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會有人告訴你,在哪兒見面,”對面的人說道。
“好,一言爲定,不過,我要先看看,我兒子是不是還活着。”
對面的人哈哈大笑,叫囂道:“成全你,不過,你要知道,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樣,迎接你的只有毀滅。”
說完,對面就啪得一聲掛斷電話。
等了約莫有五分鐘,點開微信,一個全新的微信好友添加了我。
通過驗證,那人很快就丟了一個視頻上來。
一手扶着方向盤,我心情急切的點開那個視頻,就看見狄弘坐在一張冰冷的桌子上,拼命的哭號。
那是一張碩大的大理石桌面,不光冰冷,而且生硬。
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看着兒子哭鬧着,清亮的小鼻涕幾乎已經快要淌到嘴脣上,小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我重重一拳砸在了座椅上,暗暗咬碎了鋼牙。
“王八蛋,別讓我逮着你,否則,我狄風一定會讓你品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把手機丟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我心裡頓生疑竇。
我不明白,神秘人爲什麼把我見面的時間,推遲到三天以後。
但很快的,我是乎又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劉小月不是天心市人,如果要深究下去,劉小月還可以稱作是我同鄉,我之前曾經無意之間問過她,她也有意無意的向我透露過,他的家人幾乎都在襄西。
而襄西正是我們狄家生活了幾代人的故鄉。
現在回憶起來,當她得知我也是襄西人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表現十分反常。
只不過,那時候,我的雙眼已經被矇蔽,沒有看出她當時內心的那種惶恐罷了。
劉小月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盤踞於外地,最有可能就在襄西一帶。
他們若想不暴露自己,從我手中順利取走血劫經,勢必不會把約定交接的地點定在襄西。
如果不定在襄西,要在外人的地盤上行事,他們勢必需要時間爲交接做萬全的準備。
我相信,站在劉小月背後的人,是個性格謹慎,思維縝密之人。
任何冒進和犯險,都不會是這種人的決策。
把車開回醫館,停在了門口的停車位上。
我拉開車門,徑直走進了醫館大門。
朱照文看見我,熱情的站起來跟我打招呼。
我擡手示意他坐下,就一個人徑直走進了專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辦公室的門,整個身體深深的陷入沙發,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和楊元生的一場對決,儘管沒有讓我舊疾復發,但仍然讓我透支了大量的真氣。
想起楊元生那招霸氣的極步生蓮,直到現在,仍然讓我心有餘悸。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化解楊元生法術。
自己的腦海裡,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烈火燎原。
很小的時候,我還生活在襄西我爺爺的那棟老宅裡的時候,就常常在爺爺的書房裡,最顯眼的位置,看到這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那時候,我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在自己書房裡留下烈火燎原這四個字作爲墨寶。
只知道我爺爺曾經告訴過我,那是我們狄家的老祖宗傳下來的。
我記得,這樣的墨寶,在我爺爺的書房裡,共有八幅。
其中大部分的內容,都已忘懷,唯有烈火燎原這四個字,仍然歷歷在目。
躺在沙發上,一覺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之後,我才從睡夢裡驚醒。
睜開眼,又是一個全新的夜晚。
手機鈴聲很快平息,辦公室裡頓時一片死寂。
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向光暈朦朧的窗戶,拉開窗簾。
窗外,都市絢麗的燈火分外妖嬈。
這時候,我纔想起手機裡,是乎剛纔有人給我來了個電話。
藉着窗外透進來的燈光,我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手機。
劃開屏幕,就看見一個醒目的未接電話。
是王城打來的。
瞟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擡手回撥過去,王誠很快接了起來。
“喂,風哥嘛?有個好消息,急着告訴你。”王誠氣喘吁吁。
“彆着急,你的傷還沒有好徹底,慢慢說。”
王誠急切的說道:“風哥,那個李姐,我已經打聽到了。”
“她在哪兒?”王誠還是一如既往的幹練,我沒想到,他能夠在短短几天時間內,找到那個失蹤的李姐。由此看來,我之前的思路是對的。
王誠說道:“我準備過去看個究竟。我手下的員工告訴我,她住在幸福村三巷六號,地址我已經發給你。”
“這個消息還有誰知道?你是怎麼出來的?小誠,你還沒恢復,就不要大動干戈了。把車子開到幸福村,在村口的牌坊下等我。”
“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是偷着跑出來的。風哥,你可要快點來,雖然現在是晚上,她突然離開的可能性不大,但我總覺得還是不太踏實。”
我有些擔心王誠的安危,同樣,我也擔心他會把李姐的事,告訴給還在醫院的列勝男。
如果列勝男知道了李姐的下落,就很難保證,她不會順藤摸瓜,找到楊家人身上。
不是我不相信警方,是我實在不想這麼早,就讓警方介入我與楊家之間的爭端。
畢竟,五經世家的傳奇太過驚悚,已經不是單靠警方就能夠解決的。
掛斷電話,快步走出辦公室。
醫館的人全都下班了,徑直出了醫館,鎖好大門。
我鑽進門口停車位上的邁巴赫,一腳油門,飛也似的,向着天心市最大的城中村駛去。
四五十分鐘之後,幸福小區的牌坊已經遙遙在望。
遠遠的,就看見王誠的二手捷達,停在牌坊旁邊的街道旁。
我開着邁巴赫,向王誠的車輛駛近。
他很快發現了我,輕輕的鳴笛致意,緩緩發動車子,穿過牌坊向村子裡駛去。
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車身後十米遠近,我們的車,最終停在了一家酒樓背後狹窄的巷弄口。
王誠首先打開車門,下車向我走來,坐進我的副駕駛位置。
“風哥,我有個員工,剛巧是李姐的同鄉,她雖然不知道李姐老傢俱體的們置,但卻知道李姐的很多事。李姐一直也跟她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