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特派員,我帶你去你的辦公室。”趙衛國神秘一笑,走出了這間教室。
我跟在趙衛國身後,總覺得他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
不過,我也不急在這一時,我相信,他遲早會告訴我的。
我們一層一層的向上攀登,這幢大樓共有九層。
上到七八層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開始打鼓了,他們該不會是把我的辦公室,安排在了樓頂吧。
果然,趙衛國就真的把我引到了頂層。
推開樓頂的房門,外面頓時刮進來一陣清爽的涼風。
映入我眼簾的,就真的是空無一物的樓頂平臺。
我疑惑的跟在他身後,走到樓頂正中,這時候,我聽到遠處隱隱傳來一陣陣直升機的轟鳴聲。
極目遠眺,我終於在視線的盡頭,看到了那臺軍用直升機。
我疑惑的看向趙衛國,趙衛國卻並不答話,而是示意我,看那臺直升機。
直升機越飛越近,這時候,我才陡然間發現,直升機打開的艙門邊上,坐着一位銀髮白衣,飄然欲仙的女子。
那是千尋,我的千尋。她的身影如此熟悉,無數次縈繞在我的夢裡。
她那銀白的髮絲,在狂風中肆意的飛舞,衣訣飄飄,恍若九天仙子降臨人間。
“千尋,千尋——”我催動體內真氣,以極致的力道呼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那些聲音,如同千絲萬縷的絲線,鑽入了方圓十數公里的,每個生靈的耳朵裡,恍若梵音,震顫心靈。
千尋激動的站了起來,手扶着艙門,眼底裡閃爍着星辰一般的光芒。
直升機輕盈的饒着我的頭頂盤旋着,千尋欣慰的閉上了眼睛。
我昴着頭,閉上眼,努力的感應着千尋的心。
幾顆豆大的雨顆,落到了我的臉頰上,一陣冰涼。
不知是下雨了,還是千尋的淚滴。
直升機的聲音漸漸的遠去,我不忍睜開眼睛,看着我的千尋離開。昴着頭,接受着天空中零星而下的清涼雨滴。
直到再也聽不見直升機的聲音。
我睜開淚眼,頭頂上方,飄來一朵紅雲,擋住了雨滴。
我沒有回頭,那熟悉的感覺,讓我明白,是列勝男來了。
趙衛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列勝男手裡舉着紅色的雨傘,默默的站在我身後,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我才抹去了臉上的雨痕,淡漠的說道:“走吧,去我的辦公室。”
列勝男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不知道爲什麼,我能夠感應到,這女人內心的悽楚,絲毫不亞於我的千尋。
我不敢過多的在那種感覺上停留,因爲我知道,自己註定不能給她什麼。
趙衛國在第九層的樓道里等着我,見到我下來,他不免有些尷尬。
低着頭,直接將我引到了位於三樓的一間辦公室內。
辦公室裡有六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除了必要的電腦之外,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只有靠在牆邊的一排保險櫃,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凝目看去,發現那些保險櫃,都是專業的槍支保險櫃。裡面各色槍支,一應俱全,都是六人份的,準備的很充分。
趙衛國見我凝視着那裡,說道:“特派員,這裡是懷西省警察局的辦公地點。”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告訴我是哪個省,難道這裡全國各地的警察局都有分部?”
趙衛國笑道:“忘了告訴你,核設施泄密這件事,對高層震動極大。所謂的特別調查組,其實是一個規模宏大的組織。光是這所學校裡,就匯聚了二十幾個省的辦案精英,他們個個身懷絕技,都卯足了勁,想要率先偵破此案。我們天心市,也是新進加入了,正是因爲有了你,我們纔有底氣來。”
趙衛國說的相當實在,我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係。
“那個劉局,又是什麼人?”一個局長,感覺權力卻遠遠超出了局長的範疇,因此,我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趙衛國道:“劉局,是我們特別調查組的副組長,之前的身份是國安局副局長。”
再往上,我知道那就是國家機密了,所以我也並沒有打算問他,首長是何許人。
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仔細的翻閱着手裡的資料。
那上面的大致內容,是說自從三年前開始,華夏各地的秘密軍事基地的相關情報,就莫名其妙的被國外的敵對份子大量掌握,使軍方的核武設施建設和佈防都不得不暫時放緩,甚至停滯。讓國家在國際舞臺的軍事合作和對外談判上,大爲掣肘。
各軍事基地和各大軍區,都展開了大規模的自查和互查活動,結果卻全都一無所獲,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怎麼從鐵桶一般的防護中,滲透進組織內部,把這些重要的軍事機密給傳出去的。
中央迅速組織成立了特別調查組,經過了兩年多的奮戰,卻仍然一無所獲。
展開神識,我看到了整間學校的每一個教室裡,都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着,他們這麼多人,都在爲一個目標而奮戰,那就是查明竊取國家軍事機密的那個間諜。
只可惜,不管是從資料上看,還是從他們提供的各種大大小小的線索來看,這件案子到現在爲止,幾乎可以算是毫無進展。
他們篩查了泄密過的軍事基地的所有成員,上到基地負責人,下到基地食堂的伙伕,包括他們的三代以內血親。
甚至連一隻蚊子都沒有輕易放過,結果卻仍然一無所獲。
所有泄密過的軍事基地,裡面的所有成員,都被要求在事件沒有偵破前,不準離開基地半步。
一應生產和生活資料,都由特別調查組後勤供應部統一安排,出入提供物資的車輛,也都是經過改裝的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五度全程監控卡車。
就算是這樣,還是不斷的有關於這些基地的機密信息,暴露在境外的網絡上,讓人瞠目結舌,戰戰兢兢。
看到以上資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不是人乾的。
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爲,人不可能逃得過如果嚴密的監控。
不是人乾的,又能是什麼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