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赤火大沙漠中閉關,一定要將一字拳術這門天階中品的功法給練成了。
“走!”
方雲楓雙掌推動,如行雲流水,卻是運起了招式。這些招式都不是一字拳術中的變化,一字拳術中的變化沒這麼複雜。他之所以這麼運動,乃是先活絡經脈。
打完一套拳法,靈力已被充分調動起來,活躍於全身。方雲楓開始了一字拳術的施展。
這時他有着很好的法子,直接就閉上了眼睛。他努力將自己幻想成柴峰,還是一張白紙,還沒有受到世間其他功法思維的束縛,看待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對於所有的規則都在嘗試着接受。
“世間本無式,無招勝有招。”
方雲楓默唸着一字拳術的基礎要義,緩緩打出了第一掌。如果旁邊有人的話,看到這一招定會取笑。因爲方雲楓這招實在是太粗淺了,甚至有些滑稽,說白了就是不講究。哪裡有這樣打拳的,簡直就是亂來。
不過穀風月在場的話,定會點頭讚許。方雲楓這看似笨拙的一招,實際上是領悟到了一字拳術的入門訣竅,那就是一個“無招”的概念。方雲楓能這般爲之,至少說明方雲楓忘記了世俗的法則。
這種“忘記”說起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終生都做不到這點。“忘記”實則上是一種高超的境界。深入世俗多年,牢記諸般法則,試問誰能放下。
而有了忘記,便有了獲得。
呼……
方雲楓的第二招出拳帶動了微小的風聲,也在緩緩地打出着。
第二招和第一招又不同,第一招是沒有招式,第二招則有了一個變化,這個變化是讓手臂中間突起,又落下。
雖然有了變化,但是這個變化說起來也是簡單。但實際上又不然,簡單的一個變化,卻要求在這短短的一彎時間內,將靈力全部催動到這裡。
靈力催來,醞釀一下,便要迸發而出了。
唰!
一道純白的靈力光束自右手掌打出來,打起一片風塵沖天。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一字拳術一共有七個變化,在“折”和“返”之間周旋七次之後,再能將靈力成功的運出,一字拳術便算是成了。
折返幾次,談何容易。
第一個變化方雲楓已經成功度過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後面也都成功運轉過來。到了第五個變化的時候,方雲楓便有些吃力了,連續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還是心境的問題。”
方雲楓有着深刻的認識。既然在這裡遇到了阻擾,他就乾脆停歇下來。盤腿入座,靜坐冥想。
所想的,乃是柴峰的一切。他用心感受着柴峰的心路歷程。從一張白紙,到初接觸天封神功的驚奇,再到世故冷暖的見證,最後到血腥廝殺的歷練……
柴峰已化作他的象徵,助他蕩平心魔。
他只是反覆的想,什麼也不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某個時候他忽然起身,一掌緩緩推拿出了招式。
譁……譁!
五個變化就此蕩過,充沛的靈力終於成功施展出來。一招掀起狂風駭浪,沙漠中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第五個變化成了!
在施展第六個變化時,他還是一樣的去做。這一次更爲費勁,不過在折騰了大半天之後,終還是被他成功施展出來了。
轟隆!
此時打出的威力更是驚人,直接引來了八面風潮,造成了一個沙龍捲。
距離一字拳術的真正練成,只有一步之遙。真是難以想象,當一字拳術充分施展出來時,將爆發出怎樣驚人的力量。
接下來方雲楓全力衝刺一字拳術的最高變化。但在這最後一步上,卻還是卡住了。不管他如何的冥想,如何地改變,還是無法打出七個變化。不知不覺已是過了三天。
“心境還是不夠……”
方雲楓緊緊地一咬牙。他決定不再糾結下去了。再這般死纏着,弄不出來不說,反而要將自己逼瘋了。
這次不行,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機遇。
“要是能帶上柴峰一下就好了。”
這時候方雲楓倒真是挺思念柴峰的,再跟隨着柴峰的心路走上一陣,或許就能解開他最終的心境問題了。
“柴峰他們又去哪裡了?”
方雲楓自然不知,他的徒弟已被燕家的人押送往蒼光城祭旗去了。
走出了赤火大沙漠,來到了東部區域。行走在一座座城池中,方雲楓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這個地方需要有充沛的水,這種水絕不是普通的冰雪,而是有水屬性的力量圍繞。
首先他的萬歸劍法乃是一門純粹的冰屬性功法,需要在特殊的環境中練就。然後便是他的天脈。從玄雲宮殿出來之後,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天脈的探索。
這個據說是凝聚了劍靈大陸最精華的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一直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更像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嬰兒。然而他又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天脈的力量強大,這種強大,只能用浩大來形容。
天脈每一次的呼吸,都在釋放能量。讓方雲楓無奈的是,面對這些能量釋放,他卻不知道如何吸收來化爲己用。
這種感覺就相當於是看着一座座金庫從自己眼前溜走,這種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經過方雲楓數次的探索,和天脈的試溝通,他發現天脈乃是水屬性,或許只能用大量的水,才能使天脈的水屬性覺醒。
綜合來說,必須要找到這麼一個穩定的好環境。有關萬歸劍法和天脈的事情,他才能解決。
“要去哪裡找這麼一個水的地方呢。”
方雲楓思考着。這陣子也是奇了,一字拳術、萬歸劍法、天脈的事情都正好卡在咽喉上,讓他的實力無法再提升。
要學會了這些絕招,纔好找葉成煌算賬!
不過這種事情急不來,他也儘量耐住着性子。
現在滿街道都聽到“方雲楓”的名字,他還真是感覺怪怪的。他弄了個斗笠,微微壓下,遮住了半邊臉龐。雖說在這東部區域,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來。但保不準哪個西部的人到了這裡。畢竟在尊奉城那一戰,可是有幾十萬之衆看到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