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李玉霜和郭雪菲倒是把白雲航好好裝扮了半天,只是這方面的功力誰都不及紫冰蘭,她只是略施妙手,立時讓白雲航有若玉樹臨風一般,倒讓在門口張望許久的徐雁兒看得呆了,粉臉潮紅地輕聲說了一句:“夫君,就憑着你這打扮,一定能讓夫人回心轉意!”
白雲航溫聲道:“夫人在哪?”
徐雁兒答道:“還在自己房裡抹着眼淚了!”
白雲航毫不顧忌的牽着徐雁兒一路走到了趙雪芬的閨房前,他嘆了口氣,用力推開了房門,卻只見在燭光下淚痕點點的趙雪芬依然是那般柔弱生姿。
徐雁兒小心地關好了房門,趙雪芬卻仍是低着頭擦着眼淚,對於白雲航的到來毫無反應,白縣令默默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雪芬!你倒瘦了!”
趙雪芬擡走頭來,才又驚又喜地問道:“是你!”
可是接下去又輕聲抽泣起來,白雲航坐在她身旁,握着趙雪芬那玉手,憐惜地說道:“怎麼刺傷了手……這個孩子,我要定了!”
趙雪芬看了徐雁兒一眼,心中大羞,低下頭去不發一言,白雲航卻用手把她清純如水的俏臉端起來,趙雪芬望着眼中那款款深情,苦笑道:“想要給孩子做件小衣,不小心刺傷了手!”
白雲航聽了這話,不知道有多歡喜,把趙雪芬摟在自己懷裡道:“什麼都不用想!有天大的事情,我替你擔着!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趙雪芬輕聲說道:“可是他們把狀子遞到了漢京去!我朋些怕害了你!”
白雲航是個很有膽氣的男人,他笑道:“怕什麼!夫君我可是白手起家的人物,至不濟就是摘去了烏紗帽回家種田,在這登封縣任上夫君我撈夠了養老的銀子,還怕養不活你!”
趙雪芬低頭應了一聲,白雲航繼續說道:“來個鐵李通又如何!老子就和他鬥一鬥,徐家的那些老頭兒我更是不怕,在登封縣我說了算!”
趙雪芬擡頭看了白雲航一眼,眼中很有些柔情,白雲航卻在她肚子上輕拂着,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趙雪芬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不該來的!徐家的人都盯着這裡!難免有些風言冷語!”
白雲航很有信心地說道:“些許風言冷語又怕什麼!我倒掂記着你啊!應龍兄的案子已經結了,那幫販賣五石散的賊人殺得殺,判得判,都叫我辦了,咱們乾脆就明媒正娶洞房花燭,總不能讓這個孩子受苦!”
趙雪芬聽他說到孩子的事情,眼睛一下子就帝了起來,她在白雲航臉上印了一吻:“真的!哎!當初我走投無路委身於你,是想你能在應龍的案子上盡力去辦,事後卻是好生後悔,籠絡你什麼法子不成,多遞些金銀便行了!以後再不願和你同牀,只是苦了雁兒!今日聽到你這番心意,倒也不曾虧了!應龍倒沒有你這般心思!”
白縣令看着一身白衣的趙雪芬吐氣如蘭的*在自己懷中,不由豪氣大生,他說道:“別說了!小寶貝怎麼樣了!”
趙雪芬輕輕嘆了口氣,才說道:“夫君!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趙雪芬也只能什麼都應承了你!只是我畢竟是徐家的媳婦,又沒有給應龍留下一點血脈,這孩子生下來也只能性徐了!”
徐家原本就是家大業大,趙雪芬又得白縣令多方照應,已然是整個河南省都首屈一指的大家,徐雪芬說道:“咱們家裡,金銀雖然只有幾萬兩,可是這些店鋪、宅子、田地加起來卻值個二三十萬兩,我想把這些物事都傳給這孩子!”
白雲航歡喜地笑道:“都依你!都依你!只要把孩子生下來,我什麼事情都依你!只是以後若再有孩兒,你可不能偏心!”
趙雪芬又說道:“我本是徐家的寡婦,也不求什麼名份,以後若有了孩兒,都交付給你養,這個孩兒卻非姓徐不可,只是這時日上差得太多,可有想個好法子不可!”
白縣令事先與衆女商量過一番,已有些法子:“這催產的法子太過危險,保不定會一屍兩命,只是咱們衙門裡有兩位天下間絕頂的高手出手相助,保證到時候能順當!你放心便是!”
可是他心中也沒底,現在徐氏一族到漢京告他的黑狀,又派來了什麼鐵李通,只是他原本就是樂天的性子:“徐東主的死訊我一直聽你的吩咐,掩了下來!現在除了幾個公人和案犯知情外,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事!”
白縣令繼續說道:“那公人你只管放心,他的嘴嚴着……至於那幾個犯人,我也有法子,而且看樣子,那幾個老兒告的黑狀上仍是說徐東家下落不明,我聽說江湖上有一門易容術,能把人的容貌裝扮得毫無二致!到時候找個易容高手裝扮成徐東主的模樣轉一圈!”
事實上白縣令今天已經讓公人放出流言,有人見徐東主在伏牛山學仙,據說騎鶴的時候因爲身體太重把仙鶴給壓得飛不動了。
趙雪芬又問了些這其中的安排,白縣令的法子也多,這時候他想起一事,轉頭對徐雁兒說道:“還不拿條熱毛巾來!”
徐雁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施了個禮道:“恭喜老爺夫人了!”
白雲航佯怒道:“婆婆媽媽,還不去拿!雪芬身邊也就是你這個貼心人,這家裡的事情你也擔待一半起來!”
徐雁兒喜得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白雲航輕輕擦去了趙雪芬的淚痕道:“以後可不要這般任性了!什麼事情爲夫擔着!”
趙雪芬應了一聲,把整個身子依在白雲航的懷裡道:“以後都依你!”
白雲航朝徐雁兒笑道:“今晚上,你的夫人一起伺候咱家!”
趙雪芬重新羞澀地低下頭去,說了句:“這……”
白雲航笑道:“咱家小心些便是!”
旁邊徐雁兒也是粉臉潮紅,趙雪芬似乎很隨意地說道:“聽說李夫人和郭夫人一向管得挺嚴!”
白縣令答道:“她們聽了這事,也哭成了淚人!一定叫你把孩子生下來不可!今晚我說過了,不回去!”
這時候徐雁兒已經走過來幫着白雲航寬衣解帶,白雲航看了看趙雪芬的玉體一眼,仍是說了一句:“我會溫柔些!”
趙雪芬面色潮紅,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都依你!”
白雲航當即把她抱上牀去剝成了白羊,輕撫着她的身子,百般挑逗,趙雪芬先是輕聲嬌吟了幾聲,卻是掩住小嘴。
白雲航想起那與趙雪芬春風一度的場景,不由情火激迸,向徐雁兒打了個手勢,兩個人用心服侍起趙雪芬來,趙雪芬不由在白雲航地水磨功夫下尖叫起來……。
這一ye激情,趙雪芬也不時盡情呻吟,白縣令也是享盡人間豔福左擁右抱,趙雪芬一邊幫白雲航穿衣,一邊埋怨道:“都是你!恐怕丫頭們都小聲議論起來了!”
白雲航很有膽氣地說道:“怕什麼!以後我儘量多抽時間來看你,有空你也到衙門裡轉轉,雪菲和玉霜也想見見你!”
趙雪芬又想起一樁事情來說道:“聽說我夫家一族,最近又請了不少高手過來!你還是小心爲妙!”
白縣令心道:“請高手幹什麼?莫不成是想刺殺我!對了,冰蘭以前不是兼職做這個的?我問問她去!”
因此他一回衙門就找來紫冰蘭問道:“冰蘭!現在徐氏一族聽說要來不少高手,似乎是朝我來的!是不是江湖上的殺手?”
紫冰蘭笑道:“江湖上的殺手?肯定不是!我以前兼職幹過這行的,對殺手這行當清楚得很!”
“舉個例子吧!江湖上幹殺手的,絕對都是走投無路的傢伙!哪有什麼大高手去幹殺手!象七星樓想殺個人也便宜着,一二十兩就可以了!”
這個七星樓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據白雲航所知號稱是“萬無一失”,據說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物都能殺得掉,而且絕無漏網之魚,只是在紫冰蘭的口中就不同了:“幹殺手這一行哪有不失手的!十次能辦成三次就不錯了,所以江湖上的規矩基本是先收一半再說!”
“實際江湖上的殺手,都是些走投無路的農夫!這些人聽說江湖上如何風光,因此便到江湖上闖蕩來了,只是一入江湖不回頭,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去當小混混了!”
“那等千里殺一人的高手誰肯去幹殺手啊,殺手這一行賺錢少風險太高,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小命!倒不如多招這些亡命徒,一幫人拿着兵器圍上去任是何等高手都招架不住,對這等鄉下來的農夫來說,反正都是在拼命,這活兒來錢挺快!”
白雲航這才明白過來:“這麼說!這七星樓實際就是個空架子吧?”
紫冰蘭說道:“所謂萬無一失專業殺手都是空話!真正的高手誰去做專職殺手啊,咱們紫竹仙境也是經營個副業,不過本仙子從不做這等活兒,咱們紫竹仙境拿到買賣之後可以轉包給七星樓!不過他們七星樓確實有不少肯拼命的傢伙!”
白雲航才知道,這殺手的買賣也是可以拿來轉包的,象紫竹仙境六百兩接下來的生意轉包給七星樓就剩下四百兩,七星樓再轉包給某個殺手頭目,這個殺手再糾合幾個找不到活計的農夫就可以開張了,不過到了最後一層能剩下個一百兩就不錯了,所以精通的江湖人物招集殺手的時候,往往採取點清工的形式,幹活的時候一個人一天一兩銀子,湯yao撫卹燒埋包乾,這樣雙方都有賺頭。
而且聽紫冰蘭說明,殺手這個行當,經常有黑了良心的頭目捲了尾款自己發財去了,更有些行動殺手死傷太多,頭目覺得光這撫卹的銀子就要賠了老本,結果有殺手殺了人之後死傷殆盡卻拿不到賣命錢的例子,即便這頭目有良心,往往也是這拼命錢拖上一年再發。
但是白縣令實在想不通這些農夫怎麼能撐得起殺手業的半壁江山,紫冰蘭說明:“一入江湖難回頭,功名富貴死中求!這等農夫雖然說有些拳腳功夫,可一入江湖就要受名門弟子的百般欺凌,處處低人一等,更不要提海歸之輩,受的挫折越多也越是亡命之徒!要知道家中還有婆兒老小要養!爲了銀子什麼都不管!”
“別說是殺手行當,現在江湖上的大幫派都有一批真正的亡命之徒,都是山裡來的農夫,他們最能打,什麼場合都衝在最前面,死傷最多,可是拿的錢也最少!”
山裡的農夫雖然起點低,但是受過許多挫折之後,他們學得也快,不但武功不弱,而且下手又狠又毒,在廝殺中最是亡命,有這幾點,哪怕是幽明斷絕動手前都得考慮考慮。
白雲航點點頭:“會打的不一定能拿錢多了!”
紫冰蘭笑罵道:“就象你這個呆子,動動嘴皮就可以大把的撈錢,比我賺的要多好幾倍!”
白雲航正聲說道:“呆子是不會撈到銀子的!不過這樣說來!若是真是高手,絕不會來做殺手這行當!只是徐氏一族請來這麼多高手,一定有所作爲,得探探他們的底子,這就得*你了!”
紫冰蘭點頭應道:“這倒好辦,我們紫竹仙境人手不少,只是我這段時間根本沒爲紫竹仙境撈進一文錢,因此前幾天我兩個師姐紫冰影和紫冰冰趕來登封的時候,言語之中也有責怪的意思,現在只能揹着她們調度人手!”
白雲航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辦得好!得爲咱們的孩兒弄點銀子再說,給她們紫竹仙境多少銀子都是白賺的!”
紫冰蘭笑顏如花,她說道:“夫君!咱不過積攢點養老的銀子而已,對了!有個事情也不必瞞着你,你可知道我們紫竹仙境的本行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