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軒哥唉,這下可撞上硬釘子了。”
陳登峰着急忙慌的離開了人羣,就連場中正要開戰的盛況,都看不下去了。
他現在心裡,估計就只有一個念頭:王子軒完了。
順着王子軒剛剛離開的那條通道,陳登峰快步的摸了過去。
傳過靜得可怕的走廊,盡頭是一間寬敞的會客室。
他推開門,卻不見有人。
這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你是貓科動作行走子沙子上的聲音。
他只覺得後腦禁不住吹起一陣涼風,趕緊伸手摸了摸,迅速的轉過身來。
身後,會客廳外,一張熟悉的小白臉,正望着他笑。
看見這張小白臉,他那心裡的火,蹭得一下,竄了上來。
這不是剛剛在外面人堆裡,笑話他的那小子嗎?
他正要上前去,揪住這小混蛋,好好教訓教訓,讓他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這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這一幕如此詭異,從此之後,日日夜夜,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夢境裡,嚇得他心臟狂跳,面色如土,後來更是英年早逝。
但現在,他只感覺,褲襠裡熱乎乎的,一股不名液體,順着他的大腿根,就淌了下來。
在他對面,那個小白臉臉上的五官,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一張白如紙,光如球的腦袋。
“鬼呀,”他扯着嗓子,乾號了一聲,往後就倒。
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人的懷裡。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頂着兩個青眼窩的王大少。
王大少正拍打着他的臉,不停的叫喊着:“登峰,登峰,你特麼怎麼啦?”
陳登峰霍得一下坐了起來,瞪大驚恐的眼睛,看了看王大少,又看了看周圍,又看向王大少,一頭扎進了王大少懷裡。
“子軒啊,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鬼號什麼?瞧你那熊樣,你看見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王子軒好奇的追問道。
陳登峰恍然醒了過來,他最怕被自己的好兄弟看不起,遂正色道:“沒什麼,我還沒問你呢?你眼窩怎麼青了?是不是那少女打的?無法無天了。我來,就是爲了提醒你,那少婦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說晚了。”王子軒有些失神的望向別處,說道:“要不是有個小白臉救了我,老子差點成了爪下亡魂。”
“什麼?那少婦想殺你?”陳登峰聽到小白臉三個字,心臟沒來由得一陣緊縮。
“是啊,不對啊,你又是怎麼知道,那少婦想害我的?她逼問我狄大師的下落,我如實相告,她偏偏不住,差點害了老子性命。”王子軒舉起雙手,看着那十指手指上,像戒指一樣的十道肉箍,回想起狄大師那一刀之威,仍然心有餘悸。
“原來是這樣,我是聽一箇中年人說得,他說他會望氣之術,他還說,外面那幾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傢伙,全都是炮灰,真正的大高手,就是你勾來的那個少婦,所以,我就匆匆趕了過來,還好你沒事。”陳登峰後怕的說道。
王子軒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說道:“行啊你,夠兄弟,以後有什麼難事,跟哥提一聲,哥決定罩着你。”
王子軒手一揮,準備回到大廳裡去。
卻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你說那個會望氣的中年人,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我們去會會他,要是他真有兩把刷子,把他介紹給我爹,讓他給老子添油加醋的好好說一說,免得我爹天天罵我是個廢物。”
“你就不怕他直言相告,也說你是個廢物?”陳登峰大喊一聲,越過王子軒,向大廳裡跑去。這兒他一刻也不想呆了,剛纔那個白色的無臉人,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王子軒聞言,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
二人才一跑進大廳,就聽見砰得一聲巨響,一個老頭瘦弱的身影,就飛躍整個大廳,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上。那勢頭,迅疾如炮彈一般。
那身影就貼着他們的鼻子尖飛過去,差點撞碎他們的腦袋。
兩人心臟砰砰直跳,扭頭向牆上看去。
泥沒大師怪異的身形,已然整個貼在了牆上,像是一具大蝙蝠標本,掛在那上面,在這藥材遍佈的展覽館裡,還頗爲應景。
這時,只聽牆上傳來一陣淅淅瑣瑣的聲響,以泥沒大師的身體爲中心,那堵牆壁頓時碎裂開來,佈滿猙獰的裂紋,像極了一張巨大的蛛網。
而蛛網正中的一個人形深坑裡,泥沒大師的身體,就像是這張蛛網捕獲的獵物,一動不動的貼在那上面。
“我草。”王子軒與陳登峰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全是驚骸的表情。
“哈哈哈哈……”在他們身側,一道振耳欲聾的狂笑,突兀的響了起來,振得他們頭腦一陣陣發昏。
風魔小太郎面容猙獰,使那張本來就欠佳的醜臉顯得更加不忍直視。他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好半天,才聽他說道:“這老兒有點意思,不過,跟我比起來,還差着那麼一層。只可惜,他不自量力,想要生擒活捉老子。否則,他自己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老大,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何必要長他人志氣,我看,那個狄風也多半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才藏了起來,不敢見人。都這時候了,還不見他出來。”風魔小太郎身後,那個不安分的矮子,又開始上竄下跳着,叫囂着要砸了展覽館。
人羣中一陣靜默,所有在場的人,都痛心不已,簡直都不敢擡頭去看,那掛在牆上的人幹。
“泥沒大師如此功力,都不堪一擊,我看狄大師也玄了,咱們走吧,看小鬼子在這裡耀開揚威,心裡真他媽的不是滋味。”
“誰說不是呢?這風魔小太郎,也太特麼囂張了,恨得人牙癢癢,我看,不行就報警,讓警察來收拾這幫無法無天的玩藝兒。”
“你不懂,報警誰不會,我相信,早就有人報警了,不過,就算警察最後把這夥人抓起來槍斃,也難解我們現在的心頭之恨啦。”
“小鬼子這麼囂張,只可恨我華夏無人啦。”
“誰說我華夏無人?”
正值衆人沮喪到了極點,小鬼子囂張到了天上的這一時機。
人羣中,走出一位劍眉星目,正氣凌然的中年人。
只見他一身月白色道袍,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目光深沉,身形穩健,淵渟嶽峙。
“這不是那個會望氣的嗎?就是這人,提醒我那少婦纔是個大高手。”一旁的陳登峰,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因爲,他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人竟然穿着一身道袍,像刺蝟一樣的頭頂上,還隱隱頂着三個大包。長相雖然四平八穩,氣質出挺出衆,就是這頭頂的三個包,看起來格外的怕人,讓人無端聯想起閻羅王。