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試了一下平板支撐,又有稱之爲虎踞崗的鍛鍊方式。
今天,渾身肌肉劇痛。
哭!來點票子安慰一下吧。
血霧,在殷血歌眼裡纔是血霧。
在斬神城所有的神靈、仙人、修士、平民的眼中,這是一片輝煌大氣的仙光祥雲,帶着五彩香菸噴薄四方,將斬神城以及周邊數億裡區域都籠罩了進去。
十幾尊命運神族的神王被擊殺,在城外掠陣,起初還不以爲然的神王們聳然動容,他們同時驚呼怒吼,但是還不等他們調動麾下的軍隊,滾滾血霧就已經將他們全部覆蓋了進去。
在這些命運神族的神靈眼裡,這一片瑞氣霞光、曼妙仙音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危機。還不等他們想出應付的法子來,就聽得一聲巨響,楊鼎猶如鬼魅一樣閃身到了他們在山嶺中佈置的那一座傳送陣前,一擊將傳送陣轟得支離破碎。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命運神靈們發出絕望的悲鳴聲,這是他們唯一一座通往自家巢穴的傳送陣,是他們耗費了無數的財力物力,在斬神城內某些內應的幫助下好容易才搭建起來的傳送陣。
這座傳送陣被摧毀,圍困斬神城的命運神靈們已經後路斷絕,再也無法離開。
斬神城位於神煌戰場的最核心,四周是其他四座主城。更有數以十萬計的大小城池、無數仙兵仙將將斬神城包圍在內。失去了這座傳送陣,這些命運神靈們根本不可能跨越茫茫荒野,突破其他四座主城和無數座城池組成的防線。
換言之,命運神族來到這裡的所有神靈,已經陷入了絕境。
“決一死戰!”一尊實力相當於大羅四品的神王絕望的悲鳴了一聲。他身上黑白二色的甲冑噴出一道強烈的神光,簇擁着他衝進了血海殺陣中。
楊鼎帶着一道曼妙的弧線衝到了這尊神王身後,狠狠的一戟向他後心刺去。
這尊神王長嘯了一聲,他身上的甲冑突然崩解,一團黑白二色分明的命運神光猛烈的爆炸開來。一波一波的命運震盪襲向四面八方,楊鼎只覺自身仙魂一陣亂顫。他急忙閃身避開了這可怕的一擊。
“這座大陣。一定有主控大陣的樞紐,一定有負責大陣運轉的靈魂人物。”這尊神王雙手結成古怪的法印厲聲呼喊着:“找到他,殺了他,破開大陣。不然的話。我們再也沒有任何希望。”
破開血海殺陣。誅殺殷血歌。將斬神城所有的仙人、修士當做人質和仙庭派駐神煌戰場的高層談判,纔有一絲希望將這裡的所有神靈平安的帶回去。如果他們無法做到的話,那麼他們只能全軍覆沒。
神王的怒吼聲在血霧中只傳播了不到百米遠就徹底消散。但是在血霧中。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殷血歌,聽到神王的怒吼聲,殷血歌當即笑了起來。
青黃二色流光幾乎凝成實質,五臟六腑、骨骼肌肉、皮毛血管,都被青黃二色的融合而成的一層潤澤光芒浸透。殷血歌的身體已經變得好似一整塊的寶玉明珠,通體毫無瑕疵,充滿了無窮生機。
無上聖體再次攀升了一大截,十幾尊神王隕落所化的龐大天地靈氣,讓殷血歌的無上聖體再次得到了強化。此刻他渾身充滿了力量,腳踏在大地上,雖然這是陌生的神煌戰場,但是殷血歌就有一種這整塊大地都和自己的身體融爲一體,自己能夠從大地中汲取無窮力量的美妙感覺。
體內血海中,更是有三千塊血海大陸飄浮在茫茫血海上。每一塊大陸都代表着一萬元會的龐大仙力,而且這些陸地正在不斷的擴張自己的面積,這些血海大陸和殷血歌的血海仙力有着神奇的聯繫,陸地每擴張一寸,他的仙力就提純凝練一分。
而血海仙力每提純凝練一分,殷血歌體內的青黃二色流光,就向着血海仙力中融合一絲。
“想要殺我,來得正好。”伸手用力的捏了捏幽泉的臉蛋,殷血歌長嘯一聲,身體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一旁的嬀墨鸞俏臉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她沒有看清殷血歌是如何離開的——因爲幽泉的出現,嬀墨鸞一直將她的力量維持在巔峰狀態。換言之,此刻的嬀墨鸞,她的眼力足以和普通的九品大羅相提並論。
但是她居然沒有看清殷血歌是如何離開的!
要麼是殷血歌達到了大羅道祖的水準——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殷血歌的遁法實在是太過於玄妙高深,超出了嬀墨鸞修煉參悟的法門太多太多,以至於嬀墨鸞無法理解殷血歌是使用什麼樣的法子離開的。
“好小子,倒是有幾分玄妙。”嬀墨鸞很不想說這句話,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對於殷血歌,她實在是有點把握不準。或許氣運羅盤上窺視到的那一絲玄機是真的,殷血歌身上真的有讓人無法反抗的滔天氣運庇護?
幽泉不冷不淡的看了嬀墨鸞一眼,她的心澄清如水,自然而然能夠反映出時間一切的善惡好壞。所以對於嬀墨鸞,幽泉一見到她就不是很歡喜,但是也沒有什麼惡感;世上比嬀墨鸞好的人有不少,但是比她壞到骨子裡的人,卻是有無數。
所以幽泉對她無悲無喜,就當是路人罷了。
輕輕一笑,一道黑色水泉涌了過來,幽泉就融入了這一道水波中,悄然無聲的流出了玄武府。
血霧中人影閃爍,殷血歌憑空出現在剛纔自爆甲冑,逼走了楊鼎的神王身後。他並沒有出手偷襲。而是向着那神王長笑了一聲:“不需要你們找我,我就在這裡。殺了我,你們就能破了大陣。”
神王急轉身,他一眼噴出漆黑如墨的玄光,一眼噴出熾烈如火的白芒,黑白二色神光死死的籠罩在了殷血歌的身上,就和當天初見殷血歌的伽德斯一樣,這尊神王第一反應就是直接發動了命運神族最強大的天賦神通。
世間無數生靈,都有自己的命數。無數生靈的命數相互糾纏,相互影響。相互撞擊。就形成了所謂的命運長河。這條河流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充滿了無數的可能。
命運神族的神靈們得到天地所鍾,他們天生就能掌控命運之力。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常人根本無法感知到的命運長河,並且針對其中的某些特定生靈的命運之力。做一些對他們有利的事情。
比如說。截斷他們敵人的命數。讓他們瞬間灰飛煙滅。
比如說,強壯他們朋友的命數,讓他們得享榮華富貴。
當然命運長河無邊無際。想要從中找到某個特定存在的命數,極其的困難。越是強大的存在,他的命數之力就越發的強橫,他在命運長河中的軌跡就越發的難以把握。所以命運神族的神靈們面對你命運長河,他們並非萬能。
越強大的命運神靈,他們對命運長河的影響最強大。
達到了神王級的命運神靈,他們幾乎已經能夠在命運長河中呼風喚雨。除非是實力比他們強出十倍的存在,否則他們都能動用詭秘莫測的命運之力,對敵人造成慘重的傷害。
一枚閃耀着黑白二色神光的明鏡從這神王的頭頂浮現。由黑白二色長龍盤繞的鏡面上,無數極細的黑白二色光絲噴射而出,照進了冥冥中不可測的命運長河中。
“卑賤的仙人啊,當我找到你的命運軌跡,我會徹底的粉碎他,讓你從此隕落。”神王凝視着殷血歌,無比怨毒的咆哮着:“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欺騙了強大、睿智的伽德斯神王,但是我們既然已經發現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再也沒有欺騙我們的機會。”
殷血歌在這神王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容,所以這神王一眼就認出了殷血歌。
伽德斯找到的盟友,幫助命運神族的神靈們破開斬神城的內應。命運神靈們做夢都想不到,就是殷血歌這個盟友,居然用一座詭異的大陣攔住了命運神靈們的腳步,並且對他們的族人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欺騙?我沒有欺騙伽德斯半句話。”殷血歌淡然笑道:“我幫你們破開了斬神城,我做到了。至於我對你們的攻擊……我有說過,我不和你們爲敵麼?”
神王的語氣一滯,他怒視殷血歌,將全部的力量都融入了頭頂那面黑白二色的神鏡中。
殷血歌說得沒錯,他的確許諾幫助命運神族破開斬神城,但是他從來沒有承諾過不和他們爲敵。所以殷血歌的所作所爲,根本算不上‘欺騙’二字。但是這纔是讓這神王最惱火的事情,向來只有命運神族欺騙別人的,他們何曾被外人這麼耍過?
能夠窺破命運長河無數生靈軌跡的他們,對於任何陰謀詭計都有着先天上的優勢,極少有人能夠對他們玩弄陰謀。這次被殷血歌‘欺騙’了,這對命運神族的名譽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所以,我要讓你粉身碎骨。”
神王低沉的咆哮着,明鏡上的神光瞬間照遍了命運長河。
但是命運長河中,找不到和殷血歌有關的任何氣息。他不存在於命運河流中,他的命運,完全不受命運河流中任何生靈的影響。他自由自在,他超然物外,命運河流中的所有生靈,都只能仰望他在河面上留下的驚鴻一瞥的倒影。
“你!”神王驚慌失措的尖叫着:“無命之人!”
“沒命的人?”殷血歌眯起了眼睛:“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冷笑一聲,殷血歌隨手掐了一個法印,一道諸天崩毀大手印就向這神王打下。
諸天崩毀,毀滅道韻,血色大手印中有枯黃色光芒,演繹出了一幕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場景。帶着肅殺森嚴的氣息轟向了神王。
和前些日子連續出手轟擊嬀墨鸞時不同,這一次殷血歌出手,血色大手印距離命運神王還有老遠一截距離,神王的皮膚就開始乾枯萎縮,頭髮也大片大片的掉落下來。他全身的生機生氣都被那大手印憑空吸收,不斷注入殷血歌的體內。
“什麼邪魔道法?”能夠成就神王之尊,眼前這位命運神族的神靈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在神煌戰場和無數仙人廝殺征戰了無數年,也見識過無數損人利己的魔道法門。
看着血色大手印飛速向自己轟下,感受着體內不斷流出的生命力量,這尊神王不慌不忙的雙手一晃。一塊無形無跡的由命運之力組成的盾牌就在他身前悄然成型。
他的確無法從命運長河中找到殷血歌的命運軌跡。他無法動用自己最強大的天賦神通攻擊殷血歌。但是除開直接在命運長河中干擾殷血歌的命運軌跡,命運一族的神靈們還有一門詭異莫測的力量。
他們能夠抽取四周能夠被他們操控的,無數生靈的命運之力,將其化爲無形無跡的攻擊手段。或者像眼前的神王一樣。將他凝聚成防禦力強悍異常的盾牌。
命運之力高深莫測。除非同樣將一門高級的法則演繹到了極深境界,否則尋常仙人哪裡能夠對他人的命運造成影響?
殷血歌前次在地裂峽谷中狩獵,被多爾伽德的手印連續打飛。卻連對方攻擊的方式都找不到,這就是因爲對方抽取了地裂峽谷中無數妖獸妖禽的命運之力,化爲無形的重拳攻擊到了他。
雖然多爾伽德也無法從命運長河中捕捉到殷血歌的身影,無法直接破壞他的命運軌跡。但是隻要殷血歌的本體肉身站在這些命運神靈的面前,他們就能抽調命運之力,直接攻擊殷血歌的身體。
而殷血歌對於天道法則的領悟並不深,他對命運法則更是一竅不通。所以他無法看到其他人的命運之力,他自然也就無法防禦或者躲閃命運神靈們的攻擊。
但是這尊神王卻弄錯了一件事情,這一招諸天崩毀大手印中,蘊藏了最高深的死亡寂滅之力。無論神、人、仙、聖,無論花、草、蟲、魚,死亡寂滅之力始終籠罩在他們的命運上。
命運之力也無法對抗死亡,無法對抗寂滅。
無形的命運之力凝成的盾牌被殷血歌的大手印一擊轟得粉碎,全身蜷縮在盾牌後的神王措手不及,被那大手印一擊轟飛了老遠。血色手印轟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迅速的乾癟、枯乾,和他身體徹底融合的命運法則也在崩潰、瓦解,不斷的和他的身體分離。
神王的身體在粉碎、崩潰,他體內囤積的龐大神力和他的生命力量,正不斷的轉化爲龐大的天地靈氣,不斷注入殷血歌的身體。血海之上無數青黃二色蓮花綻放,血色的陸地正在緩緩的向四周擴張開。
“死罷!”身處血海殺陣之中,殷血歌念頭所至,身形就能如影隨行的趕到任何人身邊。
他一個騰挪就到了神王身邊,右手猶如長劍,狠狠的洞穿了對方的身體。正在瓦解,不斷從神王體內飛散出來的命運法則突然一凝,猶如被磁體吸附的鐵粉一樣,不斷的向殷血歌體內流了過去。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這個神王體內的命運法則就已經完全被殷血歌吸收。
在他體內三千塊血海陸地上,從六道輪迴寶輪中轉生而成的億萬生靈中,開始有了不同的命運更迭。他們當中開始有富貴貧賤,開始有高低尊卑,開始有生死榮辱,開始有悲歡離合。
隨着命運法則的不斷融入,這些血海陸地越發的像是一個完整的、真正的世界。
‘啪’的一聲脆響,這尊神王被殷血歌擊殺當場,那塊雙龍盤繞的明鏡也被殷血歌以寂滅之力,強行打散成天地靈氣,全部抽進了體內。
輕輕的哼了一聲,他擡頭向四周望了過去,剩下的還有二十幾尊命運神王帶着無數的命運一族的神靈,帶着無法計數的妖獸妖禽闖入了血海殺陣,正在大陣中和億萬血海鬼卒殺成一團。
命運神王們實力強橫異常,他們所過之處,無數黑白二色神光灑下,往往打得那些血海鬼卒支離破碎。但是這些血海鬼卒依附殷血歌的血海而生,殷血歌不亡,這些血海鬼卒就能不斷重生。
“正主兒在這裡,不要難爲下面人。”
殷血歌仰天長嘯,他找到了楊鼎,帶起了一道血光,大笑着向一尊命運神王衝殺了過去。
這一次,殷血歌更加方便快捷的將那神王斬殺當場,甚至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耗費。
這些命運一族的神王,他們最引以爲豪的天賦神通根本無法傷損殷血歌,而他們的命運之力在殷血歌的寂滅之力面前,卻好似紙片一樣被輕鬆碾成粉碎。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殷血歌就是命運一族神靈的天敵——或許正是命運將這些命運一族的神靈送到了他的面前,任憑殷血歌動用寂滅之力將他們逐個擊殺。
二十幾尊命運神王在短短三個時辰內被殷血歌斬殺殆盡,殷血歌所過之處這些神王統轄的神靈大軍被摧枯拉朽般打得崩潰逃散,而‘鷹揚大將軍’楊鼎的威名則是響徹斬神城。
殷血歌名聲不揚,所有的名望、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楊鼎。
所有斬神城的仙人、修士或者親眼目睹,或者聽到了楊鼎斬殺神王時的動靜。
無數歡呼聲響徹雲霄,一時間楊鼎已經成了斬神城內此時此刻最有影響力的人。
大半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在血海殺陣的籠罩下,圍攻斬神城的神靈大軍以及他們控制的妖獸妖禽,已經被殷血歌斬殺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