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不等她有所迴應,我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是時候該向沈如海正面宣戰,我覺得自己已經有八分勝算。
世事風雲變幻,時機稍縱即逝,我必須牢牢抓住。
我不能確定,陳杰仁這種人,會不會首鼠兩端,所以我必須速戰速決。
撥通王誠的電話,我對他說:“小誠,今晚老地方,約見陳杰仁。”
王誠利落的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車子很快就到了萬均堂門前。
醫館已經在正常營業,我招的那八個人,都盡職盡責,我已經向他們承諾,每年會拿出醫館利潤的百分之十,作爲年終獎金,所以他們個個幹勁十足。
走進醫館跟他們打個照面,我又去了杜天恆的總統套房。
套房門外,一如繼往的站着杜天恆的兩名保鏢。
房間裡,杜三看見我來,十分殷勤的給我讓座,然後親自用他的殘肢捧了一瓶水給我。
我對他的這一舉動感到很好奇,這個人以往總是面若寒霜,目光如刀,令人不寒而慄,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
我接過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他說道:“不必這麼客氣,杜先生。”
他由衷的說道:“狄醫生,你救了我大哥的命,就等於救了我杜三的命。我杜三欠你一個人情,他日若是狄醫生有什麼需要杜三幫忙的,杜三一定全力以赴。”
看着他真誠的目光,聽着他質樸的言語,我忽然心生感動。
這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物,卻有着柔情和純樸的一面,兩種性格處在同一個人身上,如此渾然一體,不分彼此,實在令人大爲感嘆。
看着面色如常的杜天恆,平靜的躺在牀上。
我知道,他其實已經恢復了身體機能,完全自理應該不成問題。
可能是我不在的時候,杜三發現了杜天恆的好轉,所以對我心存感激。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說破這件事。
我必須留住杜天恆。
他不僅僅是我的搖錢樹。冥冥之中,我總是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
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問號,又位高權重,身價不菲,我總是忍不住想象,有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總有一天會對我的事業有所助益。
同時,他也是我控制葉美娜的工具。
葉美娜如此在乎她這個爸爸,就一定不會在我醫好杜天恆之前,對我發難。
少一個敵人,就意味着將來少流一滴血。
我知道,我現在必須步步爲營。
我吩咐的兩位阿姨,杜天恆的藥,必須接着吃,一週之後,我會再給他調整藥方。
杜三親自己送我出了酒店大門,我這纔開上自己的車,前往法院。
今天是我和楊元生案子開庭的日子。
我未來的妻子沐千尋已經提前到場,當我走進法院大門的時候,她正站在法院臺階上,那些莊言肅穆的羅馬柱中間,身着一襲得體的職業套裙,早已恢復了之前的知性與冷傲。
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你很難相信,你昨天才跟這樣的一個人滾過牀單,而且還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看見我過來,臉上毫無表情,轉身向法院內的審判庭走去
欣賞着她曼妙的身形,和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我頓時又有些迷醉。
離開庭還有十分鐘,我和她提前進入了審判庭。
我掏出沐千尋爲我準備好的應訴資料,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被告席上。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當被告人,我竟然不自覺的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