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器官意識在和大腦意識在溝通?我不懂這種區別在哪裡!”李若乘覺得這個觀點十分新奇。
李修道:“嚴格來說,大腦也是器官的一種,大腦意識也是器官意識之一,屬於本能意識,只不過它對身體的掌控權相對大很多而已。所以大腦意識不代表主觀意識,也就是說我們的元神,是從陰陽雙神修煉而來,它是獨立存在的,和大腦意識是兩回事。”
李若乘問道:“那麼陰陽雙神到底從何而來?”
李修道:“這就是你剛剛所說的三百六十株天地之炁,二十四株胎炁的由來。傳統的修煉體系,開光煉氣,築基金丹,卻沒有先天這樣一重境的說法,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可以說開光的修士就是先天,也可以說即便到了金丹大圓滿也未必是先天,因爲這只是一個先天的過程,說白了,即便金丹大圓滿的強者也遠遠談不上勘破‘一斤’之數理,還在探索的途中,自然我到現在也還難以回答你陰陽雙神的真正由來,解決了這一點,我也許就能解決主觀意識的真正來源。理論上來說,修行達到喪吾之境,掙脫了‘我執’的枷鎖,獲得自由,對身體的掌控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獲得不凡的能力,但其實這種造詣也許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少,所謂的自由是相對的。不過,我剛剛說的‘洗腦’並非煉神返虛,而是一種精神意識的愚弄和欺騙,是第二種外力洗腦。”
李若乘道:“我明白了,你懷疑馬家老祖被人給洗腦了,可你說即便元嬰,也無法長久地迷惑馬家老祖那樣的強者,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如果有人從小就給他灌輸一套理念,讓他盲目地相信某種東西,這種洗腦,就會影響他的陰陽雙神,就如楊不諱遭到左垣帝星的強大意識入體,最終黑化,錢不缺獲得鋤頭星辰天元藤後,心性大變是一個道理,只不過,他們都是有了一定的閱歷,尚且還被黑化,如果是從嬰兒時期就強加灌輸,洗腦就會更加徹底,不是奪舍,勝似奪舍,也唯有如此解釋才能解釋得通,爲什麼只有馬家老祖才能修成大法身,因爲他的意識概念與當今世上格格不入,那麼他捨棄馬天誠,去古陽關將大法身與文聖龍脈融合,我們看似不合理,但他冒這樣的大險也就合情合理了。這麼說起來,那個暗中控制馬家老祖的存在,是一位非常古老的人物纔對。”
“你說的不錯,沒有打破生死玄關,證得元嬰果位,肉身寶丹就不會發生本質上的進化,身體的壽命不會高出凡人太多,我估計滿打滿算能有二百五十歲的金丹大圓滿,已經是極致,可馬家老祖的年紀顯然遠遠不止這個歲數,他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個奇蹟,他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元嬰期。”李修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李若乘道:“李修,你現在一個人在那邊,要對付龍鼎皇帝,還有紅蓮教主,我實在爲你擔心,這二人任何一個,都是極難對付的角色。”
李修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難不難對付,可不是活得長久就可以了。眼下那馬行空和不空不通大師已經被我引來,得到我的三尸法訣中的定慧之法的傳授,我會讓他們回古陽關,去救他們的族人。那團能量,吞噬了馬家老祖後,變得格外奇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可以將它當成是神嬰吧,它纔剛剛凝聚,手段單一,我看它最厲害的手段就是‘思潮’,扭曲人的精神和意念,居然能夠影響永罪釋放出的五柄天罡利劍,使其失去準頭,這連我也難以做到,畢竟法寶的靈性和人的思維意識不同,兩者不是一個概念。先讓馬行空和不空不通大師去試探一番,我要看看那神嬰到底是自然結合而成,還是誰的試驗品,此事你萬不可參與進來,切記切記!”
“李修,你放心,你說不讓我冒險,我怎麼會不聽你的話呢?我正在着手和乾癟老叟、胡大先生他們商量退路了!”李若乘道。
李修嘆道:“若非事情緊急,我的確不會讓你們單獨行事,要說放心,那怎麼可能?”
李若乘勉強笑了笑,道:“李修,那馬家老祖被反噬,屍骨不存,那馬行空據說是他的嫡長孫,如今古陽關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恐怕五大士族的高手都是凶多吉少,你將籌碼押在馬行空和那老和尚身上,可靠麼?”
“無所謂可不可靠,古陽關落在馬行空手裡,實際上比掌控在馬天誠的手中要靠譜一點!如今文聖氣脈已被那神嬰吞噬,古陽關對我們來說,已經沒什麼價值,相反,正好需要一位像馬行空那樣的強者去守!”李修道。
二人接下來相談了一些具體的問題,尤其是對李修的團隊來說,失去了地盤,難道真的要全部收到銀河圖裡不成?那到時候吃喝拉撒就是個大問題,那可是數十萬人口,更別提其它的花銷,更是一筆天文數字,畢竟虛空法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微小世界,無法提供足夠的養分,自給自足。不論是銀河圖還是朵朵,目前都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微小世界,都是後天法寶,再強大也沒有用,缺少一個媒介,也就是先天的世界級至寶,比如錢不缺手中的星辰天元藤,如能重新與銀河圖還有九鼎結合,加上朵朵,便有機率提升成一件真正的世界法寶,成爲一個真正的微小千世界,到時候,法寶裡面養成的東西,和大千世界養成的東西再無本質的區別,自給自足了!
李修給予的答案很明確,暫時不收人口,叫李若乘等待時機,強行留下一羣烏合之衆的後果只會烏煙瘴氣,李修要的人口其實不一定是軍隊。李若乘眼前一亮,如此一來,也正合她的心思。
“他們來了!”二人正說畢,李修打了一聲招呼,身形虛化,消失不見。李若乘也有所感應,也離開了銀河圖,收回念頭,盤坐在石林中的她,慢慢睜開了美眸,若有所思起來。
銀河圖的通道中,疾風一旋,兩道身影快速掠來,正是馬行空和不空不通大師。
“真想不到我們竟會遇見如此人物,看來你剛纔的決定沒有錯,如果不是走了這一趟,只怕還不知道井底之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沒有遇見那神秘人的本尊,至少我們不虛此行!”不空不通大師的聲音傳來。
馬行空瞥了他一眼,道:“大師好歹也是佛門高人,四大皆空,何須如此大驚小怪?”
不空不通大師擺了擺手,道:“國相何必見笑,我壽命無多,我的大歡喜法訣畢竟在盛世時期諸佛之中,是爲末流,末法時代,能修到我這一步,已是極致,多年來已難寸進,只能將心思花在一些法寶外力之上,我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此行卻讓我隱隱感覺到瓶頸有所鬆動,這如何不讓我驚喜?”
馬行空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卻也知道這和尚爲了打破瓶頸,不惜在修仙界留下采花大盜的壞名聲,可見也是煞費苦心,如此轉念一想,不由嘆道:“只怕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一刀,你我二人合力才勉力接住,可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早知道不樂國建國以來,雖然魔化天下,但也機緣無數,定有不少高手暗中成長起來,只是卻想不到,會有人創出新法,打破玄關,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擔憂,你所謂的驚喜,我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
不空不通大師道:“此人送來機緣,我等既然接下了,等於是承了他的情,他若來奪古陽關,你有什麼打算?”
“我懂大師你的意思,但一步得想好了再走,古陽關擁有絕佳的地利,此人雖強,卻不肯露面相見,不管他是敵是友,我等豈能被他如此小覷?拱手將古陽關送予他?此事還得回去再說!”馬行空面色頗爲難看,此言聲落,不再搭話,朝前快速疾掠,很快接近了古陽關,居高臨下,卻立刻感到不對,不由臉色大變!
卻原來這二人在城主府前進入李修的意識幻境,被拉入虛空通道,虛虛實實,遮遮掩掩,將二人着實戲弄了一番。二人竭盡全力,掃平阻礙,追到終點,李修以念化形的一尊偉岸身影消失不見,一座磅礴巍峨的冰山顯現在二人身前,攔住去路。
那冰山與尋常冰山似有不同,尋常的冰山一般是覆蓋在山巒之上,但他們眼前的冰山,卻沒有山巒,而是純粹的冰體,晶瑩剔透,如同琉璃水晶一般,同時也寒氣徹骨,即便是以二人的修爲來說,也須運功抵抗才行。
冰山之中,卻是盤坐着一個年輕人,用肉眼都能清晰可見,此時但覺二人闖入,那年輕人嘴角上挑,似笑非笑,猛然睜開眼來,長身而起,手中一把十里長刀,狠狠劈來!
“不好!是個元嬰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