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也跑過來,撲倒在陳玉芳身上,痛哭流涕。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對這兩個女人,早已失去耐心。
沈家侵佔了我們狄家的東西,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拿回來。倒完全用不着他們施捨給我。
我也不想拿我們狄家的產業,和他們做這樣骯髒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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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刑事案件無法撤訴,就算可以,我狄風也決意不會放過他們。
甩開陳玉芳的糾纏,我大步走出房門,向我的病房走去。
陳玉芳披頭散髮的追了出來,完全不顧及她身爲醫院財務總監的身份,想要撲過來拉住我。
嘴裡還一個勁的叫喊着:“狄風,狄風,我求你,我求求你。”
兩名警察,跟在我身後,伸手拉住了她。
眼見苦苦哀求無法奏效,她忽然撒潑似的叫起來:“狄風,你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我們老沈提攜了你,你卻恩將仇報,把你岳父往死裡逼。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們沈家養了一隻白眼狼啊……”
賊喊捉賊,陳玉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號啕大哭。
將要進入病房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沈婉站在狼狽的陳玉芳身後,哀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樣。
我冷笑一聲,進了房間,翻身躺在牀上,對門外的叫罵聲充耳不聞。
今天是個值得記念的日子,它將是沈家命運的轉折點。
見我是乎表現的很平靜,王誠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這時候,剛剛關好的門,又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來。
列勝男風塵僕僕的走進來,見我醒着,臉上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很快又板起臉,看着我說道:“狄風,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醫生說你心臟是乎有問題,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見她鄭重其事的樣子,我急得從牀上一下子坐起來。
“什麼事,列警官,你說吧,我承受得起。”
她點點頭,略微有些緊張的觀察着我臉上的表情,說道:“沈如海快要死了。”
“什麼?”我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抓住她雙肩激動的說道:“他在哪兒,快帶我去。”
“狄風,你別激動,已經派人去請省裡有名的心內科專家,你去了只會添亂,趙科長聽了你的情況,讓我不要告訴你,現在你去了,不是出賣我嗎?”列神男着急的緊緊抓住我的兩條胳膊,生怕我掙脫。
陡然聽到這個可怕的消息,讓我心情無比的急切。
我慶幸列勝男告訴了我沈如海的現狀,用力搖晃着她說道:“幸好你告訴我,現在也只有我能救他,等專家來了,黃花菜都涼了,快帶我去。”
列勝男見我一臉急切,認真的樣子,顯得也很驚訝,猶豫了片刻,她一咬脣,說道:“處分就處分了,他現在就在這家醫院。”
說着,列勝男鬆開我,打開門,扭頭示意我跟上,然後就大步出了房門。
跟在她身後,只聽她邊走邊介紹道:“前兩天把你們送來之後,趙科長說,反正也要給沈如海轉院,不如就轉到佳和。他自己家的醫院,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應該很難再暗算他,所以前天就轉過來了,昨天還好好的,就在剛纔,忽然又犯病了,找來了醫院裡最好的醫生,直接讓開了病危通知書……”
聽了這話,我越發的慌了,我們狄家的血劫經雖然神效無比。可到沒到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我還一點都沒試過。
萬一沈如海真的死了,自己豈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說:“先不要說這些,她在幾號病房?”
“八樓801,”列勝男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鈕,請我進去。
邁步進了電梯,心卻比電梯的速度急切了百倍。
叮咚一聲,電梯終於到了八樓,我迫不及待的奪門而去,向801飛奔過去。
遠遠的已經看見了趙衛國和李坤站在門口,神情焦慮。
趙衛國一眼看見我,有些驚訝,迎面向我走來。
我大聲說道:“趙科長,只有我能救他。”
趙衛國拉起我的手,闖進了病房。
病房裡,幾個醫院心內科的專家,站在周圍,各各臉上,都是一幅束手無策的樣子。
看見我進來,他們長舒一口氣,帶頭的是心內科主任陳相潔。
陳醫生一臉歉意的對我說道:“對不起,狄醫生,我們盡力了,沈院長的病情一直都很兇險,現在到了必須手術的時候了,手術的難度非常大,風險很高,以我們的能力,根本做不了,只能等省裡的專家。”
我點點頭,直接說道:“你們都走吧,這裡交給我。”
陳相潔看了一眼趙衛國,見後者點頭,這才領着那幾個醫生,退出病房。
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沈如海,我迅速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右手,將一縷真氣向他體內注入。
他舒緩的伸直了原本佝僂的身體,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不到一刻鐘,他的胸脯又有節律的動了起來。呼吸勻稱,面目安詳。臉上的病態幾乎一掃而空。
趙衛國不明白我要幹什麼,盯着我說道:“他怎麼樣?要不要緊?”
我搖了搖頭,微皺眉頭,看向沈如海的心臟。
心臟區域的那些接近壞死的心肌,在我真氣的持續灌注下,緩緩恢復生機,已經差不多修復了三分之一。
這時,我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顫抖,額上也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知道,我是乎又透支了自己的真氣。
在自己的心臟閃過一絲疼痛的一剎那,我猛然鬆開了沈如海的手,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沈如海暫時應該死不了了,我知道,如果自己再強行使用血劫經,自己就會再次陷入暈迷。
趙衛國發現異常,好奇的看着我說道:“狄老弟,你怎麼了?”
搖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我無力的閉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覺。
只是,我現在還不能睡。
沈如海雖然暫時死着,但我必須確保他繼續活下去,直到他接受審判,得到他自己應有的下場爲止。
休息了片刻,我睜開眼睛,抓起沈如海的手腕。氣血充盈,脈博有力,看來,他已經脫離了危險。
看向他略顯紅潤的臉微微抽動了兩下,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慢慢睜開來,他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