪、資歷最古老的幾位道祖之一,就連老翁都不敢輕易招惹,對付殷血歌的各種盤算,自然要更改一下。
但是既然他們當中沒有什麼糾結,區區一個殷血歌,抹殺了也就抹殺了吧。
冷笑了一聲,老翁淡然道:“給天刑三天時間,必須將圊雲州整個拿下。傅三峰的死,全部扣在那殷血歌的身上,該用什麼說辭。也就不用我教了吧?”
沉吟片刻,老翁淡然道:“我會親自下一份帖子,反正崇元的名聲已經毀了,乾脆就毀得更加厲害一點。讓崇元娶了傅三峰的遺孀,讓傅三峰的兒子拜崇元爲父,讓傅三峰的兒子掛個空頭的圊雲州令的牌子吧。但是圊雲州,必定要掌握在我們手上纔好。”
中年男子呆滯了一番,他擡起頭來向老翁看了一眼,然後陪着笑臉說道:“崇元也是奇怪,天刑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他居然一直沒有露過臉。或許。他心裡有怨氣在。”
“由不得他有什麼怨氣,教出了那樣的女兒,差點壞了我數千年的謀劃,犧牲一點虛名。算什麼?”老翁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去吧。滅殺殷血歌。奪了玄天大陸,然後將崇元找出來,逼着他取了傅三峰的遺孀。收了傅三峰的兒子。這樣一來,他的名聲是臭了一點,但是誰也無法再插手圊雲州的事情了。”
冷笑一聲,老翁淡然道:“大道之心,當力求精進,猶如雄獅猛虎,兇狠殘厲一往無前。只要能成就大道,什麼名聲,什麼道德,什麼仁義,那都是哄鬼的事情。”
袖子裡一抖,一張靈符、一枚暗青色梭子形的法寶被老翁隨手丟了出去。
“三天時間,三天後,我會親自趕去玄天府。如果那時候天刑還不能成功,那麼他還有什麼面目做我九華宗的門人?”老翁的語氣很是森嚴,目光很是凌厲的向中年男子瞪了一眼:“九華宗門人弟子以萬億計,金仙弟子何止十萬,也不缺了他天刑一人。”
中年男子再也不敢吭聲,他接過靈符和梭子形法寶,身形一晃,一如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雅閣的門被推開,滿臉是笑的小二端着一個碩大的托盤走了進來,酒肉香氣撲面而來。老翁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兩個侍女已經是衣衫半解,氣喘吁吁滿臉酡紅的軟在了他身上。
玄天府,殷血歌盤坐在一座青嫩嫩的小山頂上,擡頭看着正在高空中大吼大叫的天刑仙君。
這幾天天刑仙君再次出面挑戰,但是迴應他的只是猶如暴風雨一樣射去的五彩光陣。任憑他如何叫喚,殷血歌等人只是穩坐釣魚臺,如果他敢派兵去攻打那些修士星球破壞天地靈氣的輸送,那麼殷血歌就立刻迎頭痛擊。如果天刑仙君擺開陣勢堂堂正正的挑戰,那麼殷血歌他們就關門不出。
天刑仙君面對殷血歌這般無恥的戰法已經徹底沒了辦法,他已經動用了所能想到的各種手段,但是混元大五行絕仙大陣的力量太強悍了,天刑仙君自己都好幾次被光針洞穿了身體。任憑他攻勢如潮,大陣只是巍然不動,猶如龜殼一樣死死的橫在他的面前。
“看來,他是沒轍了。”殷血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眸子裡滿是凝重:“也不知道,九華宗會怎麼做?”
剛說到九華宗會怎麼做的事情,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就憑空從天刑仙君身邊冒了出來,將一道長有三尺六寸捲成一個小卷軸的靈符、以及一枚暗青色的梭子形法寶遞給了天刑仙君。
天刑仙君突然獰笑了一聲,他雙眸中射出一道金光,隔着大陣狠狠的向殷血歌瞪了一眼,然後他驟然仰天長嘯,當即就有數百名金仙帶起各色遁光來到了他身邊。天刑仙君一把拍碎了那枚靈符,一道青色光幕騰空而起,將他們所有人都包裹在了裡面。
隨後那梭子形的法寶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一道暗青色的梭子形強光破空虛空,居然直接闖入了混元大五行絕仙大陣內。殷血歌眼前一陣強光閃爍,他大驚躍起,那梭子形的法寶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一圈圈一重重暗青色的仙光環繞着那法寶,隨後一道道仙光急速閃爍,天刑仙君等三百多位金仙從法寶內魚貫而出。所有人的身上都裹着一層濃郁的青色仙光,四周的五彩光芒不斷落下,卻只是在青色仙光上蕩起了無數的漣漪,根本無法攻破這一層仙光的防禦。
“糟了。”殷血歌長嘯一聲,一把摟住了身邊的幽泉和盻珞,化身一道血影向玄天峰的方向遁去。
“你的確是糟了。”天刑仙君咬着牙獰聲冷笑,化身一道金光緊跟在了殷血歌的身後。他的遁光速度快得讓人絕望,輕輕鬆鬆的就和殷血歌追了一個肩並肩。他回過頭來看着殷血歌,冷聲喝道:“你覺得,你會怎麼死呢?我來盤算一下,仙庭監察司有酷刑十萬八千種,總要一樣一樣的讓你試試纔對。”
天刑仙君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前面三個多月,他在殷血歌手下屢屢吃癟,他在仙庭監察司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居然被殷血歌這樣的螻蟻一樣的修士打得節節敗退。
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天刑仙君縱橫仙庭數十萬年的威名,不就全毀了麼?
所以他一定要出這口氣,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折騰殷血歌,讓他知道觸怒自己的後果到底怎樣。
至於說殷血歌身邊的人麼。天刑仙君雙眸內金光閃爍,他很是貪婪的在幽泉和盻珞絕美精緻的小臉蛋上來回打量了幾眼:“兩位小姐,跟着殷血歌,白白辱沒了你們絕世的風華。你們若是願意做我的侍妾,我保你們未來起碼也是金仙道果。”
“區區金仙,算得什麼?”幽泉的回答很直接,她的手一指,一片黑漆漆的玄冥重水就呼嘯着衝了出去,狠狠的拍在了天刑仙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