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茫茫空間漂泘的魂魄,突然一滴甘露,落在了它的口中,魂魄猛然一震,一下就歸位,回到了應該去的識海,雷雨的神識,一下就開始運行起來,儘管仍是模糊,但是較之前已有很大的變化。
魂魄歸位、神識啓動,雷雨的身體,慢慢開始修復起來。那個大佬的一抓,將雷雨的胸腔完全撕裂時,幸好星核及時的反應,他沒得到心臟,雷雨就被它倏然拋向空間亂流之中,消失不見。
“可惡!”那大佬憤怒地咆哮道。必中的一抓,竟然讓他滑脫,沒得到心臟,人卻消失不見了。
原本他出手,就是想得到雷雨的心臟,將其永遠禁錮,他的不死之身,要想復活,除非取回心臟,否則永不可能!
胸腔被一爪洞穿,斷了呼吸的能道,普通人,當然活不了。雷雨雖然煉成了不死之身,但修煉時日短、修爲也不夠,自然不能隨心所欲、立即復活,只是身體永遠不會死亡,一切待機緣成熟。
得到了生命甘露,雷雨被搗爛的肺葉、身體受損的部分,開始了逐漸修復。
“爹爹,你看,他的手指,真正在動呢!”靈兒對其父親,驚喜地說道。這些天,她一直在用雞湯灌昏迷中的年輕人。
“他二十多天,不吃不喝,哪能恢復體力,就算能喝一點點,對他的恢復,也是有好處!”靈兒想着,用小匙,一滴滴地喂到他的嘴邊,讓雞湯浸入到他的口中。
一個月後,她驚喜地發現,他不但手指、腳趾在動,鼻子裡甚至有了呼吸,讓父子倆感到十分地開心。
“真是難爲你了,靈兒,他硬是被你給救活過來了!”趙祥石,看着女兒開心的神情,感慨地說道。
年輕人的傷情,天天在好轉,趙靈兒,天天用新鮮的草藥,替換堆在他身上藥汁。一個月後,年輕人身體好轉、呼吸平穩後,換藥前,她開始爲他翻身、擦洗身子了。父親說過,病人老是不翻身的話,背部會潰爛,得什麼瘡,治起來很是麻煩。所以,她就咬牙做了起來。
年輕人的衣袍,早就成了碎片,除了一點遮羞布外,完全是**,開始時,危急的病情,讓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之感,現在,儘管他仍是處於昏迷之中,但卻成了有血有肉的一個人了,擦洗、翻身時,總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仍然堅持着做下去。
四十多天後,年輕人,除了大多數時間昏迷,偶爾也清醒過來,茫然地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麼,喂他的湯,他也能張口、下嚥了。
晚上回家,趙祥石,也學着鎮上的郎中,給他搓揉手臂、大腿,幫他活動身體,年輕人的身體,在靈兒的精心護理下,逐漸地好轉起來。
“你終於醒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入了雷雨耳朵,他努力地睜開眼睛,茫然地注視着,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模糊的影子,逐漸地重合在一起。
“我這是在哪裡,你是誰?”雷雨吃力地問道。
“我叫趙靈兒,上天保佑,你已經昏迷五十幾天了,現在終於醒過來了!”靈兒驚喜地說道。
“我好餓哦。”雷雨迷糊地說着,想掙扎着坐起來。
“你還沒完全好,不要亂動,我來餵你!”
雷雨徒勞地掙扎了一下,完全使不上力,只好頹然地放棄了。趙靈兒,端了一碗野雞湯,坐在牀邊,扶起他來,一勺一勺地餵了起來,怕燙着他,每喂一勺,還用嘴吹着勺子上的熱氣。
大半碗,濃濃的雞湯下肚後,雷雨又昏沉沉地睡下了。第二天天剛亮,雷雨就醒了,精神一下顯得特別地好。
“好些了嗎?”雷雨剛睜開眼睛,趙靈兒就從門外走了進來,關心地問道。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雷雨感激地說道。
“你活過來了,我就放心了,哪用得說謝謝哦,你是從哪裡來的呢,怎會受那麼大的傷害?”
“我也一直在回憶,我是誰,從哪裡來的。”雷雨頹然地說道。
“你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趙靈兒,吃驚地問道。
“我醒過來,就看到這裡和我呆的地方不一樣,就是想不起我是從哪裡來的了!”
“這是你衣物,看到它,你能想得起什麼嗎?”趙祥石,拿出雷雨來時,穿的衣袍,靈兒已將它洗得乾乾淨淨、縫補得好好的了。
“這是我的衣袍!”雷雨雙手顫巍巍地接過趙祥石,遞給他的衣袍,撫摸着,從衣領處摸到了血雷珠,潛意識地想通過神識,來打開它,卻根本沒有用處,雷雨費了好大的勁,急得滿頭是,仍是無果!
“受了好麼大的傷,纔剛剛有些好轉,多休息幾天,也許就記得起來了!”趙祥石看他憋着勁,愣愣地在賭氣,寬慰地說道。心裡想着:“能活過來,就已經是奇蹟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指望着他幹活不成?”
雷雨意識恢復了,身體仍然還不能動,除了手腳,能簡單的伸曲外,整個身體卻完全不能動。所有的事情,都靠靈兒姑娘幫忙,連解手這些私秘事,也是她全力幫助,羞得雷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雖然雷雨對受傷前的事,完全記不得了,但對傷愈後的一切,意識卻是非常清楚,從言談表情,和他們父女倆所做的事情,雷雨體會到趙家父女對他,完全如親人一般。
雖然他們很清貧,衣衫襤褸,但凡是好一點的食物,全是用來給他補身體,沒有一點私心。靈兒對他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致,絲毫不避男女之嫌。
“靈兒,你爲什麼不去修煉?你身具五行靈根,若是你修煉的話,修爲的提高肯定是無比的快!”
“雷雨哥哥,什麼叫修煉,我成天和父親呆在這深山之中,從未到過縣城,什麼也不知道!”
“等我能下地之後,我來教你,你的進步一定會很快的!”
“修煉後,能追得上兔子嗎?”靈兒好奇地問道。
“豈止是兔子,對付山裡的野獸,也不在話下!”雷雨笑着回答道。
“好啊,那等你早點恢復,教我功夫,我就可以般爹爹多打幾隻狍子,拿到鎮上換糧食了!”
……
“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回到仙界,一定要在其他位面,將他滅掉!”當那位擊殺雷雨的大佬,回去彙報後,他上面的大佬,堅決地說道。
“據我的感知,他就在人界位面,新造的星際門,情況如何了?”一個長老說道。
“還差幾樣材料合成,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一下屬下彙報道。
“抓緊時間,儘快投入使用,派去的弟子,作好出發的準備,隨時出發!”那位大佬命令道。
三個月後,雷雨已恢復得能下地走路了,儘管不是很穩,時常摔跤,但總勝過躺在牀上強。
一個月前,雷雨用《長生煉氣訣》教靈兒打坐,吸納天地靈氣,開始踏上修真之路。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記得的,談起《長生訣》,完全是所心所發,深深地刻在腦子裡一般。靈兒問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方法的,他也苦笑着說,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隨口就說出來了。每到晚上,他與靈兒兩人,就在屋外的月光下,各自打坐,修煉起《長生煉氣訣》。
半年後,雷雨完全如同常人,除了記不得前事、體內沒有真氣,什麼事情做起來,都是得心應手。
“趙大叔,明天,我和您一同去打野獸!”晚飯時,雷雨說道。
“打野獸,是很危險的,萬一遇見黑熊,逃跑起來,你身體能不能吃得消?”趙祥石關心地問道。
“沒問題了,有您在,我不怕!”
第二天,天還沒亮,二人就離家,向深山進發,昨晚,雷雨削了一根趁手木棍,當着他倆面前,所心所欲,揮舞得有拍有眼,虎虎有聲。
“雷雨,我看你使起棍來,好像很有套路,你以前一定是煉過棍法的!”趙祥石看他舞棍,真的驚呆了,從來沒想到,一根木棍,居然會變出如此多花樣。
“雷雨哥哥,以後你也教我棍法,你使動得真好啊!”靈兒激動地說道。看着雷雨一天天的強壯,靈兒心裡,真是無比的高興,幾十天白天、黑夜的照顧,值了!
“靈兒,等我有空,教你的東西還多,一邊教你識字,一邊教你功夫!”雷雨舞完一套棍法,氣喘噓噓地說道。
大山深處,爬坡上坎,趙祥石走在這羊腸小道上,步履穩健,氣定神閒,雷雨走了沒一會,就氣喘如牛,步子也相當紊亂,不時還停下來喘氣。
“不急,多走幾次就適應了!”趙祥石,微笑着寬慰道。
來到一處溪邊,二人停下來,就着溪水,吃着靈兒烘烤的玉米饃。雷雨一手拿碗,一手拿饃,正要將饃送入口的一瞬間,腦海中一下閃過,他小時候遇見葉師傅的事,一個愣神,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要動,一頭黑熊,要來溪邊喝水!”趙祥石,突然悄聲說道,示意雷雨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