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莎突然掙脫夏子寒的束縛,衝到流離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啪!”
“啊——”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身體裡所有的憤怒、不堪、和痛苦都發泄在這一巴掌上,流離措手不及,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淌……
她這一舉動一下子打碎了夏子寒的愧疚,徹底的激怒了他,他上前將還想繼續打流離的易莎拽過來,右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目光凜冽的說:“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不可以傷害她!”
“放開我……”易莎用力抓撓他的手,很快,他的手背就被抓出幾道血跡,“我有什麼地方不如她?爲了這個賤女人和那個野種,你要這樣對我?”
“閉嘴——”夏子寒咆哮如雷,手上用力,只聽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
“子寒,不要……”徐揚剛剛扶起流離,看到這一幕,立即驚愕的阻止他。
“啊~~~~”易莎面色發紫,痛苦呻吟,難以呼吸,卻還倔強的抓扯着他的手,惡毒的罵道,“我就要說,她就是……賤女人,她兒子就是……野種……”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嗯?”夏子寒面目猙獰,雙手顫抖,手中再度用力,他無法忍受她這樣侮辱流離和莫墨。
“不要,寒,住手,住手……”流離衝過來驚恐的拉扯他的手,“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放開……”
夏子寒的眼睛血紅,憤怒燃燒了他的理智……
“放手,放手啊……”流離扳着他的手,淚如雨下,“你不要這樣,她是你妻子,她在你最危險的時刻保護你,你忘了嗎?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她,快放開……”
她冰涼的眼淚滴在他手上,逐漸澆熄了他的怒火,讓他漸漸恢復理智,手緩緩鬆開……
“夏子寒——”一個震怒的咆哮聲從身後傳來。
緊接着,一個男人憤怒的拳頭揮來,夏子寒眼明手快,一手迅速拉開流離,一手閃電般擋住這一拳。
馬上,一羣黑人保鏢就圍了過來,夏子寒剛想還手,一把槍就抵在他腦袋上,他頓了一下,胸膛馬上就捱了重重的幾拳,力道之重,以置他胸前的傷口立即鮮血直涌,可他們還沒有罷休的意思,繼續暴打他……
幾把槍指着他,他根本無法反抗,只得咬牙默默忍受,一聲不吭,很快,他就被打得趴倒在地……
“子寒!”徐揚想衝過來,卻被兩個保鏢用槍抵住,根本不能動彈。
易森將嚇得瑟瑟發抖的易莎摟在懷中,憤怒的看着夏子寒,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也無法泄他的心頭之恨。
易莎透過淚眼看着夏子寒,心中如五海翻騰,百般不是滋味,恨與痛交織在一起,灌溉着她的眼淚。
她真的很恨他,剛纔,他彷彿真的想要掐死她,爲了那個女人,他居然這麼對待她?可是爲什麼,看到他捱打,她的心又這麼痛?
“啊,寒……”流離驚呼,奮不顧身的撲到他身上,擋住那些拳頭。
保鏢們見這個柔弱的女人撲過來,手中都頓了一下,看向易森,易森使了個眼色,他們繼續。
力重千斤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流離背上,每一拳似乎都能聽見她柔嫩的骨骼斷裂的聲音……
“流離!”夏子寒震怒,一個反身躍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撥出一個保鏢腰間的槍,閃電般衝到易森面前,槍指在他眉心。
易森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夏子寒居然會有這樣敏捷的身手。
“叫他們把槍放下。”夏子寒陰冷的低喝,手指扣動扳機。
易森眼中逝過一絲驚慌,卻很快鎮定下來,眼眸高深莫測的眯起,冷哼道:“你敢動我?你父親,徐揚,還有這個女人全都會沒命。”
“那我就先殺了你!”夏子寒逼近他,幽深的墨子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不信?”
易森的額頭立即滲出汗水,呼吸也變得沉重,小心翼翼的揚起手,做了個放下的手勢,保鏢們立即放下槍,徐揚馬上去扶流離,當她顫粟的站起來,他纔看到她臉上一片血污。
“天啦,流離,你,你沒事吧……”徐揚驚呼。
“沒事,沒事……”流離顫抖着手,用衣袖擦拭臉上的血漬,鼻子仍然鮮血直涌,無法抑止。
夏子寒回頭看到她悽慘的樣子,心裡一陣糾痛,咬牙切齒的瞪着易森,凌厲的說……
“你以爲你權大勢大就可以支手遮天嗎?你包庇易玄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總有一天會被揭露出去,到時候你不僅身敗名裂,下半輩子還得在監獄裡渡過。”
易莎一直盯着他,聽到這翻話,心如撕碎,悲痛欲絕,深深的吸一口氣,哽咽的說……
“夏子寒,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廢盡心思追求我,娶我,都是爲了接近我爹地,蒐集我哥哥的罪證,是不是?”
夏子寒的眼中逝過一縷內疚,但很快就被痛恨取代,悲哀的看着她回答……
“是。本來我對你一直心存愧疚,你爲了保護我跟你爹地對抗,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心跟你父親和哥哥一樣歹毒。爲了你的一已私慾,你居然三翻四次傷害墨兒,他只是個四歲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他這翻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在她心上,她的眼淚滾滾而流,像要洗滌她身體裡對他的愛,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徐揚,扶流離去看醫生。”夏子寒不想再多說,低聲對徐揚令道。
“嗯!”徐揚扶着流離向外走去,路過夏子寒身邊,流離頓住腳步,不安的看着他,顫聲問,“寒,你……不會有事吧?”
“我不會有事,聽話,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墨兒,我很快會回來。”夏子寒輕聲安撫她。
“嗯!”流離點頭,看了看易莎,跟着徐揚離去。
這一點一滴看在易莎眼裡,都是鑽心的痛,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就像被浸泡在零下百度的冰水之中,寒得徹骨,這股冷寒漸漸匯成一股叫做痛恨的氣息,蔓延她的四肢百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