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空無一物,四面和頭頂都是亮晶晶的,穹窿一樣的弧面。
腳下光潔的地面,平滑得像是一面鏡子,衆人行走在上面,就像置身於湖面一般。
裡面並沒有房間的界限,而是就像葫蘆一樣,一節一節的。在每一節的交匯處,都有一道圓形的拱門,顯得極爲狹窄,卻並不像人類的大門一樣,都有門扇。而是完全洞開着的。
我只發覺自己在不停的向上攀爬,但卻並沒有發現樓梯,這裡面整體的結構,更像是小孩子玩的滑梯一樣,緩緩的向上延伸。
我震驚極了,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建築,也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奇特的建築材料。
這裡的一切都顯得與人類格格不入,更像是從外太空到來的異種文明的產物。
我們大概走到鐵塔中段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寬大的平臺,平臺也是圓形的,四周呈圓環狀陳列着一個圓形的辦公檯。
每一節辦公檯上都有着各式各樣的電子儀器,電腦屏幕上都顯示着許多令人着迷的拋物線。
“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列勝男終於忍不住先我一步問出了這個問題。
列豔雪是乎對此一無所知,搖頭說道:“我來這裡時間也並不長,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在研究些什麼。”
列豔雪指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眼神裡全是茫然。
這時候,只見從上面的坡道上走出了一個女人,她一襲銀色的長裙閃閃發光,幾乎與光滑的牆面融合在一起。讓人乍一看見她,只以爲她是從牆上走下來的。
她高挑的個頭,一頭銀色的長髮及腰,高貴典雅的氣質,超凡脫俗,讓人見之不忘。
那是列冰燃,他與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多了幾分憔悴,但歲月的滄桑,仍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她仍然是那麼年輕,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上下,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
列勝男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驚呼一聲:“姑奶奶?”
我知道他驚訝於列冰燃的年紀,只有小時候見過列冰燃的人,才能夠體會到這種驚訝。
列冰燃竟然幾十年如一日的年輕着,很多他的後輩,容顏的衰老都已經超過了他的程度,也難怪有這麼多人會叫她老妖婆。
“雪兒,你身邊的那個女孩是誰啊?”高貴典雅的列冰燃,雙目如電,照射在列勝男身上。
列勝男這才從驚訝中驚醒過來,快步上前道:“姑奶奶,我是男男呀,我是列從科的女兒男男。”
“哦,你是科兒的孩子,”列冰燃語氣淡漠的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是誰帶你來的?”
我盯着列勝男,暗地裡爲她捏了一把汗,想知道她會怎麼答覆列冰燃。聽列冰燃的口氣,是乎不會因爲列勝男是自己侄孫女,就枉開一面。
列勝男回頭看了我和列豔雪一眼,竟然大踏步的向着列冰燃走了過去。
列冰燃雖然也有些好奇,但卻並沒有阻攔他,任她一路走到了列冰燃身邊,附在列冰燃的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可惜我並沒有順風耳,無法得知列勝男到底說了些什麼。關鍵是這位警花小姐,還一邊述說,一邊拿眼瞪着我,好像我欠了他幾百萬沒還。
我心裡咯噔一聲,真怕他會向列冰燃說出我的真實身份。
但是乎是我想多了,列冰燃聽了他的話不僅不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頗爲受用的表情。
他緩緩走下斜坡,飄然向列豔雪和我的方向走來。
那種威壓衆生的氣魄,迎面撲來,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想要逃避的想法。
我努力的遮掩着身上澎湃的氣勢,爲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可笑。
我如今體內的太極氣場,並不遜色於列冰燃體內的那顆經過加持的涅槃經的氣勢。
便列冰燃是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那是一種讓人對其敬而遠之的氣場。
“雪兒,你是在哪裡遇見你勝男妹子的?你的那兩個手下去哪兒了?”列冰燃輕輕的掃了我一眼,冷漠的問起了列豔雪這個致命的問題。
我很清楚,如果列豔雪把這個問題搞砸了,我們和她,幾乎都難逃一劫。
只聽列豔雪從容說道:“我們在半途上,遭遇了野人的襲擊,陳三和劉志強都逃散了,幸好遇見勝男妹妹,是他救了我跟阿虎。”
“哦?”列冰燃疑惑道:“沒想到男男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列勝男慌忙上前解釋道:“姑奶奶,哪裡是我功夫了得,實在是因爲,我有好幾個同伴,是他們幫我打掩護,我和豔雪姐他們,才能成功逃脫。”
“他們人在哪兒,帶來給我看看。”列冰燃是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他們爲了救我們,多半已經被野人們給擄走了。所以,我才急着來,找您搬救兵,好去救救我的同伴們。”
列冰燃冷漠道:“都是一羣凡夫俗子,不堪一擊,救他們回來做什麼?只要男男你回來就行了,你畢竟是咱們列家人,其它人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聽了列冰燃的話,我背後止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老妖婆,果然名附其實。
不過,這個老妖婆是乎很疼愛列家子孫。對列氏姐妹花依然富有耐心。
“姑奶奶,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列勝男好奇的看着那一圈圓形的辦公桌,問道。
她這句話一出口,我心裡立刻充滿了期待。我不知道,列冰燃會不會把這裡的真相告訴列氏姐妹花。
畢竟,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很讓人捉摸不透。
列冰燃沒有答話,而是拉起列勝男的手,從圓形辦公桌的一個缺口處,走向平臺正中。
我和列豔雪這才注意到,在那裡,有一方圓形的立柱。
這根立柱如此特別,讓我一眼就認出它來,它赫然是與我在天坑底部那口深井裡,看到的那根幾乎一模一樣。
我一下子呆住了,任由列豔雪從我身邊離開,走進了圓環內。
好半天,直到列豔雪已經走到了那根柱子旁邊。我才驚醒,急忙趕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