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韻淡聲說道:“不是,我相公今天應該沒有來,紫衣姐姐、依蘭師姐,我要走了。 ”
聽到穆小韻的話,莫有深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忽然厲聲說道:“穆小韻,你剛纔說的是什麼?你竟然獨自丟下你婆婆一人,私自出來,還不守婦道,你,你……”
聽了莫有深滿臉戾氣的說話,雲紫衣和紀依蘭都驚訝的看着穆小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聽這個莫有深話的意思,穆小韻還是他的什麼人?
而現在的穆小韻卻完全不是幾年前的穆小韻了,她已經有了自己深愛的相公葉默,更不要說莫有深和她現在毫無關係。
她冷冷的盯着莫有深說道:“當年你姑姑救了我一命,我養了你母親三年,讓她衣食無憂,直到送她上山。而你做了什麼?你是什麼人,我相公已經告訴過我。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權利說我?”
“你……”莫有深氣的臉色鐵青,對他來說,原來一直戰戰兢兢猶如一隻小貓一般的穆小韻,一下變成了這樣,實在當他難以接受。他再也無法保持一直一來的冷靜和淡然,這種事情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莫有深對穆小韻可以打可以罵,甚至可以隨時讓她去死,她穆小韻就是不能反抗。可是現在簡直翻了天了,穆小韻不但反抗,而且還說出這種讓他下不了臺的話。
看見莫有深氣的臉色鐵青,甚至全身都在發抖的樣子,穆小韻愈發平靜的說道:“說我不守婦道,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守不守婦道,只有我相公一人可以說,你,還沒有資格。”
莫有深忽然大聲喝道:“穆小韻,你父親將你許給我莫家,難道你現在想反悔不成?當年大災,是誰救的你?穆小韻,你有沒有羞恥心?竟然丟下婆婆獨自在家,然後一個人出來招搖……還說,說我不是你相公,你,你,賤人……”
莫有深說了幾句後,再次氣的無法表達下去。他是第一次如此憤怒,甚至無法剋制住自己。
穆小韻忽然臉色一冷,淡聲說道:“莫有深,我許給你莫家?你莫家下過聘禮了?還是我和你訂婚了?或者我和你舉辦婚禮了?又或者是我和你有過肌膚之親了?這些什麼都沒有吧。
到底是誰有沒有羞恥心?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什麼人?是的,我很感謝你姑姑救了我,可那不是你救的。而我帶着你母親在黃坪掙扎着生活了幾年,你在哪裡?我被人欺負的無處可躲,你又在哪裡?家裡沒有飯吃,我自己餓着,問餘嬸接來一碗米粥給你母親吃,我躲在柴房裡面捱餓,你還在哪裡?
不要說你不在家,就是你在家的那段日子,養家的人一樣的還是我,你有沒有出去做過一丁點的事情?就連屋頂的茅草也是我一個女子來換。在這幾年裡,我從未讓你母親餓着冷着,任她打罵,直到她病逝。我命不絕,被人逼迫的時候遇見了我相公,我才知道,什麼是幸福,我才知道,女人也可以被呵護着。我相公已經告訴我,我不欠你們家的什麼了。”
穆小韻說完眼角帶着一些淚痕,她倒不是憐惜自己曾經的苦累,而是想自己的相公了。她心中光風霽月,而且她也不大善於責罵人。所以她說的話,除了一些葉默跟她說的,都是她發自內心的話語,也沒有想過其中的不妥之處。如果是一般有些心機的女子,肯定會將肌膚之親這句話去掉的,但是穆小韻根本就沒有想過去掉。
“什麼,我母親病逝了?”莫有深忽然搖晃了一下,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穆小韻冷冷的看着他,她現在感覺這個莫有深好假,如果真的在意自己的母親,爲什麼幾年都不聞不問?
莫有深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麼,他通紅着雙眼指着穆小韻猙獰的喝問道:“穆小韻,你竟然私自尋找了男人,你,你……”
穆小韻冰冷的看着莫有深說道:“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有相公關你什麼事情?莫有深,我相公告訴我,你可以將自己的親孃丟在家裡,根本不管不顧,這已經是不孝不忠了。而你娘還要我這個和你家毫無關係的弱女子照顧,那已經是不仁了。相公說,你這種人不用看就和義字沾不上邊。如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竟然還面無愧色的站在這裡說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你不覺得羞恥,別人都感覺到丟人。”
莫有深感覺到一股無法忍受的陰狠怒氣從心底升起,他立即就要動手一掌斃了眼前的穆小韻。
可就在他想動手的時候,卻聽見身後有人說道:“那個絕色女人叫穆小韻吧,聽說是上次隱門杭水城招收弟子時,第一天才的弟子啊,只是她竟然選擇了冰湖,現在看來果然是人間絕色……”
“切,她人間絕色和資質第一有什麼關係?”
“本來就是,聽說一些特等門派也很想收她爲弟子的……”
……
聽到這些後,莫有深忽然冷靜下來,就是他額頭暴露的青筋也緩緩的恢復了正常。穆小韻,他當然早就聽說過,最近幾年的第一天才弟子,只是聽說在冰湖。他從未想過這個穆小韻和在黃坪村的穆小韻有什麼聯繫,或者說他甚至想都沒有想。
如果說在他原來的想法裡面,就算是黃坪村的那個穆小韻死了,他也不會起半分漣漪。可是這樣一個逆來順受的女子,竟然敢對他無視,這纔是讓他無法忍受和無法面對的事情。
原來天才弟子穆小韻,就是自己早就認識的那個穆小韻,而且還是他曾經準備定親的對象。
當莫有深冷靜下來,再次仔細打量穆小韻的時候,這才發現穆小韻的美貌竟然是他生平僅見,就連在她身邊的紫花仙子似乎都要遜色一二。門派裡面也有衆多漂亮女弟子,但是和穆小韻比起來,卻還是差了一些。
一旦冷靜下來後,莫有深的心開始火熱起來,以前因爲身體的緣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穆小韻是什麼樣的,甚至看都懶得看。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只要他修爲晉級先天后,就有可能打通經脈,然後恢復正常人一般。
莫有深相信自己身體有恙的事情穆小韻肯定不知道,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現在他剛剛進入太乙門的內門,如果太乙門得知穆小韻曾經是他要定親的對象,說不定會對他另眼相看。要是他可以再次讓穆小韻聽他的,那麼他就是進入核心弟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對冷靜下來的莫有深來說,在自己的修煉面前,其餘的東西都是浮雲。
想到這裡,莫有深立即上前一步,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雲紫衣就攔在了他的前面。
雲紫衣淡淡的看了一眼莫有深,然後說道:“莫公子,剛纔你和小韻的對話我都聽見了。這麼說來,你和小韻確實是沒有關係的,一沒有定親儀式,而沒有成婚,甚至連一個聘禮都沒有。而且小韻說贍養你母親直到終老,這也足以報答你姑姑的恩情了。現在小韻已經成婚,而且和她相公也很恩愛,所以你不用來煩擾她了。”
雲紫衣結交穆小韻的初始目的就是爲了認識葉默,她當然不會讓穆小韻和葉默分開。
讓雲紫衣沒有想到的是,莫有深嘆息一聲,然後語氣很低沉的說道:“對不起,小韻,以前確實是我不對,我因爲要出來闖蕩,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也對不起孃親,我在這裡給你道歉。”說完莫有深竟然對穆小韻鞠躬道歉。
穆小韻皺了皺眉頭,她感覺如今的莫有深更是讓她無法看透。換成以前,莫有深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讓她同時也很疑惑。
看見穆小韻退後了幾步,莫有深再次沉聲說道:“小韻,你也知道爲什麼當初你父親和你爺爺同意了你我之間的事情,因爲那個算命大師,我不說你也知道。如果不是那場大災難,我們或許就定親了。雖然現在兩邊的長輩都不在了,但是我想我們現在定親也不晚……”
穆小韻的臉色變得冰冷起來,如果不是門口現在全部是進來的人,沒有辦法擠出去,她都準備立即就走了。
“你是冰湖的天才弟子,而我現在已經是太乙門的內門弟子。如果說我們以前還有什麼隔閡的話,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共同的奮鬥目的……”
莫有深還在只顧的說着,可是穆小韻卻臉色大變。太乙門,自己的相公告訴過她,太乙門是他的大敵,相公來神洲的第一目的就是要找太乙門報仇,然後纔是尋找藥材的事情。
沒想到莫有深竟然成了太乙門的人,就是說現在的莫有深已經是相公的仇人。相公的仇人,當然就是她的仇人。
“小韻,以前欠的,我都願意補償給你,你想,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成了太乙門的弟子……”
莫有深還在描述藍圖,可是紀依蘭卻怒了,她走上來冷哼了一聲,“莫有深,你是什麼意思?小韻現在是我冰湖的弟子,你說話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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