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娜仁託婭想要父汗陪!”抓着蒙多格衣袖,娜仁託婭不依地扭着身子,眼光卻悄悄地飄向別處。
“娜仁託婭?”待那團雪白的人影在眼前站定了,蒙多格纔看清楚了來人正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
“父汗,出來陪娜仁託婭玩啊。”偎在蒙多格的身旁,娜仁託婭嬌俏地嘟着小嘴。
“鬼丫頭!”輕輕點上娜仁託婭的眉心,蒙多格低笑出聲,這個纏人的丫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呵呵,”見蒙多格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娜仁託婭婉轉一笑,大聲說道,“娜仁託婭看到外頭有眼生的馬匹,一定
是咱們安在大齊的傳令兵來了吧,這次不知道帶來了些什麼好玩意兒。”
“這次,”望着娜仁託婭晶瑩透亮的大眼睛,蒙多格轉頭望向案頭上那張輕薄的紙片,“只是捎來了一個消息。”
“嗯?”娜仁託婭不信地歪着腦袋,望向案頭上那張以雁羽裝飾的信箋,“就是那麼一張紙片嗎?”
“是啊。”對上娜仁託婭滿是奇怪的眼光,蒙多格輕輕點頭。
“什麼東西啊?”娜仁託婭不滿地嘟起了嘴脣。
“想知道?”看到娜仁託婭可愛的模樣,蒙多格忽然覺得一陣恍惚,彷彿一下子回到了許多年前的一個晚上。同樣的
場景,相似的對話,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堅定地說着她不好奇的女子。
“一張紙片,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地送來嗎?”看到蒙多格似乎有些出神的樣子,娜仁託婭仗着自己平日裡最得寵愛,
大着膽子走了過去,隨意地將那張信箋揚在手上。
“是啊,不過是一張紙片而已。”聽到娜仁託婭的聲音,蒙多格回過神來。看到因爲小女兒的不經意,那張信箋正緩
緩自她指縫間飄落,蒙多格微微一怔,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父汗?”看到蒙多格的眼神似乎和平日有些不大一樣,娜仁託婭有些不解。
“娜仁託婭,想看看生養了父汗的大草原嗎?”蒙多格鬆開了一直緊握着的雙拳,眉眼舒展。如今,他已經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了應該屬於她的幸福。那些被他一直深埋在心裡的往事,也是時候真的掩埋起來。而且,腳下這片阿爾泰山,也已經漸日漸富饒,他已經找不到任何流下來的理由。真的是時候,回到屬於他的那片草原上了。
“好啊!”娜仁託婭歡喜地跳了起來。雖然並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蒙多格作出了遷回草原的決定,可是這不解卻絲毫不會影響到阿爾泰山長大的娜仁託婭對草原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