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從來沒有試過自己有一天在這沙漠之中行走,曾經他也看過那一望無垠的戈壁,但是比起沙漠來來說,戈壁算是有生命多了,起碼那裡的地面是硬的,你不用擔心流沙之類的。而第一次見到沙漠則是被死氣所震撼,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不能不能穿過這片沙漠,或者說他心裡懷疑起歐陽原野說的話了,這真的才只有六十公里麼?
“怎麼?怕了麼?”歐陽原野說道。
“沒有,我不怕。”肖烈說道。
“那就好。”歐陽原野說道:“生存原則的第一條就是堅強的意志力,再惡劣的地方人類都過去,何況只是一片沙漠呢。不就是努力一天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聽到歐陽原野的那話,肖烈有點覺得不好意思,連歐陽原野都不怕,那自己還怕什麼呢?想到這兒,心裡的壓抑也減少了許多。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六十公里真不是好玩的,如果當時沒有歐陽原野的那番話,那輕鬆的情緒的話,他能不能穿過那片沙漠還未知。
昨天晚上的風過後,天空十分晴朗,一絲雲也沒有,空氣也十分清晰,雖然昨天晚上的風沙讓人吃了一嘴子的沙子,連鼻孔裡全是沙灰。看到這樣的好天氣,肖烈也跟着好起來了。有太陽的話,那麼就容易認清方向了,沒有多少野外生存經驗肖烈並不知道,現在看似溫暖的陽光,在沙漠之中會悄然的變成殺手。
爲了保持體力,兩個人沒有交談,肖烈在前面帶路,歐陽原野在後面隨時校正方向。
“想不到我這一大把年紀居然會這樣冒險一次。”歐陽原野不禁感嘆地說道。
“老大哥,你的身體素質真的挺好。我現在在想,如果咱們出去後遇到藍軍的指揮部的話,那時咱哥倆一起來一個直搗黃龍的話,那多威風啊。”肖烈說道。
“嗯,這個主意不死,誰說咱們老兵沒有用了啊?到時我們讓他們好好瞧瞧。”歐陽原野道。看,那裡有動物在動。”
“啊,是蠍子。”
“蠍子啊,抓住它,我們中午飯就有着落了。”
“什麼?沒有找到師長?”蘇榮荃着急地問道。
“是的,在我方的區域根本沒有找到師長,我的一連全部損失了也沒有找到師長。”夏天宇說道:“他好像消失了一樣,我想藍軍現在也沒有找到師長,不然的話導演部都通知我們了,我們的人最後一次見到師長是五號地區。在那裡師長遇到藍軍的襲擊,我的一連趕到那時與敵軍交火,然後掩護師長離開埋全部陣亡。”
“只要現在師長沒有落到對方手裡就沒有事,一切還有機會。”蘇榮荃道:“現在藍軍的攻勢很猛,我們已經損失了二分之一的兵力,從兵力上來說現在與他們已經持平,現在雙方算是勢均力敵。”
演習初期藍軍的進攻不僅猛烈,而且出其不意,這讓紅軍損失慘重,有時一轉眼的工夫他們就抹掉了整個營,最後雙方的力量交錯的時候,也逼得藍軍不得不現身,本來以爲只要找到藍軍的兵力部署的話,那麼雙方來一次對戰的話,那麼解決藍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沒有想到這時藍軍的特種部隊已經滲透到紅軍的陣地,一夜之間一名旅長三名營長全數被斬首,這在第二輪的較量之中,藍軍又處於下風。也許是兩次的勝利來得很輕鬆,藍軍根本沒有把一個甲種師放在眼中,於是他們的特種部隊居然以小組的形式在藍軍區域裡大肆破壞,而且還截住了歐陽原野的移動中心,在一次交戰中如果不是一連的出現,也許他們真的成功了,但是戰爭不僅僅依靠的雙方軍事實力,而且也會摻雜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運氣在其中。
但是現在歐陽原野的的確確的消失了,對面這一個問題不僅僅是蘇榮荃,還的藍軍主官寧辰皓也是一個疑問,因他太瞭解自己的老上司,在他的麾下任職有許多時間,他知道歐陽原野不僅意志十分堅定,而且指揮行兵不拘於一格,在部隊流行走過場的時候,他就率先提出了一切以實戰爲出發的帶兵方針,他也是軍區第一個提出來部隊在未來的戰爭下贏高科技信息作戰的甲種師師長,在中國軍隊的甲種師無論是從裝備還是兵源上絕對是算是拳頭部隊,而且A師也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支混合兵種師,其中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在許多次演習中,他都能用自己手中的弱勢兵力最後反敗爲勝。對於A師這個對手來說,雖然他們有一個全軍最後的參謀長蘇榮荃,但是從性格上來說,蘇榮荃是一個最好的參謀長,但是在關鍵性的決議方面,歐陽原野要高得多。所以歐陽原野一日沒有找到,這場演習就沒有終止,而且A師在自己接二連三突然襲擊下已經變得十分小心,現在對方就像兩個拳手一樣,都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對方,尋找對方的弱點,然後一擊擊中。
“你會在哪裡呢?”寧辰皓自言自語地說道。有好幾次他看到地圖上那塊沙漠,但是他最後都否定,不要說歐陽原野現在那一大把年紀了,他的體能根本就堅持不了穿越那片沙漠,將軍與士兵不同的地方在於將軍不需要親自上戰場殺敵,而士兵就註定爲戰場而生的,所以他們必須適合各種地形的生存方式,那片沙漠也除非只有經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部隊,普通部隊在沒有後勤保障的情況下根本就穿越不那個沙漠。而且根本情況說明,當時歐陽原野失蹤之時只是被一個小兵給帶走了,這樣寧辰皓更加堅定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那裡的原因。
“什麼?在沙漠中發現他們了?”在導演部一名肩上頂着三顆星的上將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
在演習部的一個大屏幕上,衛星實時畫象清楚地顯示着在那片黃澄澄的沙漠上一前一後地行走着兩個人。
“歐陽是不是瘋了?”在導演部的所有人都這樣想到,如果是一個年輕人這樣做的話,也許還有一絲機會成功,但是一個快五十的人居然敢這樣做,哪怕是他的身體再好,但是年紀已經到了地裡,那已經變成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上將問道。
參謀與情報官們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中動了起來,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就把關於肖烈的情報調了出來。然後呈現在上將的電腦上。
“是一個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而且是銷燬連的兵。”
這一下衆人無語了,新兵和老兵之間的差別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明白,而且是一個並不能體力出長,野外生存能力見長的銷燬連,如果說銷燬連的人認識各類彈藥的話他們還相信,但是一個銷燬連的新兵居然敢硬闖沙漠,這是一件讓人覺得扯談的事。
“報告,那個叫肖烈的士兵身上根本沒有多少水了,而且他的體能也只有平時的百分之六十左右。”一名情報參謀從畫面上的肖烈分析道:“而且我敢肯定,他們身上也沒有食物了。”
在場的人聽着參謀的話,再看畫面的那兩個人好像離死不遠了,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沙漠中如果沒有足夠的水的話,地麼下場是非常慘的。
“他們在幹什麼?”有人說道。
在畫面上的肖烈好像看到什麼東西一樣,然後離開行軍路線在地上找什麼一樣,情報官把畫面方大後,衆人才看到肖烈居然在地面上捉了一隻沙蠍,這時他把沙蠍的一下子放在身上的一個空塑料瓶,然後仰起頭看着瓶中的那隻沙蠍,露出一種怪怪的笑容。
“他已經餓了,雖然他以前沒有生吃過沙蠍,但我敢肯定他們接下來會把這隻沙蠍給一點一點地嚼了。”情報官看到肖烈的喉嚨動了動,看到那隻沙蠍也是雙眼放光,所以他肯定的說道,對於這個拿過心理學博士情報官來說,透過一個人的身體語言去分析一個人是他的拿好戲。
“看來我們剛纔還是小看了他們。”上將自言自語地說道。
畫面上的肖烈捉到沙蠍後,馬上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在軍隊裡有走路也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兩人成排,三人成行。在許多國家並不理解這樣做的道理,如果我們去看幾個軍人在一起走路的話,不難發現部隊的這種思想已經根生蒂固地在他們腦海之中,相比起人們熟知一些西方國家的軍隊對這方面是隨意多了,但是對於經歷過無數次血戰的軍人來說,都會不約而同的提到軍隊的紀律性,紀律是保證軍隊百戰百勝的條件之一,也是保持一支軍隊士氣的重要的一方面。
現在在畫面上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無論是擡腳還是落腳都已經成爲一個動作了,那動作好像經過千萬次演練出來的一樣,要知道一個是快半百而很少進行體能訓練的師長和一個入伍才大半年的新兵,哪怕只是通過一個畫面,卻看到的是兩個人那路戰無不勝的信念。
“他們大約還要多久才能出去。”
當上將一說完這句的話,參謀們已經計算過兩個人速度與沙漠的直徑,一位參謀說道:“以他們現在的平均速度來說,他們還要7個小時,但是在中途以後他們的體能會下降,這樣算下來的話,他們可以會要多用兩到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也說不定。”
“首長,要不要派人把歐陽師長接出來啊,那裡挺威脅的。”一個上校說道。
“那傢伙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等他們發出求救信號後我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