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與鴿
天帷巨獸,是翱翔在天際的巨鯨,在某個叫阿拉德大陸的世界,它漂浮在天空之海的上方,每300年才下降一次,它的巨大超過大陸,以至於在它的背部,都有人類開始繁衍生息,有着大量的古代燦爛文明綻放過。
大陸上有崇拜這些古文明的人們,創立了GBL教,也有人親切的用空耳叫他們雞弊兒教,在憨厚的天帷巨獸背部建立了神殿。
是冒險家們津津樂道的刷圖之地。
某個最爲倒黴的觸手使徒就在這裡每天被數不清的冒險家進行着慘絕人寰的輪X,感受着世界的惡意,一次又一次的跪倒在紅白狗與子彈的風暴下。
有那麼一天,觸手使徒又一次的被組隊的冒險家刷着,悲哀的它呼喚着魔法燒酒的名字,畢竟對於一個觸手生物來講,不凌.辱魔法燒酒就跟沒理想的鹹魚有什麼區別?
然而奇蹟真的發生了,巨大的震動聲裡,天空像是都被人撕開了口子,外來者們紛紛涌了進去。
啊啊啊啊,難道是泰拉魔界的兄弟們感到了我,來救我的嗎?!
它興奮的伸出了滿是瘡痍的章魚大頭,然後就看見第一使徒,它們之中扛把子的存在,宿命者卡恩像條死狗一樣的被一個冷漠的人抓在手裡。
羅德斯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把章魚頭縮了回去。
“地下城與勇士的世界啊……”那些外來者們居高臨下的,透過天空之海看着下面的廣闊大陸。
“原來如此,之前進入的時候,是掉進了泰拉魔界去了麼,難怪這傢伙略微有些棘手,畢竟是這個世界最強的梯隊的代表性存在了。”
那傢伙看了眼手裡已經失去生命的魔界至尊的驅殼,冷哼一聲鬆開,任憑這明明是任何陷阱與物質都無法破壞的帝王的屍體墜落。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值得掠奪的,資源給你們吧。”
他背後的一干穿越者們大力點頭,望着這個即將又被他們掠空的世界,個別人眼裡忍不住燃起了火熱的貪婪。
“嘿,頭兒,不管是寶貝、資源,還是女人都留給我們吧?”一個穿越者討好的說,特別在女人這個詞上,加重了些深長的意味。
“嗯,隨你們。”輕鬆殺掉卡恩的男人不在意的點點頭。
於是後面的穿越者們都發出了你懂得的鬨笑聲。
“那我就去找凱麗了。”
“靠?大兄弟,你這麼不走主流啊?居然找那個碧池?”
“你懂什麼!我這是報仇!當年12無影被吞的痛苦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裡!”那個穿越者捂着胸口疼痛的說。
“不行,凱麗給我。”另一個人插了進來,語氣更是悲哀,“12無影算個屁,我可是16國殤。”
“國殤又不厲害,你上16幹什麼?”
“我說的是60版本的國殤……”
“艹,你吊……”
“那你們去搶那個碧池吧,賽利亞是我的了,雖說失去精靈之力,但對我的召喚魔法有着幫助,更何況還是個美少女。”握着法杖,一身法袍的穿越者說。
“等會,大兄弟,可別搶啊。”他一邊的黑色影之法袍的法師冷笑出聲。
“聰明的人已經出手了,蠢貨們還在BB。”一個騎着掃把的西方魔法師系的穿越者奸笑着已經衝了下去。
他這一動,近乎所有的穿越者們都同時大喊着落向下方,一時間,各種不同世界的魔法光芒絢爛的閃過天空,如同落下的,無情的流星羣們。
那個領頭的穿越者看着猶如奔着事物而去的餓豬一樣的穿越者們,不由得不屑的笑出聲。
“這種心態,哪怕再給你們三個世界,又能強到哪裡去?”
他搖搖頭,但受限於鷹派一員的職責所在,他也不得不定時的帶領這羣孱弱的穿越者小隊到處尋找適合他們的資源。
衆多穿越者們降落在赫頓瑪爾的街道上,他們落地就不由分說的立刻轟出了強大的法術,炎爆術、寒冰箭、死靈窺視、暗之禁錮,一個個不同世界的魔法之力開始瘋狂的摧毀這裡,先將這裡給抹平,消除阻攔者,再進行搜刮,這是最好的效率的手段。
居民們尖叫着四散逃跑,小孩子們的哭聲在這突如其來的災禍中此起彼伏,有的人被燒成了灰,有的人在哀嚎聲中被腐蝕成血水。
那些震驚,迅速想要反擊的帝國衛隊直接被呼嘯的寒冰風暴給凍成了死亡的冰雕。
他們都是至少穿越過一次世界的人,每個穿越者都不弱小!
在集體對周遭進行無差別毀滅打擊後,他們表情不變,甚至還帶着隨意的笑容,他們熟練的各自分散成幾組,散開繼續保持着虐殺,耳旁的悲鳴和眼前的軟弱的掙扎他們根本不在意,只是不斷的使用着擅長的攻擊。
“喲,碧池!還我的國殤!”
“還有我的無影!”
握着長劍、鐮刀的幾個人,像是擁有戰士職業的穿越者懷揣着塵封了幾十年的怒火,將那個天界的神槍手,強化武器的無良女商逼到了殘破的牆角。
“我不清楚你們說的是什麼。”
女槍手背靠在牆壁上,搖了搖手,看着這些凶神惡煞的冒險者們。
“但是,這種舉措,也很難讓我認同啊。”
凱麗掃了一眼瞬間瘡痍的街道,坍塌的廢墟下,又有多少來不及逃走的平民死亡了?她頭一次來到阿拉德有了怒火,說完後,她的手快到看不清,她師從傳奇漫遊沙影貝利特,左輪拔槍速度在無法地帶近乎無人能比,同樣,她也是一名,極爲強大的神槍手!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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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爆頭子彈快成同時發射一樣,精準無誤的射向三名穿越者的額頭正中。
叮噹。
握着巨劍的那名戰士擋開了子彈,不是用劍,而是用身體,用那已經進化成白鐵的身體!
“嘿,性子夠烈,不愧是當初折磨幾億玩家的存在,但是現在,我們來報仇了!”
他們一擁而上,凱麗雖然還是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她卻迎了上去,紅色的煙霧混合着她射出的左輪子彈,一發發隱約炸出骷髏頭的子彈從各個方向毫無死角的,像是暴風一樣的狂舞。
死亡左輪,亂射。
……
“你們做了些什麼!不怕遭報應嗎!”在旅館前,兩名手上纏繞着鎖鏈的鬼劍士憤怒的對着面前的法袍人大喊,他們看到那些幾分鐘前還是好好的街道,轉眼間就變成了這種殘破的廢墟。
血污遍灑在原本潔淨的道路上,兩名鬼劍士握緊了武器,瞪着那羣瘋狂的人。
“白手和紅眼啊,這是我當初玩的職業,現在要下殺手有點下不去手啊。”灰色法袍的人看了看。
“那你就讓開吧。”
“不了,賽利亞不能讓給你們呢。”
灰袍人低低一笑。
兩名鬼劍士臉色一變。
“可惡,竟然還想對賽利亞……!”
這名氣憤的紅眼話還沒說完,就被沖天的黑色魔力給捲入了進去,頃刻間就被消融成了一灘虛無。
“小紅——!”那名白手淒厲的喊了一聲。
“該死的混賬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幻影劍舞!!!”
閃電刺穿空氣一樣的割裂聲,數不清的劍影從他身前爆裂開來,劃開致命的弧度,甚至劍刃超高速的摩擦,還讓空氣變得炙熱無比,長刀變得火紅,逼人的溫度如同岩漿。
“居然是拿流星落的白手……”
灰袍人這麼說了一句,感慨了幾下,然後揮揮手。
黑暗法師的陰暗魔力又一次的爆開,那些火紅刀刃揮舞出的繚亂劍影全部被吞沒進去,那把揚名在外的流光星隕刀的殷紅刀身都沾染上了腐蝕一樣的黑點,頂級的金屬發出了被侵蝕的滋滋聲,升起白煙。
白手被另一名法師轟出的火球術給炸向了後方,倒飛着吐出了鮮血,他掙扎在地上,眼中盡是無法對好友的報仇和無法守護的不甘心與痛苦,他用了最後的力氣朝着旅館前那名紅着眼眶的少女說。
“快……跑。”
然後這名起碼45級的劍魂就閉上了眼睛。
賽利亞趕忙低下身,去查看這名勇敢的冒險者的情況,她嬌小的身體顫抖着,而那些法師袍的穿越者們則一言不發的圍了上來,賽利亞擡起那張小臉,無措和悲涼的樣子讓這個小隊裡的人看到,不僅發出幾聲惡劣的低笑。
他們正想將這名少女俘虜時。
實力最強的黑暗法師突然一怔,然後大喊了一聲散開。
慌亂之中,穿越者們並沒有立刻行動,只見血紅的劍氣以不可阻擋的氣勢跨過了幾名穿越者,之後,穿越者們血肉分離。
“空氣中滿是血腥的味道,波動都被你們的惡意所扭曲。”
一個蒙着雙眼,蒼老的劍士握着一把月輪般的短劍緩緩踏來,他襤褸的衣衫露出的皮膚上,都是曾經廝殺留下的傷痕,背後插滿了各種不同流派的武器,一步一步,壓迫力十足的緩緩靠向了這邊。
“這個老頭子居然來了。”
黑暗法師臉色有些變動。
“GSD先生……!”賽利亞看着走來的老邁劍士,抱着那個死去的白手,不由得哀傷的說,“他們……”
“小紅和小白都很勇敢,給他們力量的不是卡贊,而是內心的勇氣。”GSD慢慢的說,他握緊了那把樸素的短劍,“接下來,交給我這個快老死的傢伙吧。”
“暗天波動眼!”
無形的殺意有形的劍意從GSD的身體迸發出去,眨眼間就充斥了整片區域,被殺意波動覆蓋過的穿越者們心中都一冷,不可名狀的恐懼從他們的心底升起。
閃爍的波動之力在老邁的劍客背後綻開了華麗無比的猩紅之翼。
“極?波動劍?光翼!”
波動之力肆虐,這名阿修羅毫無憐憫的釋放着自己的殺心。
穿越者們全部無法控制的重傷炸飛出去。
不成體統的叫囂聲,這隻小隊的穿越者感到了麻煩,於是他們根本沒組織第二波的進攻,使用了最簡單明瞭的行動。
“頭兒,救命啊!”
黑暗法師高聲朝着半空的男人呼喊。
“哼。”
領頭的人皺了皺眉,他有種被當成保姆的不快感,他看着下面修羅般,身處殺意中心的老劍士,他儘管提不起什麼興趣,但要是數量不多的穿越者死多了,少不了被人說幾句,心中厭煩的他,隨後轟出致命的魔力光束。
“極?波動劍?閃槍!”
GSD雖然雙眼早已看不到了,但他是阿修羅,周遭有任何的變動他甚至比有眼睛的人還會更快的感受到,斜上方那彷彿刺進骨髓的攻擊讓他全神貫注,月輪的短劍橫掃,強大的波動之力形成猩紅的尖槍齊齊的刺了過去。
魔力光束直接轟碎閃槍,輕鬆至極。
“碎裂吧!”
GSD低吼一聲,知道閃槍被輕鬆攻破,這名敵人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這位老而驕傲的劍士釋放了暗天波動眼的結界。
至少,殺了這些人!
所能望及之處,虛無的空間中,張開了一隻只無神的眼睛,紅色的瞳孔注視着這裡的所有人,視線宛若能直入靈魂。
“啊啊啊!”
一些穿越者想要騰空逃開。
但是,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那些虛無的單眼爆射出了紅色的極光,然後碎裂,破裂的還有這一層的空間,縹緲的空間碎屑炸開,一道道透明的縫隙打印在那些穿越者的身上,黑暗法師臉上驚恐,他又再次大喊着領導的名字。
“嘖。”
半空的人不滿的搖搖頭。
分離了,隨着暗天波動眼的崩塌,下面的穿越者也化作四散的屍體。
“一羣廢物。”
半空的人有些生氣,這些人死他倒不傷心,只是回去難免要被上頭的人給說了,想到這裡,他臉色沉了幾分,但想發泄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至強的阿修羅的老邁劍士已經死在他之前轟下的魔力光束下,解開暗天波動眼時,他也沒去躲開致命的殺招。
而連卡恩都無法對抗的資深穿越者,來到這個阿拉德世界,他是近乎無敵的。
他漠然的看了看下方的成羣的屍體,唯獨那個無助的精靈少女還活着。
“殺一個泄氣好了。”他打蚊子一樣的揮揮手,又是那束魔力射下,像對待螞蟻那樣的態度對待這裡的原住民一樣冷漠無情。
賽利亞看着半空射下的璀璨的魔力,她咬了咬牙,抱緊了守護她而死的鬼劍士與GSD的身軀,緊緊的閉上眼睛等待自己的結局。
輕微的風聲,賽利亞只能聽到輕微的風聲,預想中的死亡沒有來臨,她疑惑的,輕輕睜開了眼睛,一個黑色襯衫的男人映入了她的眼簾,背對着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擋在前面,他正與半空那個可怕的敵人對視。
她驚訝的鬆開了緊咬的嘴脣。
“真是典型的鷹派作風啊。”那個救了賽利亞的人說。
“你是……”
那個已經輕鬆殺了無數阿拉德世界的強者的穿越者,在看到這個人出來的瞬間,驚訝之後就是無邊的驚懼。
他根本不多說,而是直接乾脆的逃向裂縫處,迅速打出了撤退信號,這個強大的穿越者根本沒有任何強者風範。
還正在掠奪的穿越者們不解的看向天空的信號,他們有些想走,但是……看着即將到手的獵物,一些穿越者們遲疑了。
該死,這羣蠢貨!那個領頭的男人暗罵,他不再有任何作爲,而是加快速度逃走。
開什麼玩笑,那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作爲較爲資深的穿越者,他當然清楚扇風一樣扇開他攻擊的那人到底是誰!是他無論如何都只能仰望的,用盡所有都不可能造成一根汗毛傷害的,最強的。
舊日支配者……莊天成。
光聽着名字都能讓他睡不着覺的煞神。
趕去殺那些愚蠢還在搶東西的穿越者吧,這樣我至少有了逃走的時間,他心裡飛速的想。
“咦?這次的老鷹,有些弱了啊。”
像他之前撕開空間那樣,又有人撕開了裂縫,從界外間隙降臨,擋在了他的去路前。
在看到那兩個人的面貌後,他終於徹底的絕望了。
“你們是……鴿.派的……”
“算了,先處理掉好了。”
蒼白的盔甲,寒霜順着他的話語凝結在空氣中,另一個蒙着雙眼,但那雙沉寂的眼睛卻還在燃燒着戰火,巨大的惡魔雙翼在他背後猙獰張開。
巫妖王,阿爾薩斯、惡魔獵手,伊利丹。
霜之哀傷和埃辛諾斯戰刃隱隱現出。
在他面前斬出死亡的弧度。
“我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你們不過也是別處世界的土著而已!我可是穿越者啊!”
在死亡的壓迫之下,他做出了絕地的反抗。
“穿越者也無法爲所欲爲,既然想成爲陰狠的老鷹,至少有配得上的尖牙利爪。”
伊利丹冷笑一聲。
天空中,炸開了巨大的轟鳴聲。
莊天成望了望天,看着那已經分崩析離的,保留着被瞬殺的,死前難以置信表情的穿越者,不再在意。
“抱歉,來晚了一點。”
他回身,朝着茫然的精靈少女伸出了手,帶着對這裡的哀傷,也帶着笑容。
“跟我們這羣鴿子飛向,新的自由麼?”
之後,在莊天成的背後的那晴朗的天空上,無數細密的裂縫撕開,怨念沖天的骸骨大軍們乘坐着巨大的冰霜巨龍落下,石像鬼的翅膀遮蔽了天空的陽光,一個個重若坦克的憎惡投放下來,砸死許多逃避不開的鷹派,死王蜘蛛編織着噬人的蛛網落下。
龐大的不死族軍隊在巫妖王的劍鋒指引下嘶吼着前進。
剛剛將阿拉德當成獵物的鷹們。
被之後到達的鴿子團團包圍。
這只是一次不算難見到的,普通的。
老鷹和鴿子之間的,相互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