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強者倒是心直口快,道:“你我大眼瞪小眼,可沒有多少可長談的,本地人傑地靈,你想要什麼樣的少女鼎爐,想吃什麼樣的靈物都有,還請移步,我當親自招待!”
“有勞有勞!”獨眼老人笑了起來。
李修站在白馬湖上,踏波而立。此時在他的對面,有着一位年輕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過,憑李修對三尸的掌控,一眼就識破,此女實乃是一位百歲高齡的老人,駐顏有術,頗爲不凡。
那獨眼老人,李修既然敢放出來,其實不怕他跑了,加以推算,就能知道其行蹤,知道獨眼老人就在前方岸邊的漁村裡,那漁村不似普通住處,修有許多別墅別院,顯然是觀景之地,有貴人常住,平日裡也有當地的漁民落腳,因此也可以看出,這白馬湖附近的老百姓,生活富足,竟遠在天水城那樣的郡城之上。
“此地不是你該踏足的地方,回去吧,你還年輕,還有大好光陰可以揮霍,何必前來送死?”那女子說道。
李修笑道:“老人家就該有個老人家的樣子吧,年輕人的天下,你就別來較勁了,否則賠了命,我可沒有那閒工夫給你買棺材!”
“年輕人,伶牙俐齒!但你的眼力很不錯!”那女子說道:“既然識得我本尊,便知上百年的功力,不是你可以匹敵的,不要耍嘴皮子,惹得我生了氣,沒有好果子吃!”
李修道:“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走我的路,這白馬湖難不成還要收過路費麼?還是我擋了你的道?如果是這樣,看在你年長的份上,我讓你先過,請吧!”
“小子還裝什麼蒜?”那女子冷斥道:“我就是來找你的!”
李修問道:“所爲何事?”
那女子道:“本來是來取你性命!”
“哦?”李修道:“既然是來取我的性命,那說這麼多幹什麼?要動手你只管動,我絕不含糊,否則也對不住你特意來這一趟了!”
那女子道:“小夥子,我看你身上,似乎有點讓我熟悉的東西,應該是故人之後纔對,將那東西拿出來,讓我看一看,如果你真是那一脈的後人,我可以考慮先不殺你,不過,你得跟我去見我的主人。”
李修心思略轉,不由問道:“白馬江家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女子盯着李修,沒有答話,看這模樣,顯然毛關係都沒有。
李修又問道:“可認得吾弒?”
那女子口氣奇怪道:“你這是不打自招麼?”
李修道:“原來你果然認得他,既然如此,你不動手,我卻要來拿你了!”
“且慢!”那女子道:“我猜測你和那一脈有關,好不容易纔忍住不動你,你這小子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反而要對我老人家動手?”
李修道:“你說的那一脈,難道是吾姓一脈?那吾弒作惡多端,他在白馬縣造下殺孽,犯下了數百口人命的大案,我正是替這一脈來清理門戶,你雖有百歲高齡,然在那吾弒面前只怕依然是晚輩,你做不了主,如果你不想動手,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要當面問過!”
那女子的臉色微微一變,道:“不識好歹,那我倒要看看那一脈的後人,到底學了幾成本事!”
李修道:“先叫你知道,我並非那一脈的後人,但如果沒有我,他們全部都得死絕了!那吾弒和江家的恩怨我未必要多管閒事,但他殺我小兄弟的親人,全村被屠盡,你如果要爲吾弒出頭,我不會留手,我會斬了你,識相的滾開!!”
“夠了!”那女子的臉色也是冷了下來,道:“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沒有人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我正想找吾弒和查探白馬江家一案,怎麼?發怒了?正好斬你頭顱搜魂!”李修同樣喝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此番正好將江家的事和獨眼老人一併辦了。
沒有再說廢話,李修猛然擡腳,瞬間踢出上百腳,腳腳不離那女子的臉面,瞬間就將對方所有的招式全部封死,李修這一出腳,講究的就一個快字。
“找死!”那女子也被激怒。
“能文爭就不需武鬥,不管你和吾氏一脈有何淵源,還是和吾弒有何苟且,今日我要先拿住你!接招吧你!”李修不管不顧,雙腿連環踢出,如風車一般,毫無破綻可言。
那女子閉口不再多言,反手在腰帶上一摸,摸出一個小花瓶一樣的東西,李修的腳底板怎麼來,她也不退避,只將瓶口對準李修,口中唸唸有詞!
“收!”
“真是不要臉,想收我門都沒有!”李修厲喝。
在須臾間,李修的身體猛然朝下一鑽,而他那身衣服卻停留在原地,來了一招金蟬脫殼,那衣服立刻被收入小花瓶裡去了,而李修只剩一條褲衩,捏拳印,自下而上,狠狠轟出!
那女子明顯一愣,卻不礙事,彎臂成肘,硬接李修一記拳印。
“轟!”
雙方對碰,看似無聲,然而湖水卻被擊沉,炸開一個大坑。
二人在水坑之中,頃刻間已用最原始的方法,拳掌相擊,並指成劍,膝蓋,手肘,貼身靠,過肩摔等,全身上下都是武器,雖說男女有別,但此刻哪裡還顧得上那許多?那女子毫不含糊,到了他們這個層面的高手,近身交戰,根本不能用秒作單位,轉眼就你來我往,打了上百來個回合。
李修對這樣的結果不是很滿意,收回一腳,心念一動,在他的腳底板出現了一個冀州的冀字,猛然彈出一腿。
那女子依然用手肘硬接一記,然而這一下她吃了大虧,手臂直接被卸掉,在空中爆碎,腦袋嗡嗡炸響,身軀劇烈一震,半邊身子都麻了,頓時悚然變色,慘叫一聲道:“小子你敢使詐?”
李修根本不由分說,翻掌落下來一尊銅鼎,將她給鎮壓而下。
“該死的,起!”那女子在情急之下,只得用獨臂祭起小花瓶,想要將銅鼎撐起,甚至想要反收,李修哪裡能讓她如意?運轉三尸法訣,放出數蓬絲線,立刻讓對方反應遲鈍,李修揭開銅鼎,反手封住她奇經八脈,再從法戒之中取出兩枚尺長的火晶石,洞穿其琵琶骨,鮮血汩汩外滲,卻又被火晶石給焚化,這讓那女子慘怒連連,卻已動彈不得!
李修隨手從法戒之中取出一件長衫穿上,不管不顧,用一種讓她羞憤難當的姿勢,被李修提起後腦頸項,化爲一道疾風,朝獨眼老人疾掠而去。
獨眼老人正端坐在高樓之上,先前陪同他的那位強者已經不見了,這個時候的確也不是他該出現的時候。只聽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那上樓梯的人走得很慢,然而再慢也終有盡頭,很快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出現在獨眼老人的眼前,她們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被凍得!偏偏臉上又不得不擠出難看的笑容,只不過,那瞳孔之中,全是恐懼和絕望!
獨眼老人卻笑了,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能享用如此鼎爐,別看眼前的少女現在滿臉恐懼和絕望,但他獨眼老人一施展魔功,這些凡人根本無法剋制慾念,到時候什麼廉恥,什麼委屈,無論有多麼大的深仇,一概算不得什麼。很快,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將會成爲兩副滿臉愉悅的死去的皮包骷髏。
獨眼老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們走得近些,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從窗口外面飛進來一物,砰的一聲,狠狠地砸在樓板之上。
“嗯?道兄?”獨眼老人瞬間看清那砸落的東西,竟是個死人,正是東道主,那位龍老前輩的得力助手,獨眼老人大吃一驚,竟有人膽敢在此行兇?沒有任何停留,撞破窗戶,閃身疾掠而退!剩下那兩個死裡逃生的少女,無助地頹坐在地,啜泣不休!
李修踏波而立,望着從窗戶掠出的獨眼老人,嘴角一挑,道:“獨眼老人,別來無恙啊。”
這個笑容在獨眼老人看來,卻如同惡魔,儘管他自己就是惡魔。尤其是李修此番手中還提着一個女人,抓着後腦勺,如同抓着只雞,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獨眼老人立刻知道,那個被李修提在手裡的女人,應該就是去追殺李修的高手,獨眼老人根本想不到,才短短時日不見,李修的功力竟然如此恐怖了,成長到這個地步。
“李修,你想怎地?”獨眼老人臉皮直抽抽。
李修笑道:“獨眼老人,我給過你的機會,可你就好像狗改不了本性,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當初我既然放過了你,現在沒有殺死你的道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只能廢去你的修爲!”
獨眼老人忽陰鷙中透着兇戾,道:“李修,你太狂妄,今日老夫就讓你明白,真正的魔道是何等高深莫測,你想廢我修爲那是妄想?我要你的命!”
呼——
獨眼老人一點手中蛇頭柺杖,腳步一跺地面,張開雙臂,昂首挺胸,一瞬間魔氣洶涌而出,獨眼老人張嘴吐出一枚魔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