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住在皇宮裡,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但是李文煜卻有特權,所以她只能去丞相府找他,讓他帶自己去找國師。
她走了很久,天快亮了才走到丞相府,看到門口的守衛,剛想上前讓他進去通報,身心俱疲的她撐不住,直接暈了。
因爲經常過來,所以守門的侍衛認得她,但是礙於男女有別,不知怎麼辦纔好,身旁的侍衛說着,“快去通傳小公子。”
那侍衛就跑出進入讓人通傳了,侍衛是不能進內院的,所以他們只能等,過了一會兒李文煜就跑出來了,看到趴在地上的顧思落,額頭血跡已經幹了,衣服沒有一處是乾淨的,還有的地方已經破了。
他俯下身將她抱起來,轉身對身旁的小廝說:“去請府醫過來。”
李文煜將她抱回自己房間,又叫了幾個婢女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剛處理完府醫被請過來了。
李文煜上前去迎接,“府醫,你快看她怎麼樣了?”
府醫放下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塊帕子放在顧思落的手上就開始給她診脈。
過了一會兒府醫開口,“小公子,這姑娘是磕到了頭,又思鬱過重,所以才暈過去了,我去開幾副藥,吃一下就沒事了。”
“多謝。”轉頭又對身旁的小廝說:“去跟着府醫去藥房抓藥。”
丞相府有一個小藥房,裡面放着日常必備的草藥,專門是爲了府裡的人準備的。
牀上的人兒還在睡着,莊子裡的人發現顧思落不見了,此時也快中午了。
小桃發現顧思落房間一直沒動靜,就進去叫人起牀,可是一進去就發現牀上是空的,被子裡早已沒了溫度。
“不好了,小姐不見了。”小桃跑出去大叫着。
剛踏進門的陸鳴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一下,他連忙跑去馬棚,少了一匹馬,他以爲哪怕她發現了不對,迷暈了車伕她也沒辦法去到了。
“出來。”陸鳴大叫着。
不一會兒幾個黑影跪在地上,“主子。”
“爲什麼不攔着她?”陸鳴大聲質問。
幾人沉默,因爲他只說要保護她的安全,沒說要攔着她。
“她去哪了?”
“回主子,丞相府。”
聽到這句話陸鳴直接跑出去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很害怕,他以爲可以瞞得很好,她什麼都知道了,她會拋棄自己。
一路使用輕功,在快到丞相府的那一刻,他也冷靜了下來。
丞相府也養了很多暗衛,他都避開了,四處尋找顧思落的身影。
他幾乎將整個丞相府都翻遍了,才找到顧思落休息的房間,此時的顧思落也醒了,但是他卻躲在房樑上不敢下來。
李文煜怕打擾到顧思落休息,遣退了下人,所以房間裡就顧思落一個人。
顧思落也察覺到他來了,拿起放在牀邊的水抿了一口,說道:“下來吧。”
睡了一覺她想通了,恨他嗎?不恨,這一切都是是她造成了,畢竟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是按照當初自己寫小說的想法來做的,畢竟他們僅僅是自己手中的紙片人,他們的名字、思想、情感都是按照自己的規劃來,爲什麼要恨?所有的一切罪魁禍首都不過是自己罷了。
她以爲她掌握了全局,卻沒想到還是被人利用了,她氣的是這一點。
陸鳴跳了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顧思落面前,等待着大人的批評,“我沒有殺他們,我已經讓人轉移你舅舅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了,那些下人,真的只是幌子。”
聽到這句話顧思落是愣住了,按照自己原來的思維,他們應該是被殺了,這樣才能促進劇情發展,難道自己能改變劇情走向?
不過細想一番,自從收養了那兩個小孩之後,暗殺和那次被綁應該都是女主遇到的,難不成,自己搶了女主的戲,細想一下劇情,雖然女主虐渣很爽的好吧,但是前期她還沒重生的時候好卑微啊。
“不行我要去找國師,或許他有辦法。”她喃喃着,掀開被子,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想跑出去,可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從後面抱住。
“我真的沒騙你,他們真的還活着,你別討厭我行嗎?”陸鳴卑微的哀求着。
顧思落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孩子你人設崩了,說好的殺伐果斷的大反派呢?啊啊啊。
顧思落小碎步的轉過身,與他面對面,摸了摸他的頭,“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討厭你?”
他不肯鬆手,生怕一鬆手就失去了她,“因爲你不喜歡血,不喜歡我殺人。”
顧思落都懷疑現在抱着自己撒嬌的人真的是全劇最大的反派嗎?會不會被誰魂穿了?
“我說過了,我會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不會逼你的。”因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無法怪你,這句話她卻不敢說出來。
陸鳴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思落,你醒了嗎?”是李文煜的聲音。
顧思落剛回過神看向陸鳴,原本站在那裡好好的人不見了,她不禁發出小草的叫聲。
她慢慢走去開門,“怎麼了?”
他將手裡的信遞給她,“國師讓人送過來的。”
“國師?”顧思落不解,“他怎麼知道我在你這裡?”
“就沒有什麼事是國師不知道的,他知道的可多了,他不僅會占卜還會……”
顧思落表示,我不想聽你吹噓你老婆,她打開信封,上面就寫了六個字“既來之,則安之”。
顧思落陷入了沉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寫了什麼?”李文煜將頭湊過來,“既來之則安之,什麼意思啊?”
“你可以帶我去見見國師嗎?”
“對了,國師還說,該見的時候會見到,不必急於一時。”
顧思落:我的錯,等我回去一定要把國師賣關子的這個性格改了。
李文煜看了一眼房樑,“讓人下來吧,躲在房樑上,斷了你賠?”
顧思落愣住了,不過一會兒就想通了,李文煜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功夫也不低,如果和陸鳴打起來也能打個平手。
顧思落反駁,“你家房樑是麪條做的嗎?一壓就斷?”
“要是你出錢換一個好的,我也不介意。”
“我介意,謝謝。”
“要不要吃飯再走。”
“你會這麼好心?”
“不然呢?像你幾百個心眼?”
“就我心眼多,你老單純着呢。”
“你知道就好。”
顧思落表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好吧我鬥不過你。
此時陸鳴站在一旁看着兩人鬥嘴。
“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過來。”顧思落說。
“我是你下人?自己沒手沒腳?”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出去了給她找吃的。
李文煜出去後,陸鳴從後面抱住顧思落,摟着她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肩上,“你們能不能不要和他說話。”
顧思落感覺陸鳴在對自己撒嬌,這是被誰打通了任通二脈嗎?怎麼這麼喜歡撒嬌?不過雖然這具身體才十五歲,但是自己心理年齡已經二十了,陸鳴才十九歲,四捨五入,這就是年下的快樂嗎?
“主子?”陸鳴不解的看着一臉傻笑的顧思落。
“嗯?”她收起情緒,擡手遮了一下嘴輕咳一聲,“你吃醋了?”
“昨晚到現在沒吃過任何東西,也未吃過醋。”
“此醋非彼醋,說了你也不懂。”顧思落轉身面對他,用手指輕撫了他的脣,“別生氣了好嗎?”
陸鳴整個人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