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答的李修知無不答,無法解答的,李修也只能讓他自己慢慢鑽研了。不過,李修沒有當甩手掌櫃,而是讓他去自尋那些金屬小動物,二十多個金屬人的知識儲存,總該能問出點什麼纔對。
器宗一拍腦門,後知後覺。
又過了五日,李修準備去吾峰尋找獨眼老人他們,不過,最近他實在勞累不堪,天黑的時候,他準備去平行空間的家中好好休息休息。可是,並不如意,他遇到一夥妖修,從北冥海深處倉惶逃出,李修上去打聽,得知妖族發生了內亂。原因李修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李修隱隱猜測,很可能是蓬萊仙島的清除計劃,終於得手了。
二十多個金屬人,其實身份最高的就是羽棱,是個高管,其餘金屬人都是戰鬥人員,李修從羽棱的記憶密碼裡得知了清除計劃,似乎要準備對付聖橋上的九位元嬰後期的強者,還知道她的這個清除計劃的實施者,原本應該是要匡若虛去實施,最後作罷。
不知道,最後的決策,是用何人取代了匡若虛,去對付聖橋上的守護者?李修也難以猜測,不過,在東海之濱,李修知道,蓬萊仙島,萬鬼門,似乎並不是完全的一個整體,應該都和巨無霸簽訂契約,如果說,有人能取代匡若虛,莫非是萬鬼門老祖?
元嬰後期的聖道強者,實力絕對非常恐怖,要想清除聖橋上的守護者,難於登天!聖道強者最擅長煉製法器,如今這修仙界的法寶滿天飛,即便是金丹初期,甚至築基期的人,也有法器,而不是普通的戰器,比如用毛血玉打造的魂器,飛劍等,其實都算不上法器,只能算戰器。法器,每件法器都有獨特的屬性,那屬性要強過主人本身的實力許多,那才能稱之爲法器,不然法器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價值。法寶滿天飛的推行,就是大觀時期,由聖道大興,他們的眼光已經不侷限毛血玉等傳統的原料,而是在天下挖掘和籠絡更多與精神契合的礦物,打造各種法器。由此可見,聖道強者絕非浪得虛名,儘管最後他們也沒有守住大觀朝代的江山,可他們卻能在不樂皇帝的手裡,遠遁北極冰原,還帶走了大量的人口,建立聖城,可見實力之強了。
突然遇到妖族內亂的事情,李修也打起精神來,不過,沒過多久,李修又遇到一夥從南北上的人類修士,也是神色倉惶,李修問及,才知道北海關之戰,全面爆發了,這些倉惶的人類修士,都是修爲弱小的逃兵,他們口中所言,元嬰強者正在大開殺戒。
“這麼倉促?”李修心頭一驚。
不過隨即也瞭然,北海關之戰,妖族的元嬰強者參戰,此乃中了仝霸的圈套,李修已經提醒過地翼龍老祖地雉,不知道他們撤走了多少強者回去?過了這麼多天,如果妖族撤走了元嬰妖修,那北海關之戰全面爆發,不樂國用元嬰修士大開殺戒,似乎於理不合。也就是說,妖族並沒有撤走元嬰強者?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不樂國一方的元嬰參戰的合理性!
李修沒有去圖什麼熱鬧,那種級別的大戰,能避則避,李修沒了休息的念頭,連夜朝吾峰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次,如果元嬰大戰真正地全面開啓,估計不樂國修仙界將會露出真正的爪牙,要橫掃北冥海和妖族,到時候三十六島的玄界根本不能倖免獨存,如果不採取行動,將會被各個擊破!那樣的後果,可能直接引發蝴蝶效應,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三十六島的玄界全部開啓,那一場曠世之戰,也就指日可待了,勝敗之數還真不好說。
“這幫腦殘,真是不省心!”李修罵了一句。
北海關之戰,差不多拖延了一年半,也沒有升級到元嬰層次,雖然也互有死傷,可在真正的強者看來,只是小打小鬧之事而已。此番,蓬萊仙島的暗地謀劃,從中作梗,便讓那些老傢伙和老怪們自亂陣腳?俗不知,這一戰,如果北地三大勢力三十六島、妖族、聖道頑強抵抗,不說勝敗如何,消耗加速乃是客觀事實,且與不樂國修仙界雙方都會折損更多強者,那蓬萊仙島就坐收漁翁之利。
沒有哪個老怪是傻子!李修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陰謀,似乎自己所知的一切,也無法徹底解釋。
“爲什麼會突然全面爆發?”李修還是想不通,就算蓬萊仙島的清除計劃成功,成功刺殺了聖道強者,並將禍水東引,沒了和事佬,可還是那句話,沒有哪個老怪是傻子,老怪們絕對不會頭腦發熱,越是生死存亡之際,只會越發冷靜纔對。
李修還是沒忍住,中途轉道,不去妖族的地盤,距離太遠,他準備接近北海關,一探究竟!
夜很深,李修沒有停歇,他要確定北海關之戰是否真的全面爆發了,如果是真的,那接下來他自己的一些計劃將會提前,比如,最近他在考慮要不要幫助李若乘先打通一條三尸經脈,以李修的雙陽真火,和李若乘雙修,成功率很大,二人雖爲夫妻,也洞房過,可之前並沒有雙修,而是在剋制着體內的真火,怕過早雙修,李若乘那時候的根基還淺。
雖然搜刮人才,建立團隊同樣重要,雖然修煉資源急缺,迫切找到上古北冥海的洞府,可李修必須親眼去觀察,先經過他的確認,畢竟北海關的大戰如果全面爆發,代表着末世法劫提前到來的一個訊號,重中之重。
經過三個時辰左右的飛掠,李修即將接近北海關,還有個三百里的樣子。
李修覺得很奇怪,如果大戰全面爆發,前方不應該這麼安靜,前方的虛空之上,氣流並沒有絲毫亂象,風中也沒有那種慘烈的血腥氣傳來。
“難道有詐?”李修猛然警惕。
也正是在這時候,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李修的去路。
一個穿青衣的年輕人,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面罩,可以屏蔽別人的神識掃描。
“匡若虛?”李修皺眉,認了出來。不論是從李若乘的口述,還是從羽棱的記憶密碼中,所得到的匡若虛的外形,就是一個青衣黑麪罩的年輕人。
“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的真身!”這個人一露面,李修心底微沉,同時也反應過來,果然有詐啊。
“咦?你這小朋友,的確不一般,想不到這裡還有一條你這樣的漏網之魚,既然認出了我,束手就擒,還是自己抹脖子?”匡若虛道。
李修面露異色,道:“漏網之魚麼?這一切都要多謝你和那龍鼎皇帝不合,不然,如果你一直在追蹤白馬湖江家那條線,恐怕早就發現了我。說起來,匡若虛,我還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留在江小生泥丸宮裡的那個念頭,我根本不可能找到我獨特法門的一個契機!”
這是實話,當初李修在吾峰的千機洞裡,救下江小生的時候,和匡若虛的一個念頭交過手,那次李修被對方的陷阱無限切割,九死一生,突發奇想,領悟出七蓮生盤、一元復始的道理,將元神分爲一千兩百九十六個念頭,翻盤了,反將匡若虛的那個念頭鎮殺當場。如果不是那一次交手,李修純走傳統路線,領悟的元神是一個整體的話,那也根本不可能開創三尸化生訣。
匡若虛道:“龍鼎那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白馬湖大開殺戒,壞我大觀名聲!你要感謝我,這個不用客套,反正你現在已經在我手裡,你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在爲我做嫁衣。你如非要客套兩句,那我也應該感謝你,據我所知,最近這一年來,是你在遏制龍鼎,煉那個什麼部件法寶,出了什麼岔子,如果不是你,他將會吞噬更多百姓,到時候,所有的殺戮都算在我大觀頭上,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敢以大觀自居?”李修凝視着對方。
匡若虛道:“我本是大觀國師,爲天下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有何不敢?本國師當年雄心萬丈,即便長期和那幫虛僞的聖道書生鬥爭,也從不改初心。只恨當初我畢竟還是勢單力孤,生不逢時,推行改革,屢遭阻撓,我與紅蓮老妖又是世仇,大觀末期十三年,我被她打傷,無力輔佐國事。那幫龜孫子就趁我虛弱之際,嘴上推行什麼仁政,實際上卻在民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一不養民,二不勞軍,弄得天下人怨聲載道,官軍倒戈生事。那幫龜孫子,還將國庫裡的所有資源,都假傳聖旨賺出,只爲給那幫大儒入道修行,以爲憑武力,可解決國患!”
李修道:“難道大儒乃凡人之軀,卻能入道修行?這種技術,在前朝就掌握了?”
匡若虛道:“你所見的不樂國,十郡九州的養魂之地,其實便是大觀國的技術改良版,不得不說,那羣僞君子的確有可取之處,然而自遠古以來,聖人不上朝,乃千古至理,我逆行改革失敗,才導致國破家亡,流浪海外。若非如此,大觀國運猶如擎天一柱,即便那羣魔頭號稱無敵,要想成事,也沒那麼容易!”
難怪大觀國被推翻,僅用了數月便成功了,原來內部出現了這麼大的亂子,李修恍然。不過,李修的目光洞徹一切,泛着不一樣的神光,道:“匡若虛,你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僅以言語就想來欺我年少無知麼?”
匡若虛嘎嘎笑道:“小朋友,你非等閒之人,我豈能欺你?”
李修突然正色起來,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道:“匡若虛,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