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春兒氣喘噓噓的跑來,大喊:“小姐,小姐,可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兒。快,快,小姐,世子回來了,世子回來了!”
雨晴以爲自己聽錯了,一把抓住春兒的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誰回來了?”
春兒喘着粗氣說:“世子,世子回來了,剛纔管家來報,說世子暈倒在府門口,被小廝擡進府裡,現在府醫正在前廳給世子醫治呢。小姐……”
她話沒說完,雨晴已經一下子甩掉身上的披風跑了出去。
阿木爾撿起披風說聲:“哎,雨晴,你慢點跑……”然後,阿木爾搖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哎……緣分吶!”也趕緊跟着跑了過去。
夫人在涼亭裡聽見她們的話,驚呆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於是,就和春兒一起,也向前廳走去。
雨晴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前廳門口,才停下腳步。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了進去,看見王爺王妃正圍在世子牀前,擔心的看着他。
世子已經醒了,府醫正在爲世子檢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雨晴跑到牀前,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世子。看他衣衫襤褸,滿臉污垢,傷痕累累,疲憊、瘦弱不堪的樣子,此刻正掙扎着坐起來望着自己。
雨晴瞬間淚流滿面,哽咽着向前:“真的是你!”說着一把抱住世子,世子也緊緊抱着雨晴,久久不肯撒手,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真的無以言表。
這會兒,阿木爾還有夫人和春兒也到了前廳,衆人看着這一幕欣喜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雨晴又一次心疼的上下打量世子說:“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你快躺下。”
說着輕輕把世子放躺下來,轉身問府醫,“世子傷的如何?要不要緊?”
府醫說:“世子渾身是傷,好在除了腿上的,其他都不太嚴重,有的已經要好了,只是世子一路上帶傷勞累奔波,身子太弱,待我給他處理好傷口,開付藥,吃了再好好休息、調養一段日子,就無大礙了。”
“那有勞府醫了。”說着雨晴向後退了一步,卻仍然被世子攥着手。
雨晴只好在牀前陪着,看府醫在世子身上忙活着,雨晴轉過臉,與世子對視着,久久捨不得眨一下眼睛。看得阿木爾高興又心酸。
府醫整理好世子身上傷口,由於腿上有點嚴重,上好藥又用小木板捆紮固定在上面,纔去給他熬藥。
雨晴問世子是誰救了他?爲什麼大家都沒有找到他?他又是怎樣回來的?
世子緊緊攥着雨晴的手,慢慢的說起自己跳崖後的遭遇:“我跳崖後,落在快到崖底的地方伸出的一棵大樹上,當時昏迷不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醒來看見自己在樹上掛着,而崖邊上有一個不大的山洞,因此我費了好大勁才從樹上下來,進入洞裡。洞裡除了一些乾草,什麼都沒有。我躺在草上休息,不知不覺睡着了,可能因爲如此,大家都沒找着我吧。”
說到這世子頓了一下,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雨晴趕緊問:“你是不是餓了,多久沒吃飯了?”
世子說:“從昨天到現在只吃了兩個果子。”
雨晴心疼不已,趕緊吩咐春兒告訴王媽給世子準備一些好消化的飯菜,又告訴春兒先拿來一些糕點和開水,讓世子先墊一口。再多準備點開水,待會兒好讓世子回聽雨軒沐浴更衣。
世子吃了兩塊糕點,喝了幾口水,繼續說道:“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醒來天又已大亮了。我一時找不到下崖的路,又因爲腿受傷,一時下不去崖,就在附近找些水果果腹,又找了一些草藥療傷。過了幾天,傷好一點,我才又出去找到下崖的路,慢慢下得崖來。又走了幾天,纔來到大軍駐地,可是大軍已經不在那裡了。後來聽說是敵軍投降,我軍班師回朝了。我就一路往回走,走到一處驛站,欲說明情況,可是身上沒有任何憑證,被他們趕了出來。身上又沒有銀兩,只好一路討要或摘些水果果腹,就這樣,走了一個多月。我是憑着要回來見你,見你們,還有見未見面的孩子的信念,才拼了命堅持着走回來的。雨晴,你還好嗎?孩子好嗎?男孩還是女孩?你生產還順利嗎?”
雨晴一愣,隨即高興的說:“我生產,也還順利,是男孩,我還等着你給他取名字呢。”
世子欣喜的說:“好啊,我有兒子了,待會兒回去好好想想,一定要給我兒子取個好名字。”
不一會,春兒就提着飯盒送來了一些粥和幾個好消化的小菜。世子吃了飯,又休息了一陣子,纔回到聽雨軒。由雨晴幫着避開傷口,擦洗了身上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