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無憂得見天仙子天顏心中暢快無以復加卻又忍不住悵然若失知道若要再見恐是萬難了便有些鬱鬱不樂。迴轉房中任是嬌婢百般挑逗刻意逢迎也絲毫提不起興致只管盯着地面呆面容時喜時憂不知再想些什麼。良久之後突地將身旁衆女子推倒在地一躍而起直向外衝去口中忍不住哈哈大笑。天麟心中大奇便跟在身後看他要做什麼。
假無憂一路急飛來到焚天神府中央的一處大殿。天麟擡頭看時卻見大殿正中匾額之上書有“焚天神殿”四個金黃大字筆鋒虯勁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名家手筆。假無憂也不待稟報直闖進去。天麟見神殿之中空間甚大隻是正中擺了一座巨大屏風上有一幅“朱雀傲意圖”。屏風之前擺了一張頗大的黃金座椅想來便是焚天神君議事之時的座位。假無憂繞過屏風。原來屏風之後有兩間小房乃是焚天神君的書房和日常起居之所。
假無憂雖然心中興奮到了此處也不敢大意輕輕用手叩門低聲道:“三叔是我。”話音未落房門怦然而開卻不見有人。天麟心中奇怪他怎麼稱呼三叔?難道房中的並非焚天神君?緊緊跟假無憂身後剛剛進門門便怦然關閉。只見這書房並不甚大布置甚爲整潔簡樸到處擺滿了書籍卻與凡人的書房沒有什麼分別只是多了些氤氳瑞氣。正對房門之處擺了一張木製書桌。一個紅袍中年男子端坐桌前手中拿了一卷書卻並沒有翻看只顧對假無憂怒目而視並不言語。此人頭戴三叉束紫金冠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眉濃如墨眼似利刃自有一股威嚴。
假無憂倒沒有敢看中年人的神情早已拜倒在地。那中年人冷哼一聲喝道:“你還是這樣毛毛糙糙什麼時候能上進一些我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在人前一定稱我父親你竟然還叫我三叔!若被人聽到你還要不要命!”那假無憂顯然十分怕他聞言不由一呆頭也不敢擡起期期艾艾道:“父親教訓的是小兒一時大意就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就是。”
天麟心中驚異怎麼這人又叫他在人前稱自己父親?那他自然便是焚天神君了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無憂是假而且似乎還與他關係非同一般莫非這個假無憂便是他安排的?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戚府上下包括天仙子在內都能容忍假無憂的存在。
那中年人聞言更怒啪的一聲將書摔在桌上怒喝道:“怎麼!還有下次?”那假無憂渾身一戰顫聲道:“兒子不敢絕不會再有下次。”那中年人冷哼一聲:“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哪怕你有老大一成好也是家門大幸了。還不起來!”假無憂連忙起身道:“是!是!”那中年人將書復又拿起一邊看一邊沉聲問道:“你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假無憂識才興致勃勃被這中年人教訓了一頓便又不敢將之前的想法說出來支支吾吾道:“我……朱金意……他……”那中年人似乎平素對他非常厭惡見他如此模樣越氣惱欲待火又怕更驚嚇了他越說不出話來。便強忍怒氣勉強笑道:“老三不要着急你坐下慢慢說。”假無憂用手擦了擦汗支吾道:“謝謝三叔……不……父親。”
那中年人搖頭輕嘆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冷冷看着他坐下笑問道:“你有什麼事找爲父單說無妨。”假無憂見三叔對他微笑心中大定反而有些受寵若驚便有些侷促道:“我今天審問朱金意動了大刑但他似乎不肯承認東西在他身上。經戚融回報天仙子……不……母親一聽到朱金意被抓立時便有些擔心識才她還專門過來找我讓我放了朱金意故而故而推斷東西必然在他身上。”中年人對假無憂的話本來並不甚在意聽到天仙子竟然爲了朱金意而離開碎心別院來找無憂不由大感興趣問到:“她竟然到你住處找你說了什麼?”
假無憂不敢隱瞞便把天仙子的話一句句轉述自然不敢提到自己癡迷於天仙子美貌的情節。中年人喃喃道:“疏樓西鳳數千年未曾離開過碎心別院今次居然爲了朱金意離開莫非東西真的就在朱金意的身上?”
天麟心道:在碎心別院的只有天仙子這疏樓西鳳莫非便是她的閨名這個青姨倒是不曾提起過。怎麼焚天神君竟然口稱天仙子的全名?全無夫妻之間的情誼再想想他們識才所說似乎在處心積慮要謀奪天仙子一件東西斷不是夫妻之間應爲的;而天仙子又將自己幽居在碎心別院數千年莫非……想到這裡不由心頭巨震他實在不敢設想如果連眼前這個焚天神君都是假冒的這將是怎樣的一個驚天陰謀!
中年人沉思有頃遂又道:“你又去看過朱金意沒有?”
假無憂聞言不由一驚心怦怦直跳囁嚅道:“還沒有正要回稟了父親便去。請父親示下。”中年人冷哼道:“我吩咐的事情你向來就不上心!”
假無憂忙道:“兒子不敢!兒子確實打算就去審問那個朱金意。”中年人沉吟道:“連腐骨搜魂都用上了他還是不肯交出來看來威逼未必有用。這朱金意修爲雖然不差卻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莫如將他放了如此疏樓西鳳知道了說不定便會設法與他接觸我們派人好好盯着朱金意必有所獲。”
假無憂聞言大喜說道:“正是呢我也如此想我來找父親本爲此事……”看到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便低下頭不敢再說。中年人又道:“你去告訴疏樓西鳳就說你已遵命將朱金意放了請她放心。她若問是否我同意的你就說是你私下放的我並不知道。”
這樣說法正合了假無憂的心意不由心中大喜道:“兒子知道請三叔……不父親放心。”中年人擺擺手示意假無憂出去呆呆坐着若有所思。天麟無法看透這中年人的修爲知道在自己之上雖有玄黃神衣在身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出門而去。中年人似乎始終沒有覺。
假無憂心中歡喜飛快直去碎心別院以手叩門叫道:“母親無憂來了。”半晌天仙子冷冷道:“哦是無憂啊你來何事?”無憂道:“小兒有要事稟報請母親開門容兒當面回報。”天仙子道:“有什麼事在外面說也是一樣爲娘已經休息了。”假無憂道:“是關於母親識才所命之事請母親允許孩兒進去當面稟明。”天仙子遂道:“好你進來罷。”
假無憂聞言心中狂喜在他心中向來美色爲重其他的一概便在腦後。他迎着頭皮急匆匆去見他的三叔爲的便是勸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