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在這裡能遇到一個咱們廣元的人啊,太難得了。”夏花感慨地說道:“我是廣元東壩的。你呢?”
“我是劍閣的,東壩不錯啊,離市裡很近。”肖烈笑道,只是覺得夏花長得這麼結實的純爺們兒,名字中帶一個花有些怪怪的。
“你不會剛剛出去打獵了吧,看你一身就是從森林中出來的。說說,有什麼好東西,如果沒有代銷的話,我可以幫下忙,有的事可不用讓老毛子把我們給坑了。”夏花笑道。
肖烈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自己是打獵了,但不是動物,是人。
“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兒血腥味兒,不是動物的,是人的。而且你靴子已經變形了,在林子裡走了不少的路吧?”
聽到夏花這麼一說,肖烈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去掏槍,現在他已經養成一種當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把威脅除去的本能。
“呵呵,我只是一個買賣人,現在生意不像從前了。我老子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九十年代的時候,從內蒙古拉一車子衣物,電子這類的東西,往俄羅斯一去,那油水啊,嘖嘖,一架飛機都能換回來。”夏花笑道,好像他沉浸到當初的那段紅火的歲月。
中國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開始改革開始了,許多開始下海做起生意,那段歲月就是一個擺地攤的都能賺到錢,而商人對利益的追求是永無止盡的,在那個時代許多頭腦算活絡的人抓住機會狠狠地發了一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也是在那時形成的。而在九十年代當紅色蘇聯在一夜之間崩析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國內經濟的巨大問題,前蘇聯只留下了巨在的重工業與堆積如山的武器,但是這些玩意兒雖然好,但是不能當飯吃啊,而剛剛成立的俄羅斯的輕工業還比中國還要脆弱,這個時候一些中國商人看到商機了,然後在國內收集一些物資與食品用火車往俄羅斯一拉,一夜暴富的神話也就發生了。而夏花的父親在九十年代的是時候開了一個廢品回收站,小日子還算不錯,當他的幾個朋友見到蘇聯的崩析而產生的社會需求後,幾個膽大的人一齊策劃了一箇中國麪粉換俄羅斯飛機的事兒,在那個膽大撐死人的時候,這一次他們算是做對了。然後幾個在俄羅斯與中國國內來回幾次後,終於算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了,而夏花一下子過了少爺式的生活。
其實夏花是一個好孩子,從小聽話,而且學習成績也不錯,自從他老爹當了元壩的首富後,但是這孩子還是一如的聽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到了高中連女孩子的手還沒有牽過,天天只知道讀書,什麼事都不會。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向書呆子進化的時候,夏花的老爹做了一個決定,不讓夏花上學了。
知道自己不能上學時,十幾歲的夏花連死的心都有了,這時他老爸說了一句讓改變了他一生的話:“你讀這麼多書是想以後造飛船麼?得了吧,國家不差你一個。想有錢還是學做生意吧,生意嘛,很簡單,加減乘除學會就行了,剩下的事讓你手下的人搞定就行了。”
一句話後,一位中國最年輕的倒爺出生了,那時夏花也不過十五歲,跟着他老爸去了幾次俄羅斯後,一口的俄語說得特別地道,與那些老毛子打交道也很順溜,這時夏花的爹才發現自己生的兒子居然有這樣做生意的天賦,很快他老爹的生意經已經對他不實用了,這時夏花的老爹下決心花錢送他到了美國讀mba,在九十年代的時候這樣做算是很有先見性,雖然不是像哈佛之類的名校,好像在美國的某個什麼州的一傢俬立大學,學費只能一個字形容:貴。
去美國的時候夏花才十七歲,兩年後當他十九歲的就晃盪回來了,本來他老爹以爲他傢伙肯定在那裡沒有少幹什麼壞事,有沒有拿到畢業證倒沒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長長見識。沒有想到夏花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張畢業證,而且居然還學會了日語,法語,西班牙語,加上他之前掌握的俄語與英語,一個人居然會五國語言,而且還多多少少會一些德語之類的,用夏花的話說,當時聯合國的教科文組請他去當語言助理,他都不去。爲什麼?因爲他已經愛上做生意了。
當財富一點點一積累到連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時候,當人越在高處越不會冷靜的時候,往往就會有事出生。也許是自己做事太過順利,這讓夏花養成了一種自大的毛病,脾氣也一天一天也不好了。終於在一次國際投資之中失利了,一下子十幾億的家產一夜之間蕩光了,而且還一下子得罪了國際上幾個有名有犯罪組織,好不容易花錢擺平後,這時的夏花已經算是一個窮光蛋了。爲了生存,他不得不重新過上倒爺的生活。
面對這個才二十多歲就已經經過了人生的大起大人才,肖烈不得不尊重一下,起碼自己現在除了學會殺人以外,好像什麼就不會了吧。喝了幾杯的夏花用着四川話向肖烈吹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而葉卡琳娜在一邊也沒有動,如果是平時的話,她現在早就開了一間房,然後好好地洗一次澡,然後好好地睡一覺,但是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只好陪着面前的這個中國倒爺說着話,雖然她能聽懂一些中國話了,但是面對四川方言她就無能爲力了。
“兄弟,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給你說啊,在這裡你想要任何東西,我都能給你找到,飛機,大炮,坦克,機關槍,你要什麼都有什麼。咱是老鄉,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價格,哪怕你現在要,我就有。”夏花邊喝邊雙眼迷離地說道。
“呵呵,會的會的。”肖烈笑道。
“你的手。”夏花抓起肖烈的手道:右手食指裡側都長老繭了,前幾天我聽我的朋友說在森林裡面發生了一些事,是你做的吧?哈哈。”
一聽夏花的話,肖烈的另一支手就要去拿槍了,這傢伙也太那個了吧,要麼是中國的密探,要麼是俄羅斯的間諜,在這裡出現一個像這樣的人,不得不讓肖烈有想法。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有槍,我好歹也算是一個人物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但是我不會害你的,像我們這一行的,如果沒有一點兒的情節的話,那不早就死得乾乾的。不要小看我現在做這點生意,只要我想知道,我的朋友,我的同學可是遍佈全世界的話。而且我還知道你身上也沒有錢了吧?”
肖烈無語,這他也能看出來,但是仔細一想,這也不奇怪,面對這個高智商的傢伙,如果這點眼力勁兒與智商都沒有的話,他能在全世界混下去麼,說不定早就被人幹掉後扔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當你們一進門的時候就開始要粥,要湯的,當老闆說沒有時,我看到你們眼裡透着失望,後來上了土豆牛肉的時候,你們就吃得很慢很慢的,好像要把牛肉磨成粉才讓你高興,而且你們吃了兩份後,在你們眼中沒有看到滿意的表情。加上你的靴子上的雪泥與衣服上味道,上面一些樹枝的劃痕,我就知道你們趕了很遠的路,只有長時間行走的人才會像你們這樣,當你們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的一股殺氣。那種殺氣只有長時間的在緊張的環境下才有的。像你們這樣的人吃了飯應該是離這樣人多的地方越遠越好,但是你們沒有,而且你問她的話我剛好聽到了,不要小看我,我的聽力還是不錯的。沒有錢怎麼辦?要麼用最快的地方離開這裡,但是這樣做代價是太大了一點,而且也沒有必要。那有一種辦法就是用身上的東西去抵償這頓錢,那麼你只好用自己槍來補償這一頓飯錢了。我說得對不對?”
肖烈無語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才也太誇張了,這樣的人才居然不爲國家所用,也太不好了,當然了,就憑他這雙眼力勁兒,想不混出個名堂都是不可能,但是現在肖烈還是把夏花歸於一個危險目標那一類。
“在美國的時候就我拿到了心理行爲學的碩士畢業證,當時我之所以要學習它,是因爲做生意是人與人之間打交道的活兒,能一下子看清楚一個人內心的想法的時候,這筆生意也就成功了一半了。書上說,與不同的人之間對話是不一樣的,在你這樣的人面前,最好是不要拐轉抹角的,因爲像你很忙的,是沒有時間與別人胡扯的,搞不好胡扯的時候對方就上了你的黑名單,所以我就開門見山地說起來了。畢竟,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嘛。”夏花笑道。
聽到夏花的話後,肖烈也笑了,然後他伸出手與夏花的手握在一起。現在他的確需要一個像夏花這樣的朋友,雖然雙方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兩個人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用語言無法表達,而存在於一種意境。現在有人爲他買單,而且在夏花身上還有一部手機,只要手機能打回中國的話,那麼自己就能回國了。
當肖烈在衛星電話上按下幾個鍵時,話筒裡傳來一陣滋滋的電流聲,肖烈當下有一種感覺,要麼就是信號不好,要麼就是受到了電子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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